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漂亮不能當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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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漂亮不能當飯吃石頭回到家，方桂枝從地裡回來，肩上挑著個擔子，一頭放著新鮮的蔬菜，一頭放著半簍子溪魚。他叫了一聲小嬸，發現方桂枝看自己的神眼怪怪的，無比害羞的模樣。

“石頭，飯還沒做好呢。”方桂枝有些歉意。

“嬸，地裡活多，看，你又曬黑了。”石頭現在越來越注意方桂枝的容貌了。

“黑了就黑了，長醜一些倒是好。”方桂枝笑著說。

“嬸，誰又想欺負你，告訴我，我揍扁他。”石頭說。

“石頭，你別多心。青天白的，誰敢欺負人呀。長得漂亮不能當飯吃，反而惹來許多麻煩，多不划算。”方桂枝把肩頭的擔子放下，拿出蔬菜和魚簍子。

“嬸，我希望你漂漂亮亮的。”石頭說。

“行，我回家收拾得漂漂亮亮給你看。”方桂枝說著進屋去了。

石頭把魚簍拿到井沿邊，打了一大桶水，把溪魚收拾乾淨，又把那些蔬菜擇了一遍。蔬菜好新鮮好水靈，輕輕一碰就斷，還會出汁來。石頭立刻想起方桂枝，她的身子也得可以捏出水。

芙蓉灣真是個會養人的好地方。他記得方桂枝剛來的時候，也跟自己差不多，有些黑，皮膚幾乎沒有光澤。頭髮也不好看，沒有光亮，打著一小綹一小綹的結。容貌倒是媚麗人，只是眼睛裡透著一絲被生活壓垮的恐懼和不安。

一年時間過去，方桂枝脫胎換骨了。在芙蓉灣的老孃客裡，她要是說自己丑，沒有人敢說自己漂亮了。只是最近石頭的父母相繼去世，生活的擔子落到她一個人身上，她才顯出一絲憔悴。

石頭把溪魚和蔬菜端進屋裡。方桂枝正在點火煮飯。石頭聞到一股肥皂的氣味，仔細一看方桂枝已經換了衣裳，頭髮也洗了，像一支剛出水的粉荷。

“嬸，你洗澡了。”石頭說。

“嗯，滿身汗臭怕你不喜歡。”方桂枝說。

石頭把溪魚和蔬菜放在灶臺上坐到方桂枝身邊，方桂枝身上果然有一股清香，長頭髮上還滴著水。石頭拿起她的長髮抖了抖，心想要是用吹風機吹一吹，方桂枝的長髮肯定很好看。

“石頭，想什麼呢？”方桂枝問。

“嬸，等我有錢了，給你買個吹風機。”石頭說。

“吹風機？”方桂枝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石頭比劃了一陣，嘴裡嗚嗚響著，手裡抖著方桂枝的頭髮，告訴她吹風機可以把頭髮做出漂亮的造型來。方桂枝咯咯笑著。石頭總是能告訴她一些新奇的事情。方桂枝問他是不是在楊老師家裡用過。石頭說是的。方桂枝又問楊老師嫁人沒有。石頭說沒有。

“石頭，要是楊老師讓你去縣城，你會去嗎？”方桂枝說。

“嬸，芙蓉灣多好啊，我才不去呢。”石頭說。

灶膛裡的火旺了，把方桂枝和石頭的臉照得亮亮的。兩個人互相凝視著，石頭一動緊緊抱住了方桂枝。方桂枝嚶的一聲軟了下來。灶膛裡的柴火倒出來，轟的一聲響。方桂枝慌忙推開石頭，把柴火回去。

石頭還想抱她，把她壓倒在柴倉裡。方桂枝躲來躲去，裡面沒穿汗衫，兩隻像受驚的小兔亂跳。石頭撲過去想吃。方桂枝笑了，說以後還要孩子呢。

“嬸，你怎麼不給叔生個孩子呀？”石頭問。

“不是我不想生，是你叔不行。他的小蝌蚪遊不到我裡面去。”方桂枝說。小蝌蚪什麼的是跟石頭學的，其實她也不甚清楚。

“嬸，我可以幫你。”石頭說。

“不許亂說，快去炒菜，鍋燒燙了。”方桂枝一陣發燒，以為石頭要幫他叔生孩子。

“嬸，你找麥稈，叫叔把小蝌蚪吹進去。”石頭說。

方桂枝大笑，下面癢起來。她咬了咬牙齒，把石頭從燒火凳上推開。

石頭炒好蔬菜盛在盆子裡，又把溪魚紅燒好，屋子裡散發著鮮美的香味。大鐵鍋裡的飯也了，啦啦地想著。方桂枝把火悶小一些，從燒火凳上站起來。生活雖然清苦，卻是溫馨的。石頭點上油燈，方桂枝才想起瘸子三還沒回來。跟石頭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忘掉瘸子三。方桂枝知道這是罪孽。

“出去喊一下你叔。”方桂枝說。

石頭跳到院子的矮牆上，扯著喉嚨喊了兩句。瘸子三從大路上進來，瘸得更厲害了，臉上還帶著傷。石頭問他怎麼回事。瘸子三說剛才捕魚的時候摔了一跤。

吃過飯，瘸子三又出去，石頭和方桂枝勸不住。方桂枝氣惱地關了門。

“叔，你答應我只玩牌，不賭錢。”石頭說。

“我早就不賭錢了。”瘸子三說。

石頭讓方桂枝開了門。瘸子三矮小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裡。石頭覺得他可憐的，爹好不容易給他了個媳婦，他卻無法享用。玩牌的時候，村裡的人又欺負他。

“石頭，你不該放他走。”方桂枝埋怨他。

“嬸，只要他不賭錢，讓他出去也好，免得你看著生氣。”石頭說。

胡翠珠走了進來，帶著一陣香風。她衣裳穿得薄，兩隻聳得很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