第六十八章留學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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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令我擔憂的消息終於傳來，本高橋是清內閣倒臺，海軍相加藤友三郎兼任本新任首相，軍閥勢力再度得勢。雖然鐵血社給我的報告說，軍閥內閣將會面臨嚴重的國內政治形勢，但是我卻不敢有所輕心，本國小民貧，沒什麼家底，因此天生具有賭，這在本軍隊裡表現得最為突出。無論是中甲午戰爭還是俄戰爭，在專家看來，都是一場事關國運的豪賭，但是事實是湊巧本都賭贏了，儘管人們可以找出一千條理由，但是賭博就是賭博。這位加藤是軍方的強硬派，雖然他出席華盛頓會議期間簽署了相關條約，但是那顯然是被迫為之，並不代表他本人的願望。儘管他因簽署華盛頓條約而被視為條約派的總頭子，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做出過的舉動。果然並不出我所料，加藤上臺後，為了避免軍方過派對他的指責，宣佈不會從西伯利亞撤軍，他表示濱海地區是本的天然利益區，不能讓於赤的俄國。

但是，本的行為遭到美國的反對，顯然美國認為俄國人保持領土完整能夠有效的從北方牽制本的軍事力量，同時一旦俄國重新控制濱海地區，就會和同盟形成一個寬闊的防禦正面，有效的減小本從陸路威脅東亞大陸的機會。俄國政府也發表聲明，拒絕了本方面的意見，表示俄國絕不會接受本的安排。而我也適當的在媒體上發表講話，對本軍閥重新上臺執政表示擔憂“此乃是對東亞和平和中友好關係的一個考驗。”儘管加藤對同盟發表了友好的講話，但是隻要他不撤出駐濱海地區的軍隊，那麼同盟就將在南、東兩方面受到本的威脅，本在同盟邊境陳兵10萬，怎麼可能消除人們的疑慮呢？在這方面，我的新任新聞發言人，民國黨員胡適的喉舌有效的發揮了作用，他的官方講話有效的履行了中俄同盟的義務，有沒有公開中俄間的同盟關係。

胡適也是個大人物啊，不過三十歲的他一回來就做了兩個可以使他彪秉青史的事，第一件事是，他推動新文化界採用白話文，廢棄了沿用幾千年的文言文，第二件事是，他一回來就宣稱“西周以前無歷史”中國人知的黃帝以來五千年曆史觀就這樣被他縮小為三千年，兩件事都是他名聲大躁，同樣也是他受盡了很多國學家的批評。要說新聞發言人的玩藝也是事有來歷的，我在1918年開始頻頻在媒體上面，開始的時候還覺得十分風光和新鮮，可是時間一長，那就不好玩了。狗大的一點小事，記者們也會搞得滿城風雨，什麼是他都要來採訪一番，搞得我最後不勝其煩，最後竟然騷擾到我的家人頭上來了。在二夫人向我反映了幾次意見後，我發現這事得快點解決，要不然這子過的可不會安穩。思來想去，最後決定正式找個代言人，設立一個正是的官職，總督發言人。人選嘛，幾經周折，最後選定胡適擔任，選他可是有原因的，一方面他很有政治熱情，另一方面他很有名氣，第三，他的政治觀點和我想近，是民國黨黨員，最後嘛，他很對我的胃口。

“我說，希疆，你的話說得很圓嘛！”我看到胡適走出新聞廳，笑眯眯的同助手走進總督府。

“哈哈，鄙人就是吃口水這碗飯的嘛？”胡適說道。

反正現在無事，現在家裡都忙翻了，一方面要準備婚禮事宜，另一方面五夫人懷孕就要快要生了，現在已經住進了醫院，孩子們上學也要人照料，我這個大總督也總要做做家務。閒來無事，就拿後世的愛好來消遣，翻番書，雖然那時的排版和繁體字有一種隱然的不適應，但是有總比沒有好。既然看到了國學方面的書籍，當然不可能不對胡適這樣的大人物有所瞭解。當時史學界，最有名的大家當然是梁啟超了，梁氏給人的最大影響是帶來了全新的歷史觀念，這些年，他已經就不問政事，埋頭學術去了。但是要說到最免費的新式歷史書，那絕對是要數夏曾佑“中國歷史教科書”這本書只寫到了到唐朝的中國古代歷史，我想他之所以免費的一大原因在於它被選作教科書的原因，雖然這本書一開始就是作為教科書而編寫的。

