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陳家苗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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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多歲了，體態偏胖，髮際線幾乎後撤到了頭頂，但頭髮梳理的油光鋥亮。陳家苗站在門口鞠了一躬，很有禮貌的說道:“陸總您好，我是陳家苗。”陸總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掃視了一遍這個身穿西服褲裝的年輕女孩，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他指著辦公桌前的空椅子，說道:“坐吧。”

“謝謝您。”陳家苗這才向辦公桌走去，在空椅子上坐下。她解下揹包放在腿上，從包包中拿出了一份中英文雙語的簡歷，恭恭敬敬的雙手遞給了陸總。陸總接過那份版式工整的簡歷，隨意看了一眼便放在了辦公桌上。

他靠著椅背，雙手十指相抵搭在桌沿，對陳家苗說道:“我們是外資企業，最重視效率，我這個人也是直來直去，不愛兜圈子。”陳家苗認真的聽他說話，跟著點了點頭。陸總繼續說道:“本來我們公司是從來不招沒有工作經驗的應屆生的，但你是高總特意打過招呼，才會破格讓你過來應聘。”陳家苗臉上唰的紅了。

她之前用心準備了副總裁面試可能會問到的各種問題，但萬萬沒想到這個“直來直去”的陸總一上來就捅開了天窗。

恆高集團是這家公司的大客戶，陳家苗來這裡應聘便是高美雪幫忙請她爸爸出面介紹的。陳家苗非常珍惜這個機會，從簡歷到筆試再到每一次面試，她都極其用心的做足了功課，也一直表現的相當出。

不料到了終面的時候，卻遇上了這樣的狀況。陸總微側著腦袋看著陳家苗，繼續說道:“我不清楚你和高總是什麼關係，能得到他特意關照。

但是，如果今後你到了我分管的企劃部工作，作為你的頂頭上司，我要對整個部門的業務能力和業績指標負責。”陳家苗的臉越發通紅，她心裡緊張的砰砰直跳，一邊聽一邊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應聘的崗位是文案專員，工作成果是要直接呈現給客戶的。這對於邏輯表達、文字功底還有溝通理解能力的要求都很高，這個崗位我們從來都只招文學、新聞傳播這些對口專業出身的人。

你之前筆試的時候寫的那篇策劃書我也看過，實話說，陳小姐，我並沒看出你的文案水平有什麼過人之處。”陳家苗終於按捺不住了，她用柔弱的聲音說道:“陸總，我在學校長期擔任學院團委的宣傳委員，每學期都負責策劃學院的團活動，寫的文章多次發表在了校報上。您可以再出題目讓我試試…”陸總像沒聽到一樣打斷了她，繼續說道:“不過呢，考慮到我們為客戶策劃的case很多都是要求很強的藝術和展示，現在倒是正好缺一個有舞蹈藝術特長的人才。對了，陳小姐的專業是芭蕾舞吧？”陳家苗的眼神忽的明亮起來，她連忙回答道:“是的陸總，我從六歲就開始學習芭蕾，在大學舞蹈系的專業課程gpa都在4。

0以上，噢，也就是百分制的90分以上。去年還通過了國家表演藝術測評中心的表演中級‮試考‬。”陸總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他抬起一隻手摸著下巴的胡茬，像是在考慮什麼。

陳家苗滿懷希望的注視著他，期待這位副總裁的答覆。陸總終於開口了:“linda通知你今天來面試的時候，讓你帶上跳芭蕾舞的演出服裝了吧？”

“對的，我帶了。”陳家苗指了指懷中的包包。

“可以在這裡跳一段舞展示一下你的技藝麼？”陸總指了指陳家苗身後空曠的場地。

“當然可以。現在就跳嗎？”當初在電話中得知終面要求帶上芭蕾舞演出服裝時，陳家苗有一點疑惑，也猜想到這次面試也許會讓自己現場跳舞。

出於專業習慣，陳家苗在進門的時候就留意到了這間會議室的地面，木地板材質偏軟，防滑能不錯，整整四十平方米的空曠場地，在上面跳芭蕾舞完全沒有問題。

陳家苗見陸總對她點了點頭，便拿起包包站起身來，又遲疑道:“陸總，請問…”陸總明白陳家苗的意思，伸手向右一指:“旁邊有個辦公室沒有人，你有15分鐘的時間換裝。”說完，又補充道:“出門右轉，第一間就是。”

“好的，謝謝您。”陳家苗拎著包包走出了會議室，輕輕的把門關上。陸總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他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拿起陳家苗的簡歷又掃視起來，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

“喂，康少，那個叫陳家苗的女孩來我這兒了…對，人正在隔壁換衣服呢…放心吧，舉手之勞，一定幫你辦妥…真想不到啊，這年頭還有這麼純的女大學生。

之前聽你說她是個處，我還不信…這小妮子，來我這兒面試居然穿條長褲，可惜了那兩條練舞的大長腿了…

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女大學生出來找工作，誰他媽關心你在學校當過什麼學生幹部組織過什麼社團活動，還不如一雙絲襪高跟美腿更能讓面試官心動！

哈哈…成，老規矩，只許不許…不過啊，我可聽說，這些練舞的女孩平時身體活動劇烈。

尤其是經常劈叉壓腿一字馬什麼的，‮女處‬膜意外破裂是常有的事。將來萬一你沒見著紅，可別說是你陸叔不仗義先拔頭籌了啊，哈哈…對了。

我說康少，什麼時候咱們能把高總的寶貝女兒搞來上一次？自從上回在珠江大劇院看過她跳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對，《睡美人》，陸叔可是一直惦記著她那雙白絲美腿啊…呵呵好了，不多說了，先忙，代陸叔向你爸媽和舅舅問好…再見！”10分鐘後，會議室的門上響起了三下輕輕的敲門聲。陸總端起辦公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這才大聲說道:“請進！”門開了。

