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巨大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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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階的頂上，一個鑲滿寶石的座椅前，站著一個被湛藍長袍面紗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高挑身影，她只出了眼睛，像兩顆海藍的寶石。只這一雙眼睛。

就足以看出她絕對和醜不沾邊，但薛雷還是看出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那袍子和兜帽的後面，似乎藏了什麼。

“美醜的標準，就是由女神而衍生。”那個身影微微昂起頭，不屑地看著他，雙手卡住，寬鬆的長袍被壓緊後，顯出輪廓的大概“你還不配質疑這個。”薛雷立刻就發現了更不對勁的地方。

她的肢太高了，即使下面有高跟鞋之類的東西撐著，她的上下身比例也絕不是一般人類的模樣，正常人類女，上下身能有四六開。

就已經是非常亮眼的長腿了，而這個身影的腿長，甚至比clamp筆下的漫畫人物都誇張不少。略估計，即使假設她穿著恨天高，去一截後依然超過了九頭身。

他甚至懷疑，這個身材去掉長袍出來的腿會不會是三節結構，比如有兩個膝蓋什麼的。心中一動，薛雷扭頭看向後面的池塘。已經有幾個海妖爬到了岸上。

她們的腿，像是為了配合後面魚尾的長度一樣，又細又長，他明白過來，看回祭壇頂部“我還以為是斯托爾躲藏在這兒，沒想到，其實是海妖女王。”

“不。”頂上的身影很堅定地予以否認。

在說話的同時，眼睛裡閃過了薛雷悉的神之光“她不再是什麼海妖女王，她是向我獻上了一切的忠實信徒，所以，我願意讓她成為和你一樣的代行者。

女神通過代行者處理這世間的俗務，再合適不過。”他好奇地問:“艾琳自己的意識已經消散了嗎？怎麼看起來她已經完全被你控制了的樣子。”她雙目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

同一個身影的口中，發出更加低柔妖豔，氣十足的嗓音:“當然不會。我是甘願把自己奉獻給偉大女神的。只要她需要，任何時候，我都可以讓出我美麗的身體。能為女神服務，是我的榮幸。”她在面紗後呵呵笑了兩聲“據我搜集的情報，教宗先生，你對凡俗的生命，反而沒有很好的辦法吧？當初人魚都能把你關進水牢，比人魚強大許多的我，恐怕…殺掉你也不是什麼難事。”薛雷沒有否認，而是好奇地問:“艾琳，既然你這麼有自信，你把自己裹成這樣還躲在雲裡，是為什麼？為什麼不肯讓我直接看看你美麗的身體呢？我看其他海妖確實都很誘人，身為海妖女王，只會更有魅力吧？”

“呵呵呵，別想用這種低級的恭維來讓我上當。你的女神能力和慾掛鉤，只要讓你沒辦法對我發情，你藏著的手段，恐怕就一個也用不出來了吧。”艾琳反手摸出座椅旁的權杖，略帶譏誚地說“真可惜，我聽說你是個很強壯很懂‮趣情‬的男人，如果不是利益影響太大，我說不定會先強姦了你再殺。”薛雷鬆了口氣“斯托爾，這就是你的底牌嗎？藏在附近什麼陰溝裡躲著，讓你的代行者來替你送死？”光芒回到了艾琳眼中，帶著充滿威壓的怒意“就憑那個把你帶上山頂的女炎魔？你的自信，看來已經到了自大的程度。”嗓音幾乎無縫切換回海妖女王的妖嬈“薛雷，別以為我們和海灣其它港口的人魚一樣蠢。你們抓走了我的哨兵，我就知道你最近要來。我承認，你不帶軍隊強攻，孤身一人潛入到這裡，很有膽，是我欣賞的類型。

