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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全軍盡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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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丁盛、林仲達、趙雷等人也紛紛圍了上來。站在階上的杜永雙手朝上一叉,東、南西三面三十六名趟子手同時喝起:“莫要放過了假冒總鏢頭的賊人!”三十六個人的聲音匯成了一道,這聲音可著實驚人已極!

陸長榮獨戰阮伯年,已吃力,此時眼看自己帶來的人手,業已悉數成擒,只剩下了自己一人,而且對方高手紛紛圍了上來,此時,此地,此情,縱有一等膽識的人,也難免驚慌失措,揮劍後退。

阮伯年在一干後輩圍繞過來之際,他老當益壯,大喝一聲,左雕手拍的一聲擊在劍脊上,把陸長榮一柄長劍直盪開去,右手一掌直拍過去。

陸長榮但覺一道奇猛掌風直壓過來,令人氣為之窒,心頭暮吃一驚,急急塌肩斂身,往右閃躍,還是遲了半步,左肩被掌風掃中,肩骨奇痛裂,上身晃動,腳下不又後退了兩步,但因身後也有敵人,不敢再退,咬緊牙關,站住了椿。

阮伯年一擊得幹。口中發出洪鐘般大笑。左手五指箕張,一個高大人影疾欺過去。

但就在此時.眼前微風一颯,一道青影如匹練般瀉落,攔在面前。

阮伯年爪前人後欺來的人。左手五指凝足了足以裂石碎碑的“鷹爪功”自然當先接觸上了,一時但覺抓在一道柔軔的布幃上一般,抓不實,也衝不過去,心頭方自一怔,急忙剎住身形,定睛看去。

只見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穿天青長衫,生得玉面朱,丰神俊朗的少年書生.於中搖著一柄白玉摺扇。含笑站著。

自己方才這一抓.差不多已用上了八成力道。他好像只揮了揮衣袖,居然就接了下去!

阮伯年老眼並未昏花,當然看得出這青衫少年武功之高,比自己高出甚多,心頭雖然暗暗震驚。但目前自己這邊人多勢眾,未必落敗,口中不覺呵呵一笑道:“江南分令果然還有大援在後。”青衫書生才一現身。英無雙就認出來了,他正是大哥和自己在無為州酒樓上遇見的葛真吾,他還和大哥結為口盟兄弟。一口一聲的叫著“賢弟”哼,原來競是江南分令的賊黨!

陸長榮這時也已看清來人。這不是來了天大的救星,心頭大喜。急忙躬身道:“屬下見過令主。”葛真吾竟然會是江南分令的令主。那是正主來了。

葛真吝輕輕搖著白玉摺扇,口中哼了一聲,連理了沒加理睬,只是目光一抬,望著阮伯年抱抱拳道:“這位大概是鷹爪門的阮老爺子?在下葛真吾…”阮伯年道:“閣下就是江南分令的令主?”葛真吾道:“不錯,在下忝掌江南分令…”阮伯年怒笑道:“那很好,閣下今晚不用走了。”葛真吾雙眉微微一攢,說道“阮老爺子一派掌門,火氣怎地如此大法?在下剛從金陵趕來…”阮伯年大笑道:“這不是來得正好嗎,哈哈,今晚只剩下你們令主、副令主兩個了,你們還是束手就縛,還是還想頑抗?”他因愛婿、愛女均喪命在江南分令賊黨中,聽到葛真吾是江南分令的令主,真所謂仇人見面,份外眼紅,仇怒之火,幾乎要從眼中冒出來!

這也沒鍺,江南分令的人,今晚已經悉數就逮,這正副令主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了。