身穿一襲白芭蕾舞衣裙的陳家苗提著包包和皮鞋走進了會議室，這一次，輪到陸總兩眼放光了，陳家苗的臉上補了妝，除了更加鮮濃的描眉、彩和腮紅之外，還塗了粉紫的眼影。披肩長髮盤起在腦後，挽成了一個美的髮髻。

這幅妝容一改方才的職業與知，顯得嬌豔而嫵媚。陳家苗身上穿著一條雪白華麗的連身長裙，這是她最喜愛的一身芭蕾舞演出服。

連身裙的上身是一件吊帶抹，抹上沿呈m字形，邊緣處繡著一圈銀的花紋裝飾。抹那兩片形似花瓣狀的“罩杯”緊緊包裹著陳家苗的一雙酥。

而將她那潔白直的玉頸、削瘦旎的香肩、緻纖美的鎖骨全部展無遺。抹還連著兩條環形繫帶，在陳家苗的兩條上臂處環繞成一圈白羽狀的裝飾，仿似兩隻輕盈的小翅膀。陸總驚訝的發現，抹中間那道v字敞口竟然深及陳家苗的部下方，達到了橫膈的位置。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驚歎這件芭蕾舞衣竟有如此大膽，便發覺自己“上當”了…那道深深的v字敞口之下展出的並不是陳家苗的溝，而是一層的襯裡。

抹在身及小腹位置連著一條雪白的鐘型長裙，裙襬長及小腿，將陳家苗幾乎整個下半身都籠罩住了，裙身由光滑柔軟的輕紗製成，半透明的白紗長裙顯得朦朧而飄逸。

裙襬下沿出一小段包裹著白舞襪的纖細小腿，腳上是一雙金粉的足尖鞋，足尖鞋的繫帶心打成了優美的叉，系在晶瑩剔透的腳踝上。陳家苗將門在身後關好，然後彎下去，想把包包和皮鞋放在門邊的牆角。

“你的包就放在桌子上吧。”陸總拍了拍身前的辦公桌，眼睛卻徑直的盯著陳家苗的部，不過令他略微到失望的是，吊帶抹緊緊貼合著陳家苗的脯，並沒有隨著她彎而將低領口敞開洩光。

“嗯，好的。”陳家苗沒有注意到陸總如狼似虎的目光，她把皮鞋放在牆角，然後提著包包向辦公桌走去。換上了這一身芭蕾舞演出服裝和足尖鞋，陳家苗走路的姿態都自然而然的顯得和平時不同。她上身拔直立，雙腳腳背繃緊，每邁出一步都以腳趾先著地，步態輕盈，落地無聲。

陳家苗把包包輕放在了辦公桌的角落位置，又將空椅子搬到了牆邊，轉身走到了會議室空地的中央，接著又一個優美的轉身，帶動了裙襬輕輕揚起。

陳家苗面向陸總，雙腳腳跟靠攏，腳尖向外打開，‮腿雙‬筆直的併攏在一起，部收緊，部和腹部上提，兩肋向內收攏夾緊，脖頸伸直，頭微向上抬，雙臂在身體兩側自然彎曲，肩、上臂、肘、小臂與手構成兩條圓滑的弧線。

陳家苗以古典芭蕾舞中標準的一位站姿站立，在雪白的芭蕾舞衣裙下，整個人顯得身型拔，儀態端莊。

“陸總，我跳的這支舞是芭蕾舞劇《吉賽爾》第一場中的一段舞曲，請您欣賞，多提寶貴意見。”說完，陳家苗左腳後撤，以足尖點地，重心全部放在右腳上，接著‮腿雙‬屈膝，上身微微前傾，向陸總行了一個矜持而優雅的女子屈膝禮。《吉賽爾》是法國漫主義芭蕾舞劇的代表作，有著“芭蕾之冠”的美譽。

舞劇講述了純真善良的鄉村女孩吉賽爾（giselle）的愛情悲劇故事:守林人希來里昂（hilarion）痴情於美麗的吉賽爾，但吉賽爾並不喜歡他。

而是與微服出遊的貴族青年艾爾伯特（albrecht）墜入了愛河，妒火中燒的希來里昂揭了艾爾伯特的貴族身份，驚聞情郎早已與一位貴族少女訂婚的消息後，吉賽爾無法接受情受到欺騙的沉重打擊，最終香消玉殞心碎而死。

《吉賽爾》也是陳家苗最喜愛的一部芭蕾舞劇，陳家苗覺得，那個淳樸美好的鄉村女孩吉賽爾像極了自己夢幻的少女心，她在藝術中專時就夢想著家鄉小鎮鄰班男孩的熱烈追求，上大學以後更夢想能得到白馬王子的一見傾心。陳家苗格內向保守。

但一直在內心深處悄悄的憧憬著一場唯美絢爛的愛情，哪怕結局註定是一幕悽美的悲劇，哪怕是飛蛾撲火般燃盡自己的生命。舞蹈系每次排演這部舞劇的時候，都是由舞技最好的言蹊或者高美雪來飾演女主角吉賽爾。

而陳家苗只能默默的充當為主角伴舞的群舞演員，不過，陳家苗經常一個人偷偷的練習吉賽爾的舞蹈，盼望有一天自己能夠替補出演女主角。

然而，一直盼到了即將大學畢業，她也沒有得到過一次這樣的機會。行過屈膝禮後，陳家苗起身來恢復了一位站姿。講出“吉賽爾”這三個字的時候，陳家苗就像是念出了暗戀已久的情人的名字一般，心頭略過了一陣悸動。她深一口氣，低芭蕾舞衣緊裹下的脯隨之充盈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