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只能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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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厚老實的中年女村長表現出了十足的敬意，身邊帶著的黑髮小女孩也看起來恭順而有禮。可惜蒂爾寧似乎不喜歡這個別的人類幼崽，直覺上就到厭惡，遠遠躲開了。

女村長的人生大概不是很順遂，飽經歲月折磨的臉上充滿了疲態，口齒都不是太清楚，的對象，不知不覺就換成了那個即將長成為少女的小姑娘…吉維薩。

“尊貴的先生，我無意探尋您和兩位貴族的秘密。”她雖然看起來很膽怯，但說話的時候，依然直視著薛雷的眼睛“我只是很好奇。

在這麼靠近魔堡的腹地，為什麼會出現可能被戰鬥波及的危機？這村子雖然不大，可我們經營這個小小家園，也付出了許多努力。”

“我可以補償你們足夠的財產，等到事情平息，你們也可以立刻回來。這地方雖然離魔堡不遠，但我看你們生活得艱難。”她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先生，財富的補償能說服大部分人，但總會有比較固執的長輩，需要我和媽媽給出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狄呲了呲牙“我還不算是很好的理由嗎？”吉維薩瑟縮了一下，小聲說:“您是個理由，但並不好。有些愚鈍的臣民會誤認為您打算強奪大家的土地。”為了讓人類給魔族的地盤創造足夠豐富的物質基礎，領主們大都遵守著多年摸索出來的規則。

對這個壽命短暫實力孱弱但創造力、潛力和承受力都無比強大的族群，給他們一塊安穩居住的土地不去打擾太多就能爆發出無限可能。

所以才會有低階魔族出現在人類村莊附近擔任基礎守衛工作。據說人類最不願意被奪走的東西除了生命之外，就是家園。

狄猶豫了一下，看向薛雷。薛雷出和善的微笑“小妹妹，我知道你的擔憂。我們要和一個非常強大的對手作戰，誰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讓你們暫時搬遷，是為了保住你們的命。”

“可是，有領主派部下暗中告訴過我們，名為薇爾思的女神會庇佑大家的啊。”吉維薩的語調帶著天真的期待。薛雷的笑容更加和氣，心裡決定下次見到夏拉她的時候要溫柔些“對，我就是那位女神的代行者，我正是為了庇佑你們不被與神的戰爭波及而來。”吉維薩小小的臉上頓時出了放心的神情“那真是太好了。我和媽媽今晚就挨家挨戶走訪，一定保證說服所有人明早搬家。可是…”她稍微有些為難地說“村莊的財產不多，大家可以帶上，但周圍的荒野非常危險，村裡又沒有可靠強壯的叔叔。代行者先生，會有人保護我們嗎？”薛雷看向狄，狄攤攤手，模仿人類慣用的姿勢表示無能為力。上次一匆忙，忘了給夏拉個靈魂結晶，真是失策。

雖說讓古莎臨時飛過去也來得及，但此刻已經身處亞克埃尼米的廣闊神域覆蓋之中，他不敢掉以輕心放走最可靠的保鏢。

蒂爾寧猶豫一下，開口說:“我想，從這裡往魔堡轉移，只走大路的話，還是很安全的，本來這個方向有個新空港要籌建，沿途的魔獸巢大都被強制搬遷了。”吉維薩鬆了口氣“那就好。啊，對了，代行者先生，明天會很早就開戰嗎？”

“還不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離開前，想去給爸爸的墳墓換一束鮮花。”

“呃…”雖然女孩浮現出淡淡哀傷的大眼睛特別動人。

但薛雷總不能讓這麼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跑去暗神最可能的藏身地找死“那種事情不是很重要吧，我建議你還是等回來再說。”

“可是…後天就是爸爸的忌。我和媽媽，明晚就能回來嗎？”

“嘶…”薛雷為難地撓了撓頭“這個還真不清楚。

畢竟對手還藏著呢，什麼時候能找出來，不好說。”狄壓低聲音說:“這不是很好的試探機會嗎？讓村民走前都去墳地祭拜一下祖先長輩，說不定還能挖出這裡潛伏的信徒。”

“信徒？”

“如果這裡沒有大量信徒，暗神為什麼會選擇在附近藏身？”狄差點控制不住音量“我甚至懷疑這小女孩的媽媽就是信徒之一，你是人類你覺不到，她身上瀰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咦？真的嗎？薇爾思，我接觸一下她的話，你能不能鑑別出來？【不行，在這個偽神的領域內，我的很多能力都被壓制了。所以我才提醒你，一定要格外小心。

她的權能在比婭的女兒中大概也是最強那一檔次，我畢竟不是本體親臨…】擔心狄是在找藉口安排人類送死當炮灰，薛雷拉過古莎咬耳朵問了問，這才確信。

魅魔公主也承認，村長的身上有一股“不祥”的味道。

“不過這個村子就位於亞克埃尼米的神域之中，沾染到氣息也很正常吧？”古莎搖搖頭，小聲說:“吉維薩就沒有，她的氣味就很…很純粹。”