胡適的一大作用就在於推翻了上古歷史的可信，儘管早在千年之前就有學者對上古那些所謂帝王的歷史產生過懷疑，但是他們的懷疑的作用都無法與胡適的懷疑相比較，他用西洋實證主義的哲學方法，一句話就把西周以前的歷史的事實基礎推翻了，因為很簡單，西周以前沒有文字確切的文字記載。由於西洋文化對於中國人的強大引力，因此胡適的觀點頓時在中國學術界掀起了一股強大的疑古思，懷疑三皇五帝的真實成了有著悠久歷史的中國史學界的一大主。從嚴格的實證主義看來，甚至司馬遷確切記載的夏商的存在問題都是存疑的。

但是，很多學者仍然相信夏商的存在，因為據實際的記載，夏後商帝的世系十分完整，而且所有的文獻都沒有異議，如果有人瞎編，總不會眾口一詞吧，其次這些人的行為和三皇五帝有顯然的不同，這些人並沒有什麼奇形怪狀，他們行的也完全是人事，沒有絲毫的神。其實，要說中國最早的沒有異議的世系表並不是夏朝的世系表，所有的文獻記載都眾口一詞的記載了從窮蟬、敬康、句望、橋牛、瞽叟、象所謂虞的六代世系，要知道，夏朝世系倘若不算上那個神乎奇技的禹也不過十三代而已。按照司馬遷的說法，這樣的世系至少在他那個時代還是可信的，不論是當時，還是後來都沒有人對這個世系提出過疑義。相比較而言，三皇五帝的記載就要荒誕的多了，那樣的描述只能是人們相信他們並不存在於人間，若不然，中國人豈不是就像耗子一樣，一代不如一代，當堯舜之世，天下小康，到如今，幾千年後，中國人已經淪為世界文明中的蠻夷了？

想著這些有趣的事，想到我那後世還沒有解決，也不想和這些大家探討探討。我向胡適說笑到，你把中國人住了幾千年的房子推倒了，可是又不想給我們蓋一個新房子，你就不怕中國人無家可歸嗎？沒想到胡適對我說的深有同，不過他也向我說到，不是他不想，而是現在還辦不到，他說，按照西周以來的文獻記載，商是基本可信的，因為他了解到中科院國學所考古分所的人員在前年就開始不斷的文獻記載中的商朝都城的遺址安陽去考古，不但發現了商代規模巨大的都城遺址，而且在甲骨上發現了複雜的文字，而國學所的所長王國維等人早在多年以前就開始研究這種文字，現在又通過新發掘的大量的甲骨而獲得了巨量的資料，他們初步研究後認為，這些文字是中國西周以來文字的直系祖先，通過媒體的廣泛報道，國內外已經普遍認為商代是中國可信歷史的開端。而至於夏朝，那還在存疑之列。

我聽後一想，沒想到我孤陋寡聞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竟然還不知道。通過胡適的介紹我知道，國人對於殷墟的發掘和甲骨文的發現反響是何等的熱烈，連吳佩孚為了撈取聲望而派了一個營的士兵專門看守殷墟遺址呢，真他媽的牛，沒想到我為了科研目的而創立的中科院還可以為國學的發展提供這樣的機遇。在一些談話中，我也瞭解到，國人對於藝術寶庫敦煌屢受西洋劫掠的文化慘禍痛心疾首，胡適動的時候還向我開玩笑的說“總督應該派兵把那個民族罪人張廣建給剿了，這樣才能洩國人的心頭之恨！”我聽後，心裡頓時一亮，不暗笑，沒想到表面上難以深入的甘肅終於被我找到了破綻，哈哈，張廣建，就讓你嚐嚐我張某人的希奇手段！