葛真吾聽得臉微變,回頭問道:“今晚你帶來了多少人?”陸長榮躬身道:“回令主的話,分令四位劍使和十二名殺手,都已失手被擒…”葛真吾臉有怒容,沉聲道:“今晚的行動,是你的主意?”陸長榮身上慄震,躬身道:“令主未來以前,一直由屬下執行,東海鏢局復業,就聲言要向本令尋仇,屬下不得不先下手為強…”葛真吾哼道:“你不等本座來了,擅作主張,現在全軍盡覆,你還有何說?”陸長榮俯首道:“屬下該死…”葛真吾沒待他說完,口中哼了一聲,又朝阮伯年拱拱手道:“阮老爺子,葛某奉派前來,初抵江南,正好金陵有事,聽到敝令和貴局起了衝突,才特地由金陵趕來,雙方如有誤會,可以善了,不可再有意氣之爭,在下…”阮伯年大笑道:“江南分令一再在江南搗亂;殺害東海鏢局聞天聲夫婦於前,又一再尋釁於後,殘殺老夫門下弟子,咱們和江南分令仇深似海,就憑你這幾句話,能解得開這份血仇嗎?自債血還,江湖道上,勝者為強,閣下不用多說,說了也是白說,你們二人,願意束手就縛,還是要動手試試?”丁盛也因江南分令曾向太湖尋釁,接口道:“不錯,江南分令只是個武林敗類,老爺子不用和他們多費舌了。”裴允文當然也有同,江南分令在爹身上下毒,挾天子以令諸候,今晚如能把兩人擒下,江南分令豈不一網成擒,天下太平了?這就接著道:“閣下自稱初來江南,那就把陸長榮留下好了。”林仲達道“他假冒大師兄,大師兄可能落在他們手中,這兩人是江南分令正副令主,一個也放走不得。”大家同仇敵汽,在三人(阮伯年和葛真吾、陸長榮)四周圍成了一圈,紛紛發言。

葛真吾亮若寒星的目光,朝眾人身上瞥過,只是不見楚賢弟,心中暗暗納罕,忖道:“楚賢弟哪裡去了?”他剛從金陵趕來,當然不知道楚玉祥赴約之事。

接著發出一聲清笑,徐徐點頭道:“阮老爺子既然要在下試試,諸君又口口聲聲要留下在下二人,看來今晚似無轉圜的餘地了,這雖非在下來時的初意;但在下身為江南分令令主,如果不向諸位領教一二,江南分令豈不毀於一旦?只是在下想請問老爺子,願不願意和在下賭上一賭?”他不但人生得俊俏,而且說話也一直溫文有禮,不卑不亢,極為蘊藉。

阮伯年心中也不暗暗嘆,江南分令分明是一個惡組合,卻有這樣一個出的人才。一面問道:“閣下要如何賭法?”葛真吾手搖摺扇,微微一笑道:“諸位不是口口聲聲要把在下一起拿下嗎?那就這樣好了,不論那一位,只要勝得在下手中摺扇,在下和副令主自當束手就縛,聽憑處置,如若被在下所制,在下也可以立時解開他道,不過阮老爺子就得立時放出江南分令四位劍使中的一個,這樣賭法,不知老爺子以為如何?”他制住一個人,自己這邊也放一個人,這比法自然極為公允,為他所制,豈不就是給他逮住一個了?

阮伯年雖然看出此人武功極高,但不知他武功高到如何程度,心中不到猶豫,目光不覺朝丁盛看去。

丁盛當然也看得出,這姓葛的氣宇不凡,方才瀉落之時,就硬接了阮老爺子一爪,阮老爺子在這一爪上,至少用了七八成力道,對方只是揮了揮衣袖,就硬接下去。

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己這邊也有不少高手,豈能示弱?這就朝阮伯年拱拱手道:“阮老爺子,葛朋友既然劃下道來,勝負各佔一半,這辦法不失公允,咱們不妨答應他,在下也想先出去會會他呢!”趙雷閃身而出,抱拳道:“你是咱們的總指揮,豈可主帥先出,還是讓屬下先去會會他再說。”葛真吾含笑道:“這位老哥也未免太急了,阮老爺子還沒有答覆呢!”阮伯年道:“好,老夫同意了。咱們就這樣決定好了。”趙雷抱拳道:“屬下現在可以出去了?”丁盛知道趙雷武功,並不在自己之下,有他先出場,正好看看對方武功路數,這就點頭道:“好,你去會會他也好,不過要小心些!”趙雷道:“屬下省得。”舉步走上,他雙鐧,並未取出,只是抱抱拳道:“閣下要如何比法,拳掌還是兵刃?”葛真吾看他一眼,微笑道:“在下方才說過,不論那一位出場,只要勝得過在下手中摺扇,在下二人就悉憑處置,在下手中這柄摺扇,就是在下的兵刃了,但在下還有一隻左手空著,可以使拳,也可以使掌、使指,使時,閣下既然身佩雙鐧,自然以使鐧為宜,如果騰得出手來,月樣可以使拳、使掌、使指,使時,這就是說,咱們動上了手,兵刃拳掌都可以使,似乎不用限定使那一種了。”趙雷大笑道:“好,咱們就這麼辦”雙手一抬,取下雙鐧,叉當,昂首道:“閣下可以出手了。”葛真吾朝他淡淡一笑道:“在下和入動手,從不搶先發招,何況是貴局中人口發大言,要把在下留下,在下只應戰而已,強賓不壓主,閣下只管發招,在下還不至於措手不及,閣下請吧!”他雖是含笑說話,右手依然在前輕搖著白玉摺扇,絲毫沒有戒備之狀,當然也絲毫沒把趙雷放在眼裡了。