“純粹？”薛雷不解“這是個什麼形容？”

“就是沒有融合異質的那種味道。比如，吾主你是薇爾思殿下的代行者，身上就會有薇爾思殿下的味道，正常是覺不出來的，跟吉維薩那種純粹的味道來比較的話，才能覺出來。

我說的味道不是你用鼻子聞的那種，反正…就是魔族比較愛用的說法。你可以把這這個理解為靈魂的顏之類比較文藝的東西啦。”既然如此，二五仔的確應該早點捉出來，蒼穹魔堡是和光明側最友好的黑暗側勢力之一，薛雷還希望在這邊建立穩固的信仰據點呢。

“好吧，那這樣，明天早晨你們所有村民出發前，都可以先去墳地祭拜一下親人。我會和同伴一起保護你們。好嗎？”吉維薩出燦爛的笑容“好的，謝謝先生，先生這樣的代行者，背後一定有一個溫柔又善良的完美女神。今後，我會向大家努力宣傳薇爾思殿下的。”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自從身邊強大的同伴越來越多，古莎的實力越來越彪悍後，薛雷就很少再出現那種緊張到心虛冒汗渾身不對勁的狀態。

可昨晚在村莊休息，用歌曲幫助蒂爾寧安眠之後，進入到夢境世界的他怎麼也無法讓心情完全平靜下來。

和蘇琳的見紅一炮草草了事，跟蕾莉亞的甜約會也心不在焉，他早晨甦醒過來，恍惚間竟然有了一種錯覺，認為自己像只離開了的耗子，正在一定有哪兒藏著貓的屋子中亂竄。

他猜，可能是之前一直過度依賴神識，連神識也表示被壓制的情況下，他的膽量自然而然受到了巨大影響。初次之外。

他還覺得，自己的好運氣彷彿也被這糟糕的環境壓制了。這天是水禮，狄的實力會削弱到一週中的最差，還是13號，他穿越前某大宗教信徒認為的不吉數字，他知道這沒什麼道理，兩個世界的宗教完全沒有可比不說。

他一個傳統東方思想的大男人，除了黑五折扣之外並不關心大洋彼岸的東西，更不會在意13這個數字，只是心裡不安定的時候，看什麼都會疑神疑鬼。

幸好，讓他欣的是，吉維薩非常能幹，他一早起來讓古莎從身體上安自己間接緩解心情緊張，結束後出去準備吃點早餐，就發現村民已經在村長母女的帶領下，收拾好值錢的行李，在往墳場方向的出口那邊集合完畢了。

薛雷打起神餵飽鹿群，狄在村外整合調遣過來幫忙的魔獸和下層魔族，簡單準備了一個小時後，隊伍浩浩蕩蕩出發。

太過遙遠的距離會讓上墳的風險直線上升，因此，離開農田的範圍後，那些高度不平墓碑也沒什麼製作工藝可言的墳頭，就落入到薛雷的視線之中。

依照計劃，狄穿著長袍隱藏在村民之中，接受她指示的魔族四散開來，警戒任何突發異狀，而那些聽話的魔獸，則為了不引起人類恐慌遠遠徘徊在林地的陰影中。

等待目標出現，好獻上它們尖銳冷酷的利齒。薛雷的準備工作也非常完善，他特地換掉長袍，穿了一身利落的分體衣褲，兩側的兜剪開了口子，讓他隨時隨地可以把一隻手伸到沒穿內褲的下，一旦判斷出亞克埃尼米現身，聖可以轉化為漂浮光球展開進攻。

就立刻在雞巴上塗抹魅魔公主的汁，脫了褲子丟掉臉皮當場拉過古莎開啟“同樂”入，他有自信，最快可能只要十秒，就能放出第一波“浮游炮”而只要第一波順利殺出去，拖住亞克埃尼米等待第二波就容易得多。此消彼長。

他相信在空彈藥之前，一定能取得勝利。去墳地祭拜很難有什麼快樂的氣氛，薛雷本就緊張的情緒更加無法鬆弛。

甚至隱隱有些胃痛，要不是吉維薩頗為體貼地在旁講述一些村莊的風土人情分散注意力，他都有點想打道回府，安排人魚之冠的幫手們集合，等著保鏢夠多，再來這鬼地方平推掃蕩。

不過走進那片墳地後，他就鬆一口氣，平靜了下來。不是因為導致緊張的源消失了，而是理智告訴他，到此，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他就像是走進高考考場，即使知道複習並不充分，也只能放手一搏，完成那場戰鬥。村民四散開，尋找各自的目標掃墓祭拜。越是對來世有所期待的族群，越會重視先祖死後的祭禮。

而對來世的期盼，往往來自對現世的不滿。所以蒼穹魔堡的人類居民，顯然比人魚之冠那邊的更重視墓園的建設和維護。只不過土地畢竟是寶貴的資源，看墓碑和墳冢的佈局，下葬應該是以家族為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