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制亂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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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撤軍行動受到了全國各界的一片歡，連孫中山都在上海發表通電，對我的行動予以歡，我想我要是乘勝命令聯軍攻入廣東，在廣東一省孤立無援的情況下，陳炯明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但是孫中山和同盟的最終目標是一致的，只不過手段有點不同罷了，因此，不論怎麼樣，我都是不會去進攻他的，同盟一撤軍，各路軍閥自然作鳥獸散，畢竟在西南平定後，各省對國民也算有個待了，再加上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廣東和大部分的省份並沒有什麼利害衝突，沒有了帶頭的，自然全部打道回府了。

聯軍由於紀律嚴明，因此進入四川后受到了四川各界的熱烈歡，他們的軍紀要比四川本省的軍隊好得多，突然要撤走，四川各界頗有些捨不得，張景惠的府邸整天被紳商各界的要人擠滿，都是勸留的人，張景惠在我的特地囑咐下，卻和這些人談起了實業，他拚命的鼓吹同盟良好的投資環境，讓不少報有實業救國心態的人心動不已，張景惠的行動在四川留下了巨大的影響，在四川當地的報紙上他的生意經被廣為轉載，被認為是一介武夫的居然大談生意經，也不能說不是一個奇聞。

月1，國民軍各部首先撤軍，他們乘坐輪船順江而下，在到達漢口後將會通過京漢鐵路回到北方，然後奔赴新的駐地，履行新的使命。第二軍將會部署在察南的大同，擔任察綏方向的前線指揮機構。當，重慶各界紳商、普通的市民、附近聞訊而來的普通農夫紛紛湧向重慶的碼頭歡送國民軍將士，這一幕被隨軍的同盟記者寫成特稿發表在此後幾天的各種報紙上，國民軍文明之師的形象開始深入全國各界的心中。

國民軍的紀律嚴明、訓練有素對此後的中國各省軍隊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西南戰爭國民軍不過萬人，北軍總數一直處於劣勢，在戰爭開始的階段，北軍似乎十分被動，但是聯軍順利突破巫山的行動頓時使形勢發生逆轉，唐繼堯十萬大軍頓時灰飛煙滅，最後落的個被迫下野的下場，能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除戰略上的出其不意外，軍隊的素質、戰鬥力也是十分關鍵的。自此以後，各省軍隊都開始十分注重士兵的素質、軍隊的紀律，也開始不再追求簡單的數量，軍隊的裝備開始越來越受到重視，因為國民軍在巫山之戰中的強大的輕重活力給參戰的各省軍隊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對於這些參戰的各省軍隊或許這是他們最大的收穫。

由於沒有戰事，因此遠征的國民軍並沒有快速前進，一場大戰後，讓部隊有適當的休息從來在國民軍中就不會有任何異議月15，第二軍軍部到達了大同，大同通便利，據此西可援綏遠，北可屏障察哈爾，東可威脅北京，南通過雁門關可威脅山西太原，它也是察哈爾省最大的城市，只是察哈爾的省會卻在它東北方向的張家口月10，孫中山志得意滿從上海乘坐護法海軍軍艦回到廣州重建護法政府。

他心情很好固然是因為粵軍收回廣東，從此他不再會像過去一樣四處漂泊，畢竟廣東是他的故鄉，雖然唐繼堯的勢力灰飛煙滅了，但是聯軍解散也使他去掉了最大的擔憂，沒有了聯軍，在他看來廣東革命據地是不會有危險的，除此之外，俄國和共產國際代表馬林在7月份親自和他會面，向他轉了列寧的信，並向他表達了俄國對他的支持，這也讓他高興萬分。孫中山革命這麼多年，儘管竭力討好列強，但是各國政府從沒有真正支持過他，俄國和列寧的態度讓他倍受鼓舞。

孫中山的好心情我現在沒有，雖然贏得了大戰，但是同盟卻沒有立即贏得任何實際上的好處，倒是萬人的軍隊的遠征花了我不少的軍費，這對於花一分錢都要議會批准的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一年之內兩場戰爭，我今年的軍費已經緊張了，幸好那些議員們在我看來十分通情達理，又給我接濟了一點錢。除了財政，我現在煩的是如何找到合適的藉口，以使國民軍順利的進入新疆。

新疆有約150萬平方公里，土地遼闊、資源豐富，但是人口卻十分稀少，前清宣統年間的統計是40萬戶、200萬人。天山橫亙新疆中部，其北為北疆，雖然這裡也有大片適合農耕的土地，但是這裡卻是遊牧人蒙古人、哈薩克人、錫伯人、遊牧回人的家園。天山以南包括天山東部的哈密、吐魯番在內是南疆，這裡只有天山上的草原有遊牧蒙古人，其它都是從事綠洲農業維吾爾人，他們的人口在100萬以上。綠洲農業天然的是灌溉農業，這裡的農民依靠天山、崑崙山的積雪融水灌溉耕地，楊增新當政後十分注意作為經濟命脈的農業，對水利設施進行了修繕，現在新疆的耕地在1000萬畝以上。

