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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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哀哀哭了一刻鐘,從自己想像中的悲慘境遇中走出。郭樸重新坐下,面無表情直直對著她。
“樸哥,你好了是件好事兒,”鳳鸞撲過來跪到他腳下,雙手扶住郭樸的膝蓋:“可是我…。求你聽我的,再尋一個好的,我不想天天只看汪氏。”郭樸面如寒霜,嗯了一聲。
鳳鸞得到這一聲嗯,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木頭,心裡暫時得到安。她拭拭淚水,忽然破涕為笑:“你好了呀,真好,你好了,以後…”她垂下頭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以後大家好好侍候你。”
“嗯,”郭樸還是這一句,他的心裡紛亂如麻。
鳳鸞有外心,鳳鸞有私房錢,她可才管家沒有多久,這是一層氣。還有一層氣就是鳳鸞說贖身要走。
給郭樸房裡尋人,郭樸可不覺得是賢惠,簡直是醋大發,再把汪氏得心思不定。
郭樸才和汪氏說去京裡沒多久,事情也商議得差不多,汪氏跑來哭哭啼啼:“妹妹嫌棄我,妹妹怎麼就知道我不能生?她倒是看得準,自己不能生也看出來。她不願意要自己的孩子,我要有。”汪氏再一次說去,郭樸是一定要安她,而且汪氏也知道自己咬住牙關,郭家母子都要低一下頭。
就是一個管事的要走,可以低頭,也會低一下頭。何況這是汪氏,是以後郭家總管生意的人。
對於自己的好,汪氏從來拿得清楚。這一點兒,是最傷鳳鸞的。
古代姑娘鳳鸞,出嫁前耳聞目染是古代男女地位,在家裡雖然是嬌寶貝兒一個,不代表顛覆古代制度。
出嫁後郭樸對她說的話,全是三從加四德。公婆在前,丈夫在前,婦人全在最後,說白了是沒有自己。
鳳鸞和汪氏的不合,還不僅僅是格上,還有認識上的不合。
曹氏走以後,這不合如水落石出,梗得鳳鸞很是難過。她伏在郭樸膝上訴說著:“真疼我,就再尋一個人吧,我不想只看她,她也未必想只看我。再說鋪子上生意,”鳳鸞仰起面龐,眸子裡全是清澈無:“只給她一個人嗎?”這仰面有如秀麗小花,讓人總有動心。郭樸攤開雙手,慢慢撫摸著鳳鸞的髮絲,低沉著嗓音再問一次:“你有四千兩銀子贖身嗎?”
“真的不要我了,我有的。”鳳鸞說的時候底氣一般,四千兩銀子是加上郭樸新近給的一千兩,還有寧王府裡下的定銀一千兩,另外再變賣東西,估計才夠。
郭樸也在算這四千兩銀子,算來算去,他手裡給鳳鸞的,不到兩千兩。周家岳父沒聽說回來,鳳鸞有外心?
這不可能,她是不亂出門的人。鳳鸞汙了公中的錢?這個倒有可能。郭樸不動聲拍拍鳳鸞:“去睡吧,有話明天再說。”鳳鸞猶有不捨,羞羞答答道;“你好了,不要人陪?”這嬌嬌怯怯樣子要是放在平時,郭樸肯定一把摟到懷裡。
可今天,他實在沒有心情。想說句話,又不知道說什麼,擺一擺手:“去吧。”鳳鸞嫋嫋走到門邊,手扶著回身又是一眼看來,郭樸看得明白,眼光中有喜有憂有愁,還有說不出來的擔心。
衝著這擔心,郭樸心軟下來,雖然還沒有笑容,卻淡淡道:“今兒晚上我自己靜一靜。”鳳鸞沒來由紅了臉,這才打簾而去。
竹簾落下來,留給郭樸的是滿懷疑心。他立即喊一聲:“進來!”長平和臨安兩個忠心小廝馬上到身前,對於郭樸能坐起來毫不奇怪:“公子有什麼吩咐?”
“少夫人管過什麼帳目,她經手的又有哪些?”郭樸問出來,長平和臨安立即回答出來。擔心鳳鸞諸事不明白,一開始是郭樸手把手教著,長平和臨安主要聽呼。
不到一時三刻,郭樸這一層疑心先放下來,隨即一個心思如利箭穿過他心裡,郭樸心中又驚又怒,面上神不改道:“那邱記鋪子和鳳記鋪子母親說古怪,我想著新鋪子也要口飯吃沒放心上,如今我起來了,覺得疑心。你們明天去查一查,鋪子後面誰是老闆。”鳳記,身為鳳鸞的丈夫,郭樸從剛才想到,就可以確定下來應該是鳳鸞的。這還了得!鳳記的客人,可是從郭家搶來!
只查鳳記一家,郭樸怕母親起疑心。哪怕這鋪子有憑有據證實是鳳鸞的,郭樸本能地想到是自己房裡的事。鳳鸞為什麼起鋪子原因不明,肯定不是錢不夠!但身為她的丈夫,郭樸還是存著護她的心,不能輕易讓母親知道搶客人搶到寧王府這一件上的,來自於自己房裡。
窗外月光明亮,郭樸扶著,再扶著幾走過去,最後幾步自己慢慢可以移動。手扶到窗戶上長長吁一口氣,能走能動真好。
夏夜風帶著荷香撲面而來,一地銀光無處不在。郭樸伸出自己的手在月光裡,忽然淚水迸出。
好了,總算好了!他一個人著月光灑淚,再想到鳳鸞這件事,惱怒馬上如山崩地裂而出。母親為讓自己安心養病,勞心勞力給自己娶三房子。要是鳳鸞做對不起家裡的事,怎麼對得起母親。
平生沒有孝敬,大病一場後郭樸更自己的家人。他陰沉的臉可比遠處不知名的黑暗,人不自覺的負手踱步,竟然沒有摔倒。
打她一頓?嗯,挖家裡的客人肯定要打!只是用什麼名頭呢?郭樸不能忘記曹氏那件事,傷了他的體面,和傷他心的盧小姐一樣並列在心頭是兩點恨。
可愛乖巧的鳳鸞再出不名譽的事,郭樸光想一想,臉上發燒難以去見家人。見鑲雲石的屏風出現在身前,郭樸一愣,再轉身看身後,窗戶已在十幾步外,他暢快地發出笑聲,好起來竟然這麼快!
褚先生從此可以得意,母親可以放心,祖父和父親可以喜歡,鳳鸞…可以收斂了!病中不能行走,巴著盼著一個真心人陪自己對鳳鸞件件依從,想當然耳,鳳鸞還是為著錢!
他漫步負手,這一次走一步,欣喜的體會一下這步子,再走下一步。房中月光不過少許進來,郭樸痴痴在月光下來回走著,直到腦門想得發燙,才回到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