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朋克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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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島的夜是很有特的。我爬到頂樓，抓住一晾衣架，站在最高點。我基本可以看見半個城市的容貌，灰白的底上點綴著星羅棋佈的建築，它們錯雜地盤踞在我的視線中，將這個寒冷的天裝飾得蕪雜荒亂。

猴子在我身邊無奈地著煙，原因是兩個黑人“朋”得太投入了。大醉過後，癱倒在我們的上。

海風襲來，我和猴子不由一個冷顫，扔掉煙，哆哆嗦嗦下樓回到317。

一進門酒氣熏天，黑子醒了，站在窗前一邊喝水一邊慨著:“看著眼前悉的城市，我忽然覺得它是這麼遙遠陌生…”沒等他說完，張揚糊著喊了起來:“扯淡！你還陌生，是tm爺們我陌生，我從來沒有到過這裡，沒有！我只是個局外人，就像孤獨的歌手，走在城市的邊緣，看著匆匆的姑娘來往不息，然後，我開始唱歌，唱那些憂傷的歌謠，一如昨天蒼涼的記憶。”黑暗中淚水悄然滑落。

他話音剛落，一群人都神起來。慌忙動地問:“我靠，黑油亮，你懷了吧！”張揚哼哼著:“沒有~~~！都一邊去，別煩爺。”猴子一下騎到張揚身上，用手電照著他的臉:“哈哈！你看你一臉的**樣，還說不是發情了，說！姑娘哪的？”張揚閉著眼，痛苦的推著猴子。忽然猴子拿了雙大象的臭襪子，在他臉前晃了晃。**著:“說不說由不得你，我黨的政策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著就把襪子往張揚嘴邊放。

只見張楊先是哆嗦一下，繼而鼻子動了動，睜開雙眼。猛的一把推開猴子，掉下，還沒有跑出門就大吐不止。我們趕忙把他到拉到涼臺，留黑子一人打掃殘局。

幾經折騰的張揚，小風一吹清醒了八分，隨後我們對其進行了三堂會審。

猴子趾高氣昂指著張揚大叫:“先把你那哈喇子給爺擦乾淨，說吧，怎麼回事，你丫藏得夠深的啊。”張楊無奈的待:“我們一個班的，邯鄲的，小巧玲瓏的，特純！那眼神能把哥們醉死。”說完不由擦了下口水。

“找時間叫出來啊，哥幾個給你把把關！”

“叫個，我都表白過了，人家本不理我！算了吧。”說著張揚委屈的低下了頭。

“呀！出師未捷身先死啊，要不說你豬呢，單槍匹馬還想成事，你以為你tm是謝庭鋒呢…”沒等我說完，猴子馬上接了過去:“咱不能見死不救！這樣吧，黑油亮你這幾天先別玩吉他了，去圖書館好好看看書，淨化下心靈，我們這邊想想辦法，不行叫沫沫出馬，幫你約…”

“什麼！不練吉他！你問他，他好意思嗎，把我癮勾起來了，現在他敢不練了。**，我現在就死他。”說著黑子撲向了張揚。

張揚不慌不忙，待黑子離近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做出了嘔吐狀表情。黑子頓時一驚，和藹的拍了拍張楊。親切的說:“依我看，什麼約啊，什麼情書啊，太傳統了，沒比用，我覺咱應該用朋克的神動他。”話音剛落。一群人紛紛上。

“散了~~散了，趕緊睡覺~”那一夜黑油亮輾轉難眠，在極度的矛盾中捱到了天亮。

起以後，拿出個硬幣，扔來扔去。依然猶豫不決。黑子被他折騰得醒了，眯著眼睛看著他笑，張揚一臉怒氣地扔給黑子菸:“笑個蛋啊！爺tm煩著呢。哎~~我是真心喜歡那小丫頭啊。”

“可惜人家不待見你！”黑子一針見血。

話音剛落，宿舍氣氛馬上凝重，二黑怒目相視，久久不語。

最終張揚先打破沉寂，忽然變臉，一臉陪笑的說:“黑哥你那套用簡單的和絃，表達簡單的情，好使嗎？”

“怎麼的，想試試不？”張揚迅速跳下，給黑子把剛才那菸點上，指了指自己的臉，認真的說:“外人一看咱倆這顏，就知道是親兄弟，我不信你還信誰啊？”

“想通了？兄弟，這就對了！信我的沒錯。”黑子眼睛裡閃著自信的光。

“你有什麼計劃？”

“計劃？那還用想嗎，這樣~聽我的，就伍佰吧！”

“啥！500？這次‘朋’還要那麼多錢！”黑子被氣得一拳打向張揚。

“錢！錢！就tm知道錢，老子說的是唱歌的伍佰，我覺得你聲音唱他的歌不錯，就唱那首《愛你一萬年》，在他們宿舍樓下，你們哥們大象不是廣播站的嗎，個音響，**，那效果…”說著黑子完全陶醉了。

宿舍的其他人用枕頭狠狠地壓住頭，大喊:“天啊！世界末！”經過周密的策劃，周5那天晚上，大象從廣播站偷來了音響，猴子買通了女寢小賣部，從人家那裡接的電，沫沫聯繫了女寢樓幾個管事的宿管幹事，很嚴肅地告訴她們:“一會樓下就是死人了，也別管！一定要拖時間，拖到劉老太太親自出馬。”大約9點，女寢樓前的空地上，在微弱的路燈照下，出現兩男子，一高一矮。忽然高個兒拿起麥克風對著女生樓大喊:“今天是個特殊的子，我兄弟仰慕樓中一個女孩已久。”頓時女生樓的窗戶打開了一半。

只見黑子接著說:“什麼？你們問她的名字啊？好！叫我兄弟他自己告訴你們！”說完踹了一腳張揚。

張揚憋得臉發青，終於鼓足勇氣，接過麥克風，在黑子的彈奏下深情地對著女寢的窗戶高聲叫到:“何麗麗！你在聽嗎？這首歌代表我的心…。

啊…啊…啊…

寒風吹起細雨離風雨揭開我的記憶我像小船尋找港灣不能把你忘記…

你要為我再想一想我決定愛你一萬年！”此刻所有的窗戶全都打開了，很多女生看著熱鬧，有不少女生或許是出於嫉妒，罵著傻比；也有不少女生陶醉在張揚的舉動中，不時高喊再來一個。

黑子搶著張揚的麥克風對著女生樓高喊:“罵我們傻比的女生，謝謝你們！請你們為我兄弟作證！”說著又把麥克風還給張揚。

張揚起初低著頭，猛然間抬頭一手拿麥，一手指著四樓:“426，何麗麗，我愛你！”女生樓頓時***了，黑暗中一個小老太太，一路小跑手裡拿著小喇叭大罵:“都別動！你們哪個專業的，耍氓也要有個節制啊！”我們幾個趕緊上去，拔電源搶音響，黑子一臉鎮靜地說:“別慌！我媽是後勤主任，她不能怎麼樣。”大家長出一口氣，沒等緩過神來，就見一個黑影抱著吉他狂奔在夜中，邊跑還邊喊:“快閃！她認識我媽，可不認識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