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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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

疏林掩映之下，只見亭合樓臺林立，銀的月光遍灑在荷花池畔的絲絲楊柳上，將這座位於濟南府的關家別院點綴得有如江南名園。

沿著荷花池畔通向水合的迴廊上，一道青影快步掠過，飛向水閣後面被樹影遮住的沉香合。

青衣人在小樓前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了一下，才舉步推開樓門，沿著盤旋而上的木梯，踏人泛著一股清香的小室。

他的臉上出欣喜的表情，眼中有著一抹難以掩飾的焦躁。

“二哥…”香軟的嬌軀撲進他的懷中，他本能地將她抱緊，飢渴的早已俯下吻上那嫣紅香甜的小檀口。

懷裡的王人在他熱情的進攻下俯首稱臣，嬌軀微微顫抖著。她著環住他的頸項，讓兩人的身軀更加熨貼，一直到兩人都不過氣來，她才無力地靠在他劇烈起伏的膛上。

“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她低聲哦，嬌羞的容顏更加挑動男人的情慾，他再度俯下身親吻她。

“二哥…”她嬌著任他沿著自己雪白的頸項，向凝脂般的脯。

男人漆黑的眸中燃著狂熱的火焰，懷中美豔無豔的佳麗，教他忍不住想一再沉淪。清水芙蓉般的面孔下，是一具教人血脈債張的體。是的，他渴望擁有；然而在道德禮教下，他卻不能冒犯她。

他倏地推開她，發紅的星眸中閃著痛苦。

“二哥，你不喜歡我了？”突然被愛人推開的紅衣少女眸中泛上—層淚光，微微抖動的櫻，更顯得嬌豔無儔。

“不，采薇，我太喜歡你了，可是我不能…”青衣人痛苦地轉身面對窗臺，熱的情火在他體內翻騰，可是他終究是個飽讀詩書之人，怎可做出如此喪德悖行的事？

“二哥，你為什麼不能呢？我們這麼相愛，為什麼還要繼續試悽下去？”如青蔥般的纖手環抱住他的虎，梨花帶雨般的嬌容靠著他的背控訴道。

“采薇，這是命啊！如果你不是我的大嫂…”

“我不是你的大嫂，至少現在還不是…”宋采薇動地辯駁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誓言嗎？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我這輩子是你的人，誰也別想阻止我們在一起！”

“可是大哥…”他轉過身來抗辯，卻被一纖指堵住。

“我不愛大哥，他也不愛我。這樁婚事是師伯和爹爹在十七年前做主訂下的，當時我還在先母的腹中，不能替自己拿主意。而現在，在我們相知、相愛這麼多年後，你怎能忍心教我嫁給—個我不愛的男人？”

“大哥是個好人，他疼我…”

“可是他不愛我呀！如果他對我有一絲情，我又怎會違背禮教跟你…”采薇背轉過身，掩臉低泣“難道你認為我是那種不知羞恥的賤…”

“不准你這麼說，采薇！”他動地將她攬進懷中“你千萬不能這麼說！在我心裡你是最純真無瑕的，任何人，包括你自己在內，都不能絲毫詆譭於你。”

“二哥…”采薇倚在他懷中泣訴著“既然你也對我有情，豈能忍心讓我嫁給大哥…他醉心武藝、功業，心裡本沒有我，更何況我心中早認定你了，我沒法…沒法跟他在一起…”

“采薇…”模糊難辨的低泣更加令關孟書心痛。他自幼和采薇一起長大，情竇初開時，便對這位師妹動了真心，後來才知道她竟然是大哥的未婚子，但那時已無法將情收回來，只能復一和采薇躲在人後偷情。道德禮教和愛慾情火的拉鋸戰一再折磨著他，讓他差點崩潰。

他知道泰山之役後，爹孃就會讓大哥和采薇成親，到時候他將如何自處？面對成為大嫂的昔愛侶，他能隱忍得下滿腹的相思，而以禮相待嗎？

不，他不能。

他是如此深愛著采薇，絕不可以失去她。

他低下頭望著那張嬌美的容顏，心裡已有決定。

“我去找大哥，求他成全我們。”

“你去求他？”采薇驚慌失措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