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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看你一表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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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託夢呢,說要給公子還願,要香燭數對,錢多少,又要一個人不能說,只有自己親身到那裡許願才管用,”鳳鸞低低說出來,眼睛和郭樸的眸子對上,竭力表示自己很誠實:“我不敢對你說,也不能說出來。”郭樸哦了一聲,眼角掃掃母親等人都在座,淡淡教訓幾句:“太大膽,病人好不好,與神鬼什麼相干。”

“樸哥!”

“樸哥!”郭老爺子和郭夫人同時發出阻止聲,不讓郭樸誹謗神鬼。顧氏對著空中雙手拜著:“過往神佛,姑爺不是有意說這話。他是太生氣,晚上我給神佛燒香。”再罵鳳鸞:“都是你不好,讓你祖父也急,婆婆也急,家裡人都急,你這個孩子呀,真是氣死我了。”汪氏撇一撇嘴,公子還真是偏心。果然如她所想,大家勸著,郭樸就勢沒了脾氣,汪氏淡淡說一句:“路上和什麼人在一起,住的什麼店,妹妹受委屈了吧?”郭樸啞然無話,他原本想夜裡單獨再問鳳鸞。郭夫人開了口:“請三進來。”馬氏歡喜喜進來,覺得自己為郭夫人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汪氏見到她就笑:“三,三妹能請動你,真的是…”主管一處的人,大多說話不畏縮,郭樸聽著刺耳,剛要說話,郭老爺子撫一把鬍鬚開了口:“汪氏,長輩在這裡,你少口。”三馬氏,也是郭家的長輩。

憑著直覺,郭老爺子覺得鳳鸞沒有錯。他命鳳鸞:“你起來,為公子去還願,這沒有錯。”鳳鸞正在起身,郭樸開了口:“祖父,讓她跪著,太大膽!”再加一句:“自作主張!”

“我說樸哥,這一路上都是我陪著,你放心我步步跟著。”三拍拍口,開始說起來,汪氏字字不放過,在心裡過上兩遍。

郭樸聽出不對來,他皺起眉頭:“三,你和鳳鸞不是開始約好的?”鳳鸞心裡一跳,三道:“是啊,我才說過那個什麼泉水,可不能亂喝。城外前幾天幾家墳山佔地方兄弟打架,據說什麼髒東西都往裡扔。”這種話只好哄三,汪氏還聽不出來什麼,郭樸是一個字不信。他冷峻的在鳳鸞面上掃過,淡淡再問鳳鸞:“這水在哪裡?”

“在城外哪裡,是來安取的水,”鳳鸞陪笑:“本來就要相請三,不想她用過水一睡到晚上,是我不好,我給三賠禮。”郭樸冷冷瞥她一眼:“你跪好!”鳳鸞對他嘟一嘟嘴,還叫人家跪著。郭樸白她一眼:“喊你的來安去,讓長平跟著去取水,看喝過困不困。”

“回公子,這是路上的水動不定,那一時或者有藥草落入,這一時又沒有,再者來安不知道記不記得?”鳳鸞在這記白眼下低下頭。

也覺得郭樸多此一舉:“這樣事情不是有過,舊年裡幾個客商說路上也遇到過,回頭再去尋,就不能記得。”郭樸冷笑一聲,院子裡傳來邱大人的喊聲:“郭大人,有貴客駕臨!”這一聲喊,把房裡的人全驚一下,郭樸正在氣頭上,差一點兒隔窗回他一句。

有腳步聲急促過來,一個家人飛快跑到告訴長平,長平也從窗前看到,先罵他:“怎麼不早來回!”