六月底，五夫人終於又要生了，這些天我一直不時的守在醫院，家裡的學森和鮑毅由大女兒冠英帶著，孩子們的上學問題基本由二夫人負責，我也不時的和她們換換班，孩子終於要出生了，這是我第一次在這麼近等待自己的孩子的降生，不論今生後世，我都是十分喜愛孩子的，那是一種很怡然的覺。不過，在這個時候，越是喜歡，就越會患得患失，雖然，五夫人今年才25歲，按理說這個年齡不會出問題，不過事情總有萬一的。我在外面晃來晃去，倒是二夫人和大女兒反而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你就不要晃了，你沒看到小森和小毅都睡了嗎？”我二夫人向我警告道。

我朝她犯了幾個白眼，她也狠狠的回敬了我一番，沒有辦法只有屈服了，好不容易忍著子坐了下來，時間真是漫長啊！不過謝天謝地，醫生終於出來了。我們趕忙了上去。

“醫生，怎麼樣，一切還好吧！”我急切地想這個洋醫生問道。

“恭喜恭喜，母子平安！”這個洋人的漢語實在不怎麼好，不過此時在我看來卻是十分的好聽。不過隨即我又範了愁，又是個男的，這我以後還有子過嗎，還是女兒乖巧啊，我暗暗下決心，再也不能生了，因為到現在我已經有十二個小孩了，再大的房子一人一間也住滿了。我衝進房間去，接過護士手中的小傢伙，愛不釋手。小傢伙就這樣在各人中間移來換取，我乘機向我的夫人獻殷勤。既然是個男孩，那麼名字就定下來了，叫學浚。我也不知道我的五夫人想不想再生了，現在她身子還不好，我可不想讓她不開心，因此心中的事也就暫時沒提。

同盟東部濱海地區的形勢隨著本國內的政權更迭而迅速惡化，在控制線附近雙方的對峙越來越嚴重，在黑龍江口的廟屯，還發生了針對本人的暴力事件。針對似乎有惡化趨勢的形勢，我命令國民軍全軍處於二級戰備狀態以防突發事變的發生。

月初，我收到四夫人的來電，他們將在上海上岸，然後乘坐中國國際航空公司班機飛回瀋陽。這中國國際航空公司乃是去年同盟重點支持設立的企業，他的大股東之一是孔詳熙，這個運輸業巨人真是什麼都一手，該公司使用英國進口的民航飛機經營瀋陽-上海航線。

，我親自去瀋陽西南郊的機場接我的夫人和兒子。這年頭也沒有手機，有什麼事也無法立即聯繫，上午到那邊，等了好久機場方面才通知說飛機晚點了。我心裡不免七上八下，我一邊著人回去關照一下，一邊繼續等待，不過更不耐煩的人是學思，這小傢伙硬是吵著要來，倒是宋美嶺好像不怎麼著急。不過大約一個小時後，我們終於看到了飛機，當飛機問問的降落後，我終於放了心，看了看飛機，雖然已是當時最大的民航飛機了，不過和我印象中的波音飛機比起來好像要小得多。

飛機的艙門剛打開，我就看到了我的夫人，不過令我驚訝的是，她好像比印象中的要年輕漂亮的不少，學良就走在她的後面。我們趕忙上去接，學思更是高興的飛跑了上去，母子倆兩年未見，自然要親熱一番。不過，很快我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原來後來下機的人紛紛觀望，我想原因很簡單，我們的陣勢太大了，我畢竟是總督，我的專車可是全中國最好的，連徐世昌來東北都想坐坐，威風威風，再加上那些保鏢們的車，自然宋美齡也有自己的車，三畲掌門人怎麼可能沒車呢？事實上，早在去年，國產車下線的時候，我就支持國貨，給家裡的成年人每人配了一部車，宋美齡當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