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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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花心思去記女人名字的男人,但我要你記得這個名字,或者你早已知曉。”大概吧!他念得出口的女人名字頂多是“那些人”的女人,那些人包括了:薩傑、幻狼、狂神。畢竟在同個屋簷下,不想記住也難。
“我並沒有冠上蛇冢的姓,我會去尋回原本的姓氏。”她瞟視了他一眼,而他的焦距正好停在她身上。
“所以你最好乖乖地回到蛇冢家的懷抱,好讓我能早點脫離束縛,去尋找自已的源。”
“那是你一相情願的看法。”銀狐淡淡地開口,兩道濃眉蹙著不勝其煩的線條。
“因為你從不給人機會,所以一直以來只有我們一頭熱地等你回頭。”她不願再強著他接受,所謂物極必反,除非他自己肯敞開心門去接納他所生存的世界,否則任憑她再灌輸任何道理也只是枉然。
“怎麼你還是不懂?”銀狐陡地悒氣橫生,絕情地俯過頭,不屑再看她對執念的熱中與痴愚。
“任誰都回不了頭。歐德只告訴我,他們找來一名女嬰頂替我的人生,卻沒告訴我這位千金竟被派來盯了我八年。但無妨,至少有道影子存在會讓我覺得自己還像個人,你不也希望我像個正常人。”
“我…”賀青被他的話堵得毫無辯駁的機會“我希望你正常,但不希望當你的影子,反正我就是排斥當個影子!”她頓了頓,嘆道:“唉!別再提那檔子事了,連我都覺得煩心。”說來說去她好像是永遠擺脫不了別人命運下的犧牲者似的,想到這種結局她就心傷。
“我無所謂。這是你與他們的故事,我原本就無心參與。”銀狐酷酷地仰頭望著停息在枝梢上的灰鷹,將它又召回自己手上。
“這隻鷹是雄的還是雌的?”她好奇的問。
“雌鷹。”
“難怪這麼‘小鳥’依人。”她笑笑地垂首搔鼻端,因而忽略了銀狐的匆匆一瞥。
衣衫也幹得差不多了,驕陽曬得她頭昏腦脹,加上心頭總是縈繞著說不出的沉重,情緒好像舒坦不起來。
“我先走了。”她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掠掠一身輕飄的素衫。
臨走前她又牽掛似的望了他一眼。
他就真的那麼好與孤寂為伍嗎?濃濃稠稠的熱密實地裹緊了她原本就寬鬆不下的心房,輕撫著口,她覺得快透不過氣來了,天底下也只有她會不顧一切接近他,除了任務,或許…還有心中那股揮之不去的不捨吧。
銀狐總是悄悄地隱藏在人群后,關上心門,然後開始對自己說話,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將自已與人群隔離的嗎?
捧著滿口的重石,賀青緩步離開,像是一抹輕煙隨著清風漸漸散去無影。
她走了。
空氣中盈滿關切的分子似乎也隨著她而消失,他已聽不見她焦雜喃的心音,也好,他快被這種幽幽縷縷的音絲鏟得密不透風--她的心音裡全是他!為什麼?
銀狐不願花太多心去解讀音波中呢噥訴誥,那…不會是他想聽的。
他昂然立在朗朗蒼穹間,將心魂自冷寂的中遠拋向天地,四方之廣任其翱遊,他陡地想起,當他的心魂回來後…該回屬何方?
還是心中那片滄涼的荒漠嗎?
始終,也只有那一方天地收留著他。
本京都葸鬱濃蔭的密林深處有著一幢古厝,蔓藤雜枝久未修整,因而攀滿了古厝四周,使得華屋更彰顯出詭駭氛圍。
這幢古厝名為“暮蓉坊”是做為蛇冢家族裡不再參與族業的老遭長輩們安享晚年的地方。
“都找到了。”一名身材佝僂瘦削的老者跪坐在走廊上,專心地逗玻璃魚缸內品種特殊的魚,蒼老的沙啞嗓子吐出的聲調頗為聳譎,是那種孩童聽了都會以為是“虎怪”般的奇特音軌。
“是。”他們隱瞞了二十六年…好快,賀青那丫頭都二十六歲了,只是怎麼也想不到…全是虛空一場啊!
“還等您吩咐。”四名黑衣男人敬畏地趴跪在老人身後。
“嗯,不利於蛇冢家族的或者早不該存活的…就一併解決吧!省得我心。”說完,老人抖顫著僅剩皮包骨的手,揮著逗玩賞魚用的木針遣退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