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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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想隨便找件polo衫，出門前被我老媽抓回去硬要我換上這套，太久沒穿了，實在很不習慣。”他老媽從小就愛他們兄弟穿三件式西裝，說這才紳士，才顯得出優雅。

“你媽是對的，我覺得你不用進辦公室，直接站在門口就可以引人了。”她相信他可以多引一成以上的女消費者。

“果然…人要衣裝。”她嘖嘖兩聲，踩下油門。

“你喜歡我穿這樣？”她轉頭看他一眼，覺得呼有點困難又快速轉回來。現在，他有沒有穿都不是重點了，好吧！她承認，她是膚淺，因為他外表的改變，她對他的好度直直上升。

“職場上當然還是需要一定的規矩，這也是自我行銷的一種，跟我喜不喜歡沒關係。”她發表她的違心之論。

“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就隨便穿好了。”他似乎有點沮喪。

“我只在乎你的看法，要賣也是賣給你，其他人我才不在乎。”

“是『自我行銷』，不是賣。”她糾正他的說法。

他撇過臉看向窗外，還在沮喪中。

“好、好、好，我喜歡，很喜歡，你以後都這麼穿。”她只好軟言相勸，拿他的執拗沒轍。

白亦棋的臉馬上轉回來，揚起燦爛的微笑。

她只覺好笑，他的個像個大孩子，前一刻才下雨，下一刻陽光就臉了。

商場上，男人大多將女人當成自己的附屬品，甚至在選擇女友的條件上，也以“帶得出去”為首要條件，要求女人穿著得體、儀態端莊，她唯獨沒見過像白亦棋這樣不在乎自己在別人眼中的評價，卻在意身旁女友的覺。

何況，她還不是他的女友。

這麼一想，不到窩心。

就算他是個毫無企圖心的男人，至少是個尊重女人、疼惜女人的好男人。

“怎麼了？”她開著車，眼角餘光一直覺到他像身上長蟲一樣扭來扭去。

“鞋子…我還是喜歡我那雙夾腳拖鞋。”他彎身把皮鞋鞋帶鬆開。

“你穿這樣搭那雙拖鞋，能看嗎？”她對他的品味實在很不敢苟同。

“我記得剛搬到南投時，第一次逛夜市看見好多人都穿那種拖鞋，以前我老媽不准我們穿趾的鞋子，就連涼鞋也不行，結果我試穿後，簡直驚為天人，太舒服了，我一次就買了十雙，怕以後買不到。”

“噗…驚為天人？有這麼誇張嗎？”她大笑，想像他懷裡抱著十雙拖鞋的“都市聳”樣子。

“放心，那種拖鞋的壽命大概會跟蟑螂一樣長。”

“那就好。”他像心中放下一顆大石，鬆了一口氣。

白亦棋安靜了一會兒，沒多久陸茜文見他又開始扯扯領帶、拉拉袖子，一副快要窒息的樣子。

她忍了忍，想說過幾天他就會習慣的，他自己不也說過去一直是這麼穿嗎？

可是…又覺得他這樣很委屈，因為自己習慣看男人穿西裝打領帶，也認為這代表著個人及企業形象，其實，也有不少企業人士漸漸走向休閒風的穿著…

“如果很不習慣，以後就穿你喜歡的吧！”她發現自己一直在打破自己的原則，會不會把他慣壞了？

“真的？”他轉頭看她，眼睛亮得幾乎要出一串星星。

“不過，不準穿得像在南投那樣，也不準穿夾腳拖鞋。”她一撤就撤到最底線。

“為什麼？那樣不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