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又有人拉胳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山路兩邊伸過來很多奇花異草,都是魚沒見過的,那麼豔麗飽滿。草的香氣那麼濃、那麼純淨,深深刻進魚的大腦溝回。
整個世界在她眼裡都漂亮起來,連腳步都輕飄飄的。這世界居然這麼美好?好得簡直難以置信。這是魚的初戀。男生是這麼神秘。小白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她沉。
其實那味略酸臭,動了情的人愣覺得好聞。這就叫中了、著了魔。下山的路窄窄的、彎彎的,全是土和石塊,忽然魚被小白拉住,趕緊抬頭,看見前面有一條蛇橫那兒,灰褐,怎麼也得一米五長。小白說我拍死丫的!說著已經竄過去、掄子那蛇腦袋。那蛇躲了,沒躲開,被死了,小白興奮極了,比親嘴都歡實,拿子挑蛇下山,像戰利品,得意洋洋,儼然一征服者。
其實關於這山的神靈、這山裡千萬年的忌,丫知道個,不過即使在後來的輪姦事件之後,魚也沒怪他。在那幾天的暴輪姦過程當中,她體會到了六十七次高,這簡直是驚喜禮物。
那之前她不知道能那麼舒坦,後來聽說那小白暴死,死得離奇。高考丫考上北京一座好大學,天天有人請飯局,有面的有面生的,有管他叫侄子的有叫大爺的,不管什麼輩分一概跟他低眉順眼,臨走都託他以後記著他們。小白這孫子彪了,託的人太多,丫都記不得到底誰請過他,很快也忘了丫姓什麼了。
那天夜裡喝完回家、過鐵道橋的時候忽然內急、掏出雞巴就,不巧到橋下鐵路高壓線上,成了炭。魚被濃烈的血腥氣味嗆醒。她睜開眼睛,慢慢坐起身來,觀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屍堆裡。
不遠處,墩子正不亦樂乎,滿頭大汗。魚強撐著站起來朝墩子走過去,大聲問:“嗎呢嘿!”墩子看見魚,先是一愣,隨即大爆發:“說了別跟著我、非不聽、非跟著,現在你高興啦?差點兒把我也毀了。”魚一邊繫上衣服釦子一邊說:“喂,死人的錢你都敢拿?”墩子一邊悶頭把鈔票往大包裡一邊說:“我知道我他媽不是人、我不得好死。嘿嘿。可你說他人家我怎麼就不死呢?”
“你不怕被壓死?要這麼多錢幹嗎呀?”
“我要養雞。”魚聽了,噗嗤一笑,心話說,這倒黴孩子腦袋摔壞了。***月夜,魚媽又找到那座小樓。
“中心”牌子還在。她直接闖進去,踢開主任室的門。屋子裡沒人,只有寫字檯。
魚媽打開燈,瘋了似的翻屜找病歷。可屜裡只有兩圓珠筆,連紙都沒有。聽到腳步聲,她趕緊起身回頭。還沒看清是誰,一拳兜來,擊中下巴,比閃電還快。魚媽覺忽然撞上提速列車,嘴裡鐵鏽腥香,全是血。
想看火車頭什麼樣,卻什麼都看不清。想叫,可下巴背叛了她,順帶手策反了她的眼皮。現在她只剩心跳,這心跳也越來越弱。
不用再費心吃飯,不用再辨別是非,原來死亡的過程是這麼愉快,有點兒像高。她手尖腳尖軟綿綿的,口出少許黏。她渾身酥軟,邁不開腳步。想叫,卻怎麼使勁都發不出聲音。好像有人在扒她衣裳。有人掏出雞巴就往她兩腿中間杵。
她只覺得腦袋腫得跟冬瓜似的那麼大,眼皮下垂、嘴裡血、裡漲漲的,好像還著東西。她抬頭想看清楚一點,可那臉一直朦朦朧朧,像跑了焦的家庭dv,像農曆十月一濃濃鬼霧鎖死京津塘高速。
那團血霧裡有一張臉貼到魚媽眼前。牙齜著,兇悍剛硬。***荒蕪的山丘,有狼在叫。魚和墩子扛著錢,艱難邁步。植被越來越多,好多樹著樹著樹幹,沒樹皮。兩人走得呼哧帶,越來越慢。魚停下腳說:“不成了,真走不動了。”墩子望著遠處,看見前邊隱約有燈光。應該是個鎮子。***林區。炕上,放羊小孩眼睜睜瞪著窗戶,終於沒盼到天亮就起來了,躡手躡腳摸著黑洗乾淨手,這小丫的熘出家門,又來到樹林深處,這個勾他魂兒的地方。
他還是帶著那幫傻羊子。羊子們只知悶頭吃草,哪知人類的心跳?抬頭望。這裡的鐵絲網還那麼高。為什麼非要圈起來呢?裡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太早了,姐姐沒出來,藍濛濛的晨霧裡,蚊子像雨點兒落丫胳膊腿兒上。
等啊等,一邊巴拉蚊子一邊死等。就在丫馬上要絕望的時候,吱扭扭一聲門響,那姐姐推門出來了,看見他,嘴角微翹。那姐姐的臉蛋怎麼這麼好看?招子這麼亮!連帶得天光大亮。頭打東邊草尖上呼啦過來,像冷軋碳鋼刀,明晃晃割眼。
隔著鐵絲網,撒女把褲子解開、褪到腳面,讓小羊倌蹲她面前。小羊倌伸手就去。了一會兒,撒女帶著他的手引導他說:“來,這上邊兒還一眼兒。”小羊倌聽話地把手指捅進眼。那眼兒紅紅的、熱熱的、溼溼的,貪婪嘬著進犯手指,像難民營飢餓的小嘴逮住頭,發出咕嘰咕嘰聲。
撒女擰著仰著脖子哼嘰,不知羞恥,十足的母獸。小羊倌想抬頭看,可是抬不起頭。小腦袋被大姐強力按住。大姐的胳膊被鐵絲網劃破,出血。母獸高亢奮,沒覺疼。過之後,滿臉汗珠,著氣,提上褲子,低頭望著鐵絲網外頭的小男孩微微一笑,扭股走開。
小男孩把裹滿黏的手指舉到眼前,在光裡仔細觀看。女人這麼神奇。聞聞。真香。慢慢把手指進嘴裡。***飯館、當鋪、炊煙味。豐魚鎮市井十足,魚喜歡這人間煙火。她自言自語:“活著真不賴。”墩子悶聲說:“有錢真好。”進當鋪,拿戒指、項鍊、手錶換了錢,加上那兩大包,夠花十年的。臨出當鋪,墩子順口問:“哪能租著房子?”當鋪的說:“我手裡就有啊。”
“院子有麼?”
