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満面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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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吃驚道:“這話孩兒更加不懂了,孩兒聽聞…聽聞閔嘯天前輩昔創‘泉花雨’劍法,傲視天下,連姑蘇慕容也不是對手,怎麼是名不符實?”閔老莊主沒有回答,反問道:“你還聽說了什麼?”石清猶豫道:“孩兒聽聞,‘泉花雨’劍法須有一套心法配合,那心法可化腐朽為神奇,不知是也不是?”房內寂靜一會兒,閔老莊主道:“清兒,我記得你說過,你家是在福建一個叫臺兒山的地方。”石清遲疑道:“不錯,是在那裡。”閔老莊主緩緩道:“我派人去探望,可那裡沒有一戶石姓人家。”石清吃驚道:“是麼?師父叫人去了…孩兒家人丁不旺,恐怕已沒有其他人了。”閔老莊主接著問道:“當初你和柔兒回來,我聽她說過,你石家是當地的名門望族?”石清急忙道:“是…那是的…去的人也許找錯地方了。”閔老莊主哦了一聲,道:“應該是找錯了。
去人回報,福建本沒有臺兒山這地方。”石清沉默一會,乾澀問道:“爹爹什麼時候派人去的?孩兒怎不知?”閔老莊主咳嗽著道:“歲數大了,哪裡記得清楚。這也不打緊,我只有柔兒這麼一個女兒…”石清忙接口道:“爹爹說得不錯,現在要緊的是如何對付李夢如,那些傳聞是真的麼?”閔老莊主得很是辛苦:“你去…叫柔兒回來…咱們商量商量…”石清急道:“情勢萬分危急,還商量什麼?”閔老莊主只顧咳嗽,沒有說話。石清突然冷冰冰地說道:“你女兒和外孫女能不能保住命,就看您老人家了。”閔老莊主驚異道:“你這話…什麼…?”木頭隨即聽見桌椅倒地,閔老莊主似被人扼住了脖子,呃呃著說不出話。石清氣恨叫道:“我是你女婿,還信不過我?”閔老老莊主斷斷續續道:“先祖有言…不許…後代…”石清獰笑道:“那心法果然是有了…”過了一會兒,石清的腳步聲急匆匆出去,屋內沒了一絲聲息。木頭戰戰兢兢地從屏風後探出頭,見白髮蒼蒼的閔老莊主坐在椅上,雙眼大睜,神情可怖之極。
木頭嚇得頭皮直麻,不管不顧逃出屋,越跑越慌張,見遠處一溜燈火直奔後山,他便從前門跑出莊去,想著石清的獰笑,心底裡打著寒戰,跑得越遠越不敢回頭,乞討數月,終被人用兩個饅頭拐騙到了麗院。
十年過去,虛竹再次回到了名劍山莊。明即是武林盛會,山莊此時聚集了許多人。虛竹以師徒大禮叩見了石清夫婦,但始終不敢正視石清。晚間,莊內掛燈結綵,華燭輝煌,開了百餘桌酒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傑大半會於此,盛況空前。閔柔照看酒菜上盡,來到後院乘涼。虛竹剛剛發作過寒痛,也正坐在後院閉目休息。
閔柔到他身邊坐下,笑道:“段虛竹!咱們的木頭終於有名字了。跟師孃說說,你這些年都在哪裡,是不是受了許多苦?”虛竹哪好意思說出麗院來,也不敢提起坐牢的事兒,便說自己棲身在寺廟裡。閔柔驚笑道:“難怪你這個名字頗有禪意,是寺裡和尚給你起的?”虛竹應聲是,此言倒是不虛。閔柔撲哧笑道:“那你怎麼未當小和尚,反被人當作了小賊?”虛竹滿臉通紅,支吾道:“肚子餓極了,去偷銀子…師孃…我…”閔柔當救他時,確實發現了他懷裡的銀子,忙打斷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事了。師孃知道你不是壞人。師孃當初未教你武功,一是怕你年齡太小,天資不夠。二就是怕你太老實,容易被壞人利用。”虛竹面上一紅,慚愧道:“我確被壞人利用了,險些害死小師妹。”閔柔微微一笑,心想他回來後一直鬱鬱寡歡。
