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美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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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如夢,白駒過隙,六年的時間悄然溜過。
一眨眼間…年又一年,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年年花開花謝,景物依舊,人事已非,唯有開滿白花的桐花依然暗送清香,在人去已空的熙鳳宮吐蕊,盡放嬌美。
中宮之位不可一或缺,華紅鸞被貶之後,受盡嬌寵的馬妃飛上枝頭,憑藉著女人的嬌婉承歡與手段,惑帝心,即使低賤的出身受眾臣非議,依舊一躍成為當朝皇后。
她用的伎倆無非是拉攏太子殿下,在國師的指點下與之親近,展現出映映大度的母儀風範,使得皇上另眼相看,認為足以後宮典範,廢后不久後便下旨冊封新後。
如今再也沒人敢在宮裡提起曾經風華絕代的華皇后,她像蔓蔓荒草般淹沒在人的記憶裡,世人只知太平盛世的馬皇后,無人知曉太子的生母是何人,那是不可提的印記。
“爹,這裡好多花喲!房子也高得讓月兒抬得脖子好酸,那些漂亮的姊姊為什麼都低頭走路,她們不怕撞到人嗎?”要是換作是她,肯定被撞得鼻青臉腫,琳地飛出去。
聽到女兒率真的童言童語,原本繃著一張臉的佟義方忽地笑逐顏開,慈愛地輕撫她的粉小臉。
“傻丫頭,這裡是皇宮,所以花多人也多,大家都戰戰兢兢地怕觸犯龍顏上主宰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他們怕做錯事掉腦袋。”
“咦,腦袋連在脖子上怎麼掉,這個皇上很壞嗎?喜歡摘人腦袋。”佟欣月一臉不解的偏著頭,滿是疑惑。
“噓!小聲點,在後宮行走切記謹言慎行,爹不是一再告誡你嗎?你一下子全忘光了呀!”他笑著一擰女兒鼻頭,她那繫著絳絲綵帶發繩雙髻的頭,愛憐萬分。
她睜著圓亮大眼…副懺悔的模樣。
“爹,我會把嘴巴閉起來,不再亂說話。”低沈笑聲從佟義方喉間滾出,“爹不是責備你,而是告訴你皇宮內院是個說不得真話的地方,不論遇到誰都要話留三分,畢恭畢敬的裝傻,傻子才能活得長久。”
“為什麼呢?爹,不說真話不是很痛苦,月兒一定受不了。”她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實心人,爹常笑她太老實。
“所以稱才是爹的心肝寶貝呀!華麗到近乎虛假的牢籠不適合你。”他會守著她,不讓她涉入爾虞我詐的後宮鬥爭,這裡是人吃人的無間地獄,沒點手段是活不下去的。
“華麗的牢籠?”她聽得一知半解,只覺得朗朗白裡忽然有股涼風襲來,讓人有點冷。
佟欣月的身子骨本就不太好,特別容易受寒,是她爹用上好的藥材養著,把她養得像個小藥人,才讓她神些,小臉有些許血。
自從三年前她娘因熱症而撒手人寰後,她便成了沒孃的孩子,自幼失恃的她從此非常粘爹親,唯恐他也像躺在棺木裡的孃親一樣,怎麼都叫不醒,留下她孤零零一人。
也許是當時留下的陰影,所以佟義方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形影不離地恍若他身後的小影子,叫他好笑又心疼,偏又捨不得打罵,由著她跟前跟後地胡鬧,疼女成癖,人人皆知。
不過畢竟是深宮內院,有規矩要守,佟義方再疼她也不敢帶到龍子鳳女跟前,總要她避著人,怕她口沒遮攔的得罪貴人反而惹禍上身,能躲遠點還是不要靠近這些嬌貴皇子公主比較好。
“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錦衣玉食不見得是好事,平平安安才是幸福。”要不是宮中有他要為女兒調理身體的藥材,不然他寧可請旨致仕,辭去勞心勞力的太醫一職。
其實從馬皇后在仍是馬妃時有意無意地提到女兒,他便上了心,時時刻刻惦記著這件事,生怕馬皇后連個孩子也不放過,拿女兒來威脅他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
一度他草木皆兵,說什麼也不讓女兒出家門一步,他藏著掖著,用命寶貝著。
幸好馬皇后提過一回便不再提起了,似乎忘了他有個女兒,禮遇有加地年年加傣,甚至將他升任為太醫之首,他這才慢慢放下戒心,帶好動的女兒四處走動,教其藥理。
因為他得到馬皇后的重用,所以馬皇后特別恩准他並不需要時常待在太醫院,每天只要幾個時辰在太醫院考校一下新進太醫即可,其餘時間他可以在家中鑽研醫術,甚至入宮時也可帶徒弟與女兒進宮。
“為什麼一定要長大才能知道,我現在不能知道嗎?”大人的想法好複雜,總是七彎八拐地。
“你的為什麼未免太多了,瞧你小手還冷著呢!額頭卻冒出汗,早上的藥吃了嗎?”他關心地問道。
佟欣月小臉一皺,出“藥很苦”的表情。
“師父,師妹不肯喝,她喝了一口就吐了…”一道清潤嗓音剛一揚起…只瘦弱小手連忙捂住他的嘴。
“師兄賴皮,你答應我不說的。”出爾反爾沒信用,他會像東街的王小胖越來越胖,食言而肥!
“月兒,不可欺負你師兄,還不把手放開。”都被他慣壞了,頑皮又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