“好說。要多大的?”
“十畝、八畝的。”當鋪的眼珠子直了,魚一把給墩子扽一邊兒:“你瘋啦?”墩子甩開魚:“那邊兒待著去。
這我錢,我樂意怎麼花我就怎麼花。”魚低聲說:“我說你是不是讓火車給撞壞啦?那麼大院子熬著吃呀?”墩子坦然說:“你懂什麼?我要辦養雞場。”
“你還來真的?拉倒吧你。消毒防疫、喂水、打掃,買玉米、水稻、黃豆、蚯蚓回來給雞做飯。
就你這身子板兒,你是那塊料麼你?趕上鬧雞瘟,那雞一片一片地死,誰都不收。死雞了你還得深埋。雞場能玩兒死你。醜話說頭嘍,我跟家可是油瓶子倒了都從不伸手的主。”墩子平心靜氣說:“我沒指望你伸手。既然你摽著我,我租哪兒你別管。你要是自己掙錢去,你愛租哪兒租哪兒,我也不管。”一擰,魚出了當鋪。墩子繼續問當鋪的:“院子在哪兒?”當鋪的眼睛轉了轉,賊光閃爍:“遠倒不遠,可有點兒貴啊。”墩子想遮掩暴發戶那種自豪的微笑,忍了忍,沒憋住。***小鎮路口,魚停下腳步,舉目四顧心茫然。城和城、鎮和鎮,哪哪都差不多,樓房馬路全一行,毫無特。魚渾身不得勁。癢,心煩。僥倖從“那邊”回來,她得抓緊時間,得好好活。
人生苦短,她現在有了刻骨銘心的受。她對錢還是沒慾望,有包子吃就成她重視體滿足,她覺得個人快比什麼都要緊。犯賤發騷的禽獸衝動越來越猛烈,隨時隨地爆發,本剋制不了,一句話,她骨子裡更了,一老頭走過來,鬍子白花花。魚攔住他直接問:“大爺麼?”***樹林裡,小羊倌趕著羊往家走,一路哆嗦。他能聽見自己骨頭在體內喀喇喀喇互相磕碰。
興奮、害怕、緊張、刺,像狂暴山火,把這孩子燒得小臉通紅。他渾身軟塌塌回了家,踩著棉花似的。進家就趴炕上,紋絲不動,作邱少雲狀。***小鎮街頭。老頭打量面前這姑娘,再環顧左右。沒別人。魚面無表情,再問:“不?”
“多錢?”魚想想,包子五塊錢一屜,怎麼也得要高點兒。她毅然決然說:“一炮十塊。”老頭把魚拉到路邊兩座房之間的縫隙,仔細觀看,上上下下。魚解開自己衣服釦子,掏出,大把。子裡有好多細線連著心拽著,揪得癢。老頭看得動起來。
哆哆嗦嗦抱著魚就啃。魚毫不掩飾地發出呻。老東西多年不舉。他一邊用手指魚,一邊伸出溼乎乎的舌頭魚耳朵。魚的耳朵超級,從沒被蹂躪過。
現在那條熱乎乎溼了咕拽的舌頭往她耳朵眼裡鑽,她覺得好玩。對體樂,她拼命榨取、兇殘享受。老頭加力她。她渾身一震,緊摟著老頭脖子說:“好了,我美了。”老頭脖子上青筋暴起,哮發作,玩命氣兒。事畢,魚攏攏頭髮,誠懇地說:“大爺家在哪兒?我送您回去。”
“幹嗎?”
“您跟愛人。我想看。”
“我老伴不在了。”
“喔。那您家有房出租麼?”老頭驚慌失措,掏二十塊魚手裡:“再見吧。”***小羊倌家裡大人進了門,看見炕上趴著一腦袋腫脹的生物。這誰?不認識。給翻過來一看,冬瓜似的臉呈鮮牛。嘴已經燒焦、乾裂爆皮、半黑半紫。眼睛被腫擠成細縫,眼皮噩亮。當媽的撲上去搖晃那堆爛。
畢竟是親生,砸斷骨頭連著筋。當爸的膝蓋打軟,悄悄往外撤。***第二天早上,老頭到屋外拔韭菜。剛要蹲下,覺得身後有人揪他衣服。回頭看,一人沒有。他蹲下開始拔。剛拔三,又有人拉他胳膊,他膀子推不動也收不回。回頭看,還是沒人。老頭把韭菜拿進屋說:“剛才真了,有人扯我胳膊似的。媽,您說這新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