原來為了此事,便拉起他手,柔聲道:“師孃清楚,這事並不怨你。你那時還小,怎識得好歹。所幸嫣兒大難不死,若不是你師父及時將殘毒出來,又及時尋得高人救治,嫣兒可真得神仙難救了。”說到這裡,臉上泛起淡淡愁容,嘆道:“嫣兒也長大了,當初不得已送她出去,如今兩三年才能回來一趟。”虛竹聽了這句,內疚不減,含愧道:“師孃,真是對不起。”閔柔拍下他手,笑道:“好了,如今你回來就好。對了木頭,趕車的閆老三說你身患惡疾,這是怎麼回事?”虛竹愕然,先前說了謊話,現在又是無言以對,囁嚅道:“師孃…我不清楚…這病…”閔柔見他吐吐,柔聲道:“木頭,你不想說就不要說。師孃年輕時,兒也極其怪僻,虧得你師父處處容讓。”說到這裡,嘴角現出微笑,接道:“從今後師孃一定好好待你,先想辦法給你治病,等你身子復原,我便把名劍山莊的功夫傳給你。”虛竹好久未聽有人如此溫柔的對自己說話,見閔柔眼中充滿著憐愛之情,不由得大是動,口熱血上湧,忍不住“哇”得一聲,撲在閔柔懷裡大哭,哽咽道:“師孃,我…我都跟你說了吧…”閔柔欣一笑,道:“怎麼跟個孩子似的…”說著不由一愣,她把他當作以前的木頭,拉著他手,還容他在自己懷裡哭。
而他已經不是孩童了,萬一讓外人看見,豈不十分難堪!閔柔臉上一紅,慌張推開虛竹。見他有些驚疑,又慌張掩飾道:“我今很倦,過幾天再說不遲,你只要做個好孩子,師孃就喜歡啦。”微風習習,吹來虛竹身上成男子的味道,閔柔臉上愈加發燙,起身匆忙離去。虛竹動不已,恨不得眨眼就到了明天,自己將一切都告訴師孃,決不隱瞞半分,否則就對不起師孃的疼愛。
忽想起十年前那個秘密,又吃了一驚,心道:“那事還是不要說,說出來師父一定會很生氣,師孃也一定會很傷心,我絕不能讓師孃傷心。”虛竹用手背擦擦臉上淚痕,忽然想起師孃剛剛握過這隻手,接著記起自己痛哭時師孃懷裡的柔軟香甜。這柔軟香甜深刻在他記憶中,每次想起都覺得溫馨無比。
而剛才卻是那麼得清晰,額頭觸著一片柔軟,四周裹著一團甜香,此時,虛竹不由自主去想像那片柔軟,越怕對師孃不敬,越是忍不住去想,不知不覺面紅耳赤,如醉如痴。虛竹一直坐到深夜,雖然疲倦卻毫無睡意,散步到了小時住的木屋,遠遠望見窗裡閃著燭光,心想:“如今不知誰住在裡面?當年落在地上的那顆針還在不在?”正忍不住想去瞧瞧,忽聽一聲呼喚,吃驚回頭,見師孃從後走來。閔柔臉上著月清輝,恍如月下仙子,走到虛竹身邊,躲著他的目光,扳著臉道:“這麼晚了,還不去睡?”虛竹正自發痴,脫口而出:“師孃,你真美!”閔柔一下子愣住了,隨即莞爾一笑,心想:“他這話十分冒昧,卻也十分純真。
這個木頭雖然說長大了,但在自己面前卻永遠是個孩子,倒是自己和他生分了。”轉身向虛竹笑道:“師孃不敢說美了!你們一天天長大,師孃可也一天天老了。”說完瞧瞧木屋。
接著說道:“你師父在那房裡,你莫去擾他。”虛竹吃驚道:“師父在裡面?”閔柔點點頭,道:“你師父自創了一門厲害功夫,練功時從不許人接近。我擔心他今喝多了酒,因此來瞧瞧,你且回吧。”虛竹答應著轉身離去,走到遠處一回頭,見師孃猶自孤零零立在那裡,不十分奇怪:“師父練得什麼功夫,連師孃也不能接近。”***第二,眾英雄雲集練武場。石清在場中央的高臺上向四周拱拱手,大聲說道:“契丹南侵急,現天下英雄會集於此,人人心懷忠義,咱們須得商量一個妙策,使得契丹韃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他說了這句話後,一個銀髯老者走出人群,聲若洪鐘道:“常言道蛇無頭不行。今大夥兒便推舉一位人人心服的豪傑出來,由他領頭,眾人齊奉號令。”群雄你一言我一語。有人叫了起來:“就由你老人家領頭吧,不用推舉旁人啦!”那老者哈哈笑道:“我這把老骨頭哪裡能當得起,中原群雄的盟主,自是非名劍山莊石莊主莫屬。”臺下群雄紛紛鼓掌,顯是贊同之意。虛竹緊靠臺柱躲在閔柔身後,見她仰頭望著高臺,滿面笑容,歡喜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