趙雷是敖湖主八衛之首,右手長鐧一指,口中喝道:“閣下小心…”

“了”字未出,身形一晃而前,右鐧倏然朝前刺出,右鐧未到,身形突然右旋,左銅疾如電閃,橫擊敵

他當然也看得出對方一身所學,極不含糊,是以雙鐧出手,以快為主,一左一右雖有先後,但也只有一線之分,等於是縱橫擊,一閃而至,出手就極為辛辣,使人不知所措。

葛真吾在他右鐧向前刺出之際,依然手搖摺扇,不避不架,但等到趙雷右鐧快要刺上之際,他右足舉步跨上,也正好趙雷旋身橫掃左鐧、葛真吾在他左銅橫掃之際,又緩緩轉過身來,這一下,正好兩人互換了一個位子,而且葛真吾已經到了他身後,只是並未出手。

趙雷雙鐧縱橫擊,等到攻到,對方人影已杏,心頭不葛然一驚,急急身向旁躍,再轉身看去,葛真吾不是好好的站在那裡,手搖摺扇,神態安詳的望著自己,含笑道:“第一招上,在下是照例不出手的,閣下不用慌張。”這真把趙雷得氣怒迸,但他究是敖湖主的八衛之首,立即沉下氣來,心想:“這第一招上,自己雙鐧齊出,又旋身、又橫掃,人家卻只是安詳的跨上一步,轉了個身而已,光從這一點看來,他就比自己高明多了。”心念轉動,口中大笑一聲道:“那麼現在是第二招了,閣下可以出手了。”人隨聲發,右足疾跨出一步,雙鐧疾發,使了一記“金剪截蛟”這回他是看準了才發的,當真雙鐧電叉而至,任何人應無所遁形,任你躲閃,也閃不出雙鐧攻的範圍。

那知就在他雙鐧攻到之時,只聽葛真吾的聲音說道:“閣下小心了,在下要還擊了。”話聲堪堪人耳,葛直吾在當扇著的白玉摺扇,忽然收攏,右手執扇,朝前面輕輕一擺,扇頭向左右點出,正好點在趙雷攻去的雙銅之上,但聽“叮”

“叮”兩聲,雙鐧立被他玉扇撥開,左手振腕一指朝趙雷右肩點出。

趙雷只覺雙腕一震,兩支長鐧的攻勢,已被撥開,在前招已破,後招未出之際,門戶已經大開,要待變招已嫌不及,但覺右肩一麻,半邊身軀已是動彈不得,心知要糟!

葛真吾已經面含微笑,站在自己面前,右手白玉摺扇敲落,連點了他三處道,說道:“閣下稍安勿躁,在下和阮老爺子說一句話,自會解開你道的。”趙雷在第二招上,便被人家制住了,不,在葛真吾來說,不過是第一招而已,這下直看得眾人莫不聳然動容!

葛真吾已轉過身來,朝阮伯年雙手一拱,說道:“阮老爺子看到了,第一陣在下僥倖獲勝,獲勝是不是可以釋放敝令四劍使中的一個呢?”話聲一落,舉袖一拂,解開了趙雷被制的道,抬手道:“閣下請退。”趙雷沒有作聲,抱著雙鐧含憤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