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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好心眼兒的鳳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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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起變故,鳳鸞嚇得後退好幾步撞到門板上“啪”地一聲;而素來膽子壯的汪氏“媽呀”尖叫了一聲,是驚魂未定!

院中桃花大放,薄薄的粉紅有如蟬翼。在風中,給地上帶來數點嫣紅落花。嫣紅落花旁,石子路上還有幾點紅,是曹氏面上的胭脂碰擦在上面。

她一邊面龐按在地上,看上去有些扭曲,人雖然明白,卻還垂死掙扎:“為什麼這樣對我!”郭有銀冷笑,一直老實和氣的這個人冷笑。走進兩步,袖子取出一個東西抖開,原本想心平氣和說一句話,話到嘴邊成了大罵:“賤人,吃裡扒外,不守婦道的賤人!”他氣得什麼也不會說,只會說這幾句。

曹氏不用看公公手中的狀紙,也明白程育康吃了大虧。她心一橫,大呼道:“汙我罪名,要有證有據,要定我罪名,找我父母來!”

“賤人,你還敢嘴硬!”郭有銀氣得太狠,素來溫和的他重重幾腳踢去,不分輕重地踢在曹氏面上,曹氏嗚咽幾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鳳鸞和汪氏都驚恐萬狀,兩個人本能地互相看了一眼。這個時候她們怎麼會互相去看,不知道,反正本能地去尋找對方的眼睛,對視上一眼,發現對方都在害怕。

外面的呼聲傳到房中,靴聲囊囊出來滕為洵。汪氏又驚嚇一下,隨即湧上心頭的不是喜悅,而是一句話,曹氏完了。

這個微黑麵龐的將軍走出來,光看上去就是英武過人,帶著武人的魁梧體魄。他輕蔑地看一眼按在地上花零葉亂的年青婦人,雙手抬起往上一拱:“誣告郭將軍的案子由秦王殿下密摺直呈皇上,又捉到當事人程育康,大刑之下已經招供,他是你的姦夫,受你挑唆,去京中誣告!”明如晨星的眸子帶著寒光在曹氏面上一轉,滕為洵壓兒不仔細打量,倒是曹氏心中寒了又寒,嘶聲狂問:“他呢,人在哪裡?”兩個家人按著她,也阻止不了曹氏的扭動。見她出這樣的醜態,郭有銀氣得反而後退一步,破口大罵:“不要臉的賤人!”他不是個習慣打人的人,只氣得怔著,身子冰涼一動不動。

郭老爺子重重哼上一聲,面上全是陰霾。郭夫人面掛嚴霜,嘴囁動幾下,還是罵了出來:“賤人,我家不曾虧待與你,你怎麼能作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曹氏仇恨地看著這裡一切人,眼光在這院裡一個一個掃過來,上郭夫人的罵聲:“不曾虧待?你們拆散別人好姻緣,還說什麼不曾虧待!”

“你的好姻緣,你家父母可知道!”郭夫人一句話就把曹氏的話駁回,曹氏紫漲面龐說不出話來,卻又不甘心不說,只急得身子亂動不停,心裡尋著自己有理的話說。

郭夫人怒聲再罵:“你有好姻緣,為何不在成親前對你父母去說!你有這樣厲害,會上京裡告狀的姦夫,為何不去京裡告你的父母,說他們拆散你們的好姻緣。”她罵聲不絕:“不守婦道的賤人,不守規矩的的賤人,”

“婦道?規矩?”曹氏說不出別的話來,卻為才入耳的這幾個字悲憤填膺。她痛聲高呼:“什麼是婦道,什麼是規矩!”耳邊再傳來的,是郭老爺子渾厚傷心的蒼老嗓音:“把她押下去,這個人反正是丟了,咱們開祠堂,請曹三爺和三來,親眼看著她沉豬籠,洗清我們家這羞恥!”

“撲通”重重悶聲響過,是汪氏坐在地上。再來上一聲“撲通”悶響,是鳳鸞坐在地上。鳳鸞呆呆地想得慢,反而後面才坐下去。

臨安從她身後走出,低聲道:“公子請您進去。”鳳鸞得了這一句,這才想起來自己不用在這裡看。她跌跌撞撞手扶著門起來,又跌跌撞撞往房裡去。

郭樸擔心得不行,見鳳鸞面發青,嘴都驚得發白,直到前一下子坐在放鞋子的踏板上,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要殺她嗎?”