但我光憑這座島的佈置，解決你和一個女炎魔，已經太足夠了。”她抬起頭，張開嘴，兜帽被腦後晃動的魚尾撐掉，一道高亢的歌聲，破空而起。

池塘裡沒有湧出更多伏兵，但島嶼周圍巡邏的人魚隊伍，紛紛從那個深入島內的海渠游來，應和著艾琳的歌，敲打著手上的武器。

“海盜很快就會攔截在水鬼海灣往這兒來的必經航道上。薛雷，你等不到援兵了。乖乖招供你的秘密，讓偉大的斯托爾瞭解你是如何做到佔有其他女神權能的，也許，你還有機會改換信仰，留下一條命。”艾琳伸出舌頭挑掉面紗，帶著媚而貪婪的笑容說“我喜歡你身上那股慾的味道，你有資格成為我享樂的玩具。

怎麼樣，這可是你最後活下來的機會，說吧，我知道你們人類有多怕死。”

“所以啊…”薛雷知道沒什麼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情況已經摸清，剩下的。

就是看哪邊的代行者更強“你既然知道人類有多怕死，為什麼還會以為，我只帶了一個女炎魔來呢？”〖哇哦！主人，是不是終於有我發揮的機會了！

是不是是不是？要我怎麼做？把這群傢伙都幹掉好不好？〗艾琳眼中的神光驟然亮起到極限，呼嘯的風帶著一大片濃雲自天邊滾來。

她抬起手，用力揮下“多少炎魔也沒用！抓住他！有他做人質，我們就能征服水鬼海灣！”薛雷抬起手，打了個響指，平靜地說:“去抓住她，咱們就能搞定這個破島。要活的。”一陣令人窒息的威壓爆發開來。

在驚愕的一眾海妖、人魚的注視下，帶著眼罩、妖嬈的穆琳出現在薛雷的身邊。黑鱗形成的長筒靴細長的高跟在地上一點。那紅黑為主調的身影，疾風般衝向了艾琳。

“你以為海妖女王有那麼容易對付嗎！”艾琳大聲怒喝，權杖揮下，無數水憑空出現，化作箭矢飛向對手。下一秒，穆琳已經抓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地上。曖昧的撫摸從海妖女王的部滑落。

細長的‮腿雙‬連著尾巴，一起變成了灰白的石頭。穆琳笑了笑，嘴，捏住了海妖女王頗有肌的部“吶，這不是容易的嗎？”＊＊＊“你是什麼怪物？我的腿…我的腿！”艾琳驚慌地看向自己的下身，完全失去了冷靜。海妖女王並不是什麼沒經歷過大場面的生手新兵，但這世上還沒有什麼魔法能達到如此恐怖的效果…隨心所的石化。

凝石魔女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又得到了薇爾思的加持，對付一個在西內洋無人區給海盜當保護傘的妖族頭目，並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薛雷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過度波動的力量會引來西內洋唯一的黑暗側守護者。海洋中的智慧生命數量遠不如陸地，守護者的數量就變得十分稀少，且彼此並不鄰近。

他沒有衛星地圖那麼先進的東西，光靠神識定位，也不清自己是不是正處於黑暗側守護者的地盤中。

但既然妖族算是黑暗側生物，颶風破壞神也降臨在了這附近，加上艾琳在這片地方作威作福這麼多年，可見這兒肯定不會是光明側的地盤，小心些總沒錯。

他走向穆琳，叮囑說:“別費太多能量，能制住她就行。”凝石魔女笑著點點頭“難得出來透口氣，我會注意不費的。

主人放心，收拾這種海水裡亂七八糟東西凝結成的小怪物，我連一分鐘時間的能量都不需要消耗。”她揪住艾琳的袍子把她舉了起來。

衝著那群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海妖、人魚晃了晃“吶，你們的女王已經有一半是石頭了喲，再靠近，我就要讓她全身都變得比我主人的大還硬。”這是什麼奇詭的威脅方式啊！薛雷拍了一下腦門，小聲說:“你看住這群傢伙，幫我應一下，斯托爾在哪兒。”穆琳點點頭，先把艾琳的雙手撫摸到石化，跟著撕開長袍的領口，捏了捏出來的沒有頭的扁圓部“這房也長得太差勁了，沒有頭，還缺少脂肪。你們這樣不重視外型，釣不到男人的啊。