新疆像內地一樣設有省、道、府、縣機構，這種行政區劃比同盟的省份多兩級，因此官員的人數就多了不少，龐大的官僚機構需要新疆民眾的血汗錢來養活，同時新疆還有一套前清保留下來的在蒙、回、藏等邊疆地區實行的扎薩克汗王制度，這種制度下，這些蒙回扎薩克貴族不但享有大量的經濟特權，同時他們還在政治上享有某種和正式的政府機構平行的治理權，這種制度下，新疆民眾的負擔不但比同盟的省份要大的多，而且比內地省份的也要大，因此新疆民眾的反抗貴族的行動一直就沒有停止過，而政府為了維持統治往往和扎薩克貴族結成同盟，因此民眾的反抗總是對準這兩者同時進行。

自同盟通過土地法案後，首先是奉天、黑龍江的蒙古牧民分配到了大量的無主荒地或政府通過各種手段從扎薩克貴族處購買的牧場，由於大量的牧民脫離原有的土地，扎薩克們被迫不斷降低了牧民使用他們牧場所支付的報酬，由於荒地和政府土地的競爭，扎薩克土地的收益不斷下降，為了維持原來的經營，扎薩克被迫進行變革，他們或者自己高價僱用牧民親自經營收益較高的商品的牧場，或者向牧民出讓牧場的永佃權，或者乾脆把土地出賣了事，現在東三省扎薩克僅僅是一種稱號而已了，熱河、察哈爾、綏遠自從落入同盟控制中後，也開始在這條道路上向前演變。而漠北兩省則有所不同，由於有叛變的歷史，那些扎薩克們都被請到了瀋陽，他們的土地通過國民軍的鐵犁被強行收購，少數曾經紀錄嚴重不好或者在國民軍進入後又被證明懷有異心的人的土地被沒收，然後通過一場由軍隊強行進行的運動一次的把所有能夠利用的牧場全部分配給了牧民，這樣那些曾經低賤的牧民們如今趾高氣揚起來了，而那些到了瀋陽的扎薩克們也被迫過起了新的自營的商業生活。經過一年的時間，貧民中的某些人開始通過各種途徑經營起了大型的牧場放牧羊群，向市場出售羊皮、羊、羊、羊，在冬季則購入東北的玉米等糧食作物餵養羊群，由於較高的回報，新疆有一些貧苦的農牧民到同盟的省份的農牧場中當工人，他們的收入要比他們在家鄉好得多。新的視野刺了他們的野心，他們也企圖在新疆實行相同的變革，同盟派往新疆的特工大部分就是從這些人中選出來的。

楊增新這個人是十分保守的，他是不會拋棄作為他統治基礎的扎薩克們的，我的策略卻是和他完全相反的，我同下層結盟，通過下層的力量來迫上層向我妥協，我始終認為，如果可行，不斷改良總是優於烈的革命的，為了迫新疆的扎薩克們屈服，必須向他們施加壓力，這就是我在新疆策劃動亂的源，在獲悉了他們近鄰的遭遇後，新疆的扎薩克們對同盟有很大的敵意，這使得楊增新總是對同盟保持時刻的警戒，為了順利的進入新疆，而又不給關內各方諸侯落下把柄，我必須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最好是要讓楊增新把我主動請進去，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就必須要使新疆亂，亂到楊增新無法應付。

利用新疆的反抗力量就是為了達到這樣的效果，我支持哥薩克進入新疆也是為了這個原因，桀驁不馴的哥薩克在新疆這種環境中很容易被鼓動起來，何況他們的在東三省的同胞已經獲得了遠好於他們的待遇。為了推動新疆的反抗形勢，除了派出大量的特工進行鼓動、串聯、組織外，在中情局的策劃下，各方面的反抗力量還開始了通過漠北草原到東三省的軍火走私生意，通過這種生意，東三省的軍工廠獲得了大量的訂單，新疆反抗力量也被武裝起來。

這裡面就必須提到兩個人，小鐵木耳和亞歷山大。小鐵木耳就是那個曾經被楊增新招撫的鐵木耳的兒子，當老鐵木耳被招撫後，小鐵木耳就代替他的父親在東疆的老家打理家事，他們本來認為該出頭了，但是楊增新的行動讓他們傷透了心，他的兄弟、堂兄弟、以及很多一起長大的族人都在那時慘死，為了躲避災禍，小鐵木耳和那些受牽連的人只好落草為寇，幹起了劫富濟貧的行當。老鐵木耳雖然死了，但他的大名並沒有消失，反而隨著他的死越來越受到各方的注意，小鐵木耳正是憑藉這一點，年紀輕輕就成為了一方的頭領。

而亞歷山大則又有另一個經歷。亞歷山大，本名巴奇赤，哥薩克人，曾作過白俄軍官，他在與國民軍的作戰中被俘，後被中情局看中，於是他在公開場合就被宣佈在戰鬥中失蹤，從此化名亞歷山大，以商人的名義從事軍火走私和在新疆哥薩克中的聯絡、鼓動活動。

現在來到中國的俄羅斯人有一種奇怪的變化，那就是在公開場合他們喜歡被稱為哥薩克人。而實際上儘管來中國的俄國人中有80%都是哥薩克，但是還有大量的人並不是真正的哥薩克，因為哥薩克本不是民族民稱，而只是一種從事遊牧的職業團體。而到現在在中國人們都稱俄人為哥薩克，哥薩克演變成了比俄羅斯還要受本民族人歡的民族民稱。哥薩克領袖們闡述的理由是這個名稱反映了他們來到中國的初衷，那就是他們是因為反對布爾什維克的**、追求自由而來中國的，而哥薩克正是俄語自由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