“臨安,倒熱茶來,”郭樸罵臨安:“你不知道請少夫人先進來,由著她在外面看。”又心疼地對鳳鸞道:“小傻子,你為什麼一直看著。”熱茶過來,鳳鸞還是渾身顫抖個不停,對著送到面前的熱茶,忽然一聲悲號,雙手掩面大放悲聲:“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殺她?”其實自己心裡知道是白問,曹氏的罪名是與人有姦情,這在古代是必死的罪名。而且,也沒有人救她。

郭樸靜靜聽著,臨安手捧熱茶一動不動站著,外面有響動,又有人說話聲,是什麼,郭樸都沒有去聽,他的耳朵裡只有鳳鸞的哭聲,眼睛裡只有鳳鸞受驚嚇的人。

不知為什麼,鳳鸞沒有哭太久,也許心中明白這不是自己哭的時候。

“滕將軍,有勞你走這一回,”郭老爺子的洪亮嗓門重新響起,鳳鸞驚了一顫,掩面的雙手慢慢滑下,且疑且驚且擔心。

原來剛才那英武的人,是特地從京裡趕回來給郭樸撐

郭樸忽然五味雜陳,他本不是個狠心的人,也沒有做過惡霸的事。他對曹氏絕不同情,卻面對鳳鸞時,油然生出一種擔心。

在祖父等人進來以前,郭樸低聲只說一句:“你不負我,我不負你。”這話聽在鳳鸞耳朵裡,好似被打中一下。

身後腳步聲響,不容她再想下去。郭老爺子等人出現在門口時,郭樸沒有看他們,還在深深在看著鳳鸞,柔聲道:“在自己房裡歇著吧。”大步來到的滕為洵一愣,這樣的嗓音分明代表著郭樸的柔情。原本他對郭樸的另外兩個子沒打算細看,現在聽到這句話,滕為洵停住腳步,認真謹慎地對眼前周氏打量幾眼。

郭樸看到滕為洵的眼光,與他碰在一處。郭有銀對著鳳鸞格外有笑容,笑聲也很響亮:“祖父和母親都說你辛苦,我也來問一聲。”心中又驚又怕的鳳鸞轉而浮上羞容,羞怯怯佔上風的她欠身子行禮:“不敢。”郭樸再微笑吩咐她:“你去吧,去歇半天。”鳳鸞低低應一聲:“是,”半轉面龐宛轉回眸,再轉身悄步走到門簾處。臨安打起門簾,鳳鸞手扶門邊又回頭看了一眼郭樸。那眼光中有關切,有擔心,有…。就此出去。

房中的人都看得清楚,郭老爺子又要呵呵笑,而郭樸是鄭重謝滕為洵:“多謝`!”只是兩個簡單的字,包含郭樸全部的情。

“你我兄弟,何必多此一舉!”滕為洵還是有疑惑,他本以為郭樸的三個子全是強迫的。有人去告,其實不少人是相信的。

而今天見到的周氏鳳鸞,那飛關切的眸子中洩情意,分明是已經喜歡上郭樸。至少,有一份情意在。

前送上扶手椅,大家坐下,又送來上好的香茶。茶霧蒸騰中,滕為洵忍不住問出來:“兄弟,這周氏是你以前的妾室?”他也這麼猜,秦王來也這麼猜。郭樸先是為鳳鸞不平,再一想這句話是他自己的心酸,他壓抑住心裡難過,儘量心平氣和告訴滕為洵:“兄弟我以前糊塗,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鳳鸞,”他稱呼習慣了,脫口出來鳳鸞的名字。

滕為洵一笑:“哦,這是個好名字。”郭樸被笑得莫明臉通紅,再告訴他:“是本城的人,以前就見過。”用這句話就遮蓋過去,滕為洵微微一笑:“我看是個不錯的人。”他到此時心中後悔,才明白問及周氏是郭樸以前的妾室,其實不是看輕這個叫鳳鸞的女子,而是看輕的郭樸。

趕快想幾句京中風貌遮蓋過去,滕為洵才慢慢說起來這官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