好歹把頭上的魚尾巴割了，個假髮綁成馬尾吧。”隨口嘮叨的時間裡“尋神”已經發動完畢。

她在艾琳的背後，往應出的方向悄悄指了一下。薛雷想了想，覺得自己單獨過去還是有點危險，狄關鍵時刻不一定好用。於是他把狄放了出來。

“剛才那群傢伙怎麼小瞧炎魔的，你應該聽到了吧？”女炎魔直接顯出本體，揮手燒掉木祭壇的一半，咬牙說:“聽到了。薛雷，你想吃烤魚嗎？”

“不想。你可以拿艾琳出氣，但我回來時候要看到她還活著。”薛雷掃視了一圈那些海妖女王的部下，提高聲音說“當然，要是那群部下不老實，有誰打算來找你的麻煩。你就把她們的女王做成石板烤魚吧。剩下的，你要是解決不了就來找我。我讓穆琳幫你。”風更大了，中指型小山上的樹，都被吹得東倒西歪，濃雲已經挪動到島嶼的上方，不久前還很明媚的陽光徹底被遮在了後面，只能描繪出淺灰雲層上薄弱的發亮斑紋。

不過薛雷並不擔心，他能覺得到，這是遠離神域，又發現戰況不利的斯托爾，在無能狂怒而已。

對上海妖女王他需要強大的幫手，對上一個自身戰力約等於無的純權能型女神，又在神域之外的地方，他的底氣就跟下的器一樣，輕輕鬆鬆迅速膨脹。

穿過祭壇後方的一片茂密樹林，薛雷看到了浮在半空，神情嚴峻的目標…斯托爾。雙生姐妹多半隻是對誕生時間的一個描述，眼前的“颶風破壞神”相貌上就沒有哪兒跟“漩渦掌控者”相似，按照人類血緣的邏輯。

她明顯跟菲絲萊迦有更多相似之處。比如那小巧可愛讓人容易冒出罪惡的身材，她有一頭蒼白的過耳短髮，在臉頰下側內收了個卷兒，明亮的眼睛很大。

但外角上挑，和其餘五官組合在一起，看上去兇巴巴的，這會兒，那雙氣沖沖的眼睛正盯著他，和他身邊側耳應周圍情況的穆琳。

“這也是你代行者的力量嗎？”她指著穆琳，很憤怒地問，她的聲音並不大，但溼的海風把內容清清楚楚地吹進了薛雷的耳朵。

“這是我的護身靈，之一。”他笑了笑“女神的恩賜。我追隨的女神，看來比你大方得多。”

“那也是因為竊取了我們的信仰！可恥的異神！”斯托爾雙手揮動，風壓把她那件女神標配的連身長裙吹得像是要撕破一樣，距離神域這麼遠還能喚出這麼強的風。

也不知道是海妖女王的部下給她提供了太多信仰，還是這白髮蘿莉女神的權能力量強得不可思議。薛雷壓低聲音“那個高度，能幫我飛過去嗎？嗯…別太用力那種。”他觀察好了，就算沒命中，按照正常被扔出去的曲線，最後落點也是海里，摔不死他，對於沒興趣跟他好好談的偽神，還是先送回去休產假調理一下火氣吧。沒想到，斯托爾意識到自己的能力在這個程度本奈何不了有強援在旁的薛雷，一轉身，竟然就那麼晃晃悠悠往遠處飛走了。

不愧是黑暗側的女神，嘴上氣勢洶洶，發現不妙逃得還真乾脆利落。薛雷正要拉著穆琳追過去把自己當炮彈用，遠處的海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