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此時他鄉再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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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此時他鄉再遇君蕭湘此時已經緊張到手腳冰涼。

她覺得自己連氣都要不過來，無法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說不清是什麼，只覺得心臟呯呯呯呯地一陣陣狂跳，手心裡一陣陣冒冷汗。

她一萬分的肯定，這歌唐朝人絕對唱不出來。

怎麼可能唱得出來？

因為仙劍而火的曲子，本就是現代社會才有，而自己也沒有將這曲子傳出去過。連琵琶都是靡靡之音的朝代，這樣的詞句，本就是找死。

雖然這個聲音她不悉，雖然很可能這人並不是凌夜，但她還是動。

即使不是凌夜，也是一個同樣從現代社會穿越而來的人，她彷彿是一葉扁舟，終於看到了另一葉…即使同樣快要沉沒。

如果是凌夜…或許一直困擾她的心魔就可以解開，那糾結於夢境中的痛苦，或許就能夠從此離她遠去。

她要同凌夜當面說個清楚，她要將這一切的事情，都告訴凌夜。

然後…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即使將這一切都說與凌夜知，即使凌夜知道，自己當時搶走江的原因，又能如何？她不是聖母，她雖然理解，卻也無法原諒凌夜的行為。

如同一面光滑的鏡子摔過，縱使再怎麼去修補，那道痕跡都會永永遠遠的存在於那裡，無法恢復如初。

只求心安罷了。

蕭湘快步向前，一干侍衛原本守護在她身側。見她出來，連忙跟上，為她擋開四周的人群。那圍成一堆地人群剎時便被分開，出一條道路。

蕭湘也不管眾人投而來的眼神，疾行入內。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著素衣的女子，她抱了琴，坐在那處。頭上簪了一朵白花，面前是一個木盒。裡面零零碎碎有著幾枚銅錢。

四周是喧鬧如火，她卻端坐那處，只是撫了她的琴，唱了她的曲，面上古井無波，平淡似水。她閉了雙目，手指劃過琴絃。聽到有銀錢落盤的聲音，只微微點頭致謝，卻怎麼也不睜開雙眼。

四周已經有人竊語，揣測她是否是盲了雙目。

說是竊語，聲音卻大地足以讓她聽見，她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手腕輕動，手指不經意劃出幾個手勢。

蕭湘看在眼裡。更是動不已。

她不會認錯，這幾個手勢…這是凌夜慣用的手勢，常常是下一些小咒語，用來整人地那種…難道，莫非…

蕭湘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聲音乾澀難當:“…凌…夜？”那人也是身上一僵。卻不抬頭，只是按住了琴絃，低聲道:“來者何人？”聲音極低極細，像是燭火，隨時會被風吹滅。

蕭湘半咬了，低聲道:“你可是凌夜？”那女子卻也不應聲，卻緩慢收了琴，轉身便走。蕭湘不由大急，連忙追上兩步，拉了她的衣裳。

只聽哧啦一聲輕響。那女子的衣袖竟然被生生扯脫。

衣袖下手臂耀白如雪。蕭湘死死盯了那手臂，寒意頓生。目光及處。只見那手臂上，白描著極細緻的一枚荷花。

而荷花的中央，卻是一個窟窿。

透過窟窿，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森森白骨，那女子緩緩抬眼，盯了她，邊浮起冰冷地笑，一字一頓:“正是！”蕭湘覺得一陣眩暈，卻是不分由說，死拽了她的手腕:“你同我走！”凌夜看她幾眼，竟然也不反抗，便隨她前行。

蕭湘一時間心緒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海中不斷浮現凌夜的胳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凌夜也穿越而來？

她滿腹的疑問，卻不好在此處開口，只得撥足狂奔，恰略過身後凌夜一臉詭異地笑容。她拉了凌夜，一路疾行迴觴樓。

李恪不明所以，也跟著回頭，蕭湘卻似突然想起他，停了步，轉身道:“恪哥哥，我有事，你莫要跟來。”言罷也不理李恪反應與否，又拉了凌夜狂奔。李恪只停了腳步，若有所思的看向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她將凌夜一把推入房間，大力關了門。

凌夜靜靜站在那裡，靜靜看著她…蕭湘總覺得哪裡不對，印像中的凌夜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是非常極端地一個人，她們相處這麼多年，她從未見過凌夜這樣安靜。

安靜到…好像沒有生命，只是一具行屍走。

彷彿…彷彿那不會哭，只會笑的娃娃。

蕭湘擰了眉，向後退了一步，有些不確定:“你…是凌夜？”那女子靜靜站在那裡，仍舊一動不動，面上卻了詭異的笑…然後，整個人便如同蠟燭一般，緩緩開始融化。

蕭湘見她臉上皮剝離，不由慘叫一聲，向後跳開。

再眼，哪裡有什麼融化，那女子仍是恬靜淡笑，雙目無神的站在原地，不曾動彈。蕭湘不由用力搖了頭，再看向她的胳膊。

同她想像中的一般，那胳膊上地窟窿亦消失不見，環住她手腕的，是那串自己不能再眼的血珠。

她嘴動半晌，嗓中艱澀難當，半晌竟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