“邱大人陪著進來的,他是來到就往裡進,”家人只委屈到這裡,長平已經進去回郭樸:“邱大人陪著一位爺進來,他很恭敬,奴才不認識他。”這來的是誰?郭樸剛想到這裡,一個清朗的聲音到了臺階前:“寧遠郭將軍,還記得本王嗎?”躬身打簾子的臨安手一哆嗦,這不是路上調戲少夫人的那個人。

秦王瞅著他笑罵:“小奴才,你現在認識我是誰了!”臨安跪下來不敢出一言。房中已經大亂,郭樸低聲急對祖父和母親道:“秦王殿下!”他在京裡中殿試的時候,在廖大帥府上見過秦王。雖然幾年過去,但是王爺又是舊相識的,只有秦王其人。

秦王步子不慢,房中的人剛站起,長平一步打起內間簾子,他已經以手拂簾到了門口,笑呵呵一臉笑容:“郭將軍,我來看你來了。”房中人眼睛都一亮,見來的人玉面長身,頭戴鑲東珠金冠,穿一件碧羅袍,間玉板帶端端正正,腳下是刷得乾乾淨淨的官靴。

郭將軍熱淚盈眶,湯琛將軍喝喜酒時隱約說過一次,至於為什麼來,和確定來不來,湯琛沒有明說。

後來何文忠的信裡,也提及此事:“聞秦王殿下將去探視,弟有何心事,可以盡訴。”郭樸沒有明白“心事”二字指的什麼。

再就是邱大人三天兩頭跑來說殿下一定會來看,褚敬齋是天天去看邸抄,分析秦王殿下的路線一刻不消停。

久在外省的小官員們來看,這是難得的殊榮。

秦王真的來了,郭樸心頭一熱,淚水止不住地往下。秦王把睡在上的他認真打量一回,也有幾分心酸。

對跪下來的一干人等道:“起來。”見前跪著的一個人不起,秦王過來撫郭樸,一面道:“你不必難過,用什麼藥能好,尋不到的只管來找我。”轉過臉兒見前跪的是鳳鸞,秦王忍不住笑:“少夫人,咱們又見面了。”鳳鸞面龐紅得快如紫葡萄,低聲喃喃:“不知道是王爺。”郭樸不無擔心,他在為鳳鸞擔心:“殿下莫怪,這是我子,她年紀小沒規矩,衝撞了您…”

“沒有的事,”秦王越想越好笑,輕輕巧巧地道:“我路上遇到她,和她有些誤會,”他用“誤會”二字抹去“調戲”二字,長身半撫著對鳳鸞含笑:“少夫人你說是不是?”他說是誤會,別人巴不得當成誤會。臨安機靈地跑進來跪下:“這事全是奴才的錯,是奴才…”

“滾,你這個奴才又來了,”秦王帶笑罵道:“敢動手打本王的人,你小子也算一個。”郭樸越發的糊塗,只能試探地道:“是奴才們不好,不知道與殿下在哪裡遇上,怎麼衝撞上,這些奴才們沒眼力見兒,殿下不要生氣。”房中只有秦王一個人的笑聲,邱大人陪著乾笑幾聲,他眼睛眨巴著瞅著風向,打個哈哈道:“這一定是誤會。”秦王笑完了,目視鳳鸞對郭樸道:“少夫人為什麼跪著,我聽說她為你還願,這是好事兒,你倒不喜歡?”

“殿下發話,讓她起來吧。”郭樸先讓鳳鸞起身,再回秦王的話:“女人就信這種夢中託口願的事,讓我擔心好幾天,我正在罰她。”秦王心思明,聽到口願已經明白,見嬌怯怯的鳳鸞不由自主身子對郭樸那邊依去,秦王又要笑:“郭將軍,我有話和你說。”邱大人張開手臂好似攆雞,面上外加陪笑:“請出去,殿下要說話。”秦王對他擺一擺手:“你也出去。”

“啊,我?”邱大人手點在自己鼻子上,不情願地道:“是,下官外面侍候。”郭老爺子等人見到他這樣子笑著,面對秦王躬身倒著一步一步退出去。

鳳鸞趁這個空兒對郭樸低聲說話:“我路上想你呢,你就不要再生氣了,”郭樸微笑回她:“我很生氣,鳳鸞,你這一次氣到我了。”什麼叫合浦珠還,什麼叫破鏡重圓,就是郭樸此時的心情。

“我…”鳳鸞還要再說,看到一雙炯炯的眸子飽含笑意對自己,秦王聽得津津有味,對郭樸刮目相看三分。

也注意到的郭樸吩咐鳳鸞:“給殿下賠禮,出去吧。”鳳鸞答應著來給秦王行禮,秦王哈哈笑了兩聲,見少夫人面含桃花,暈如胭脂,他調侃道:“我要好好告你一狀。”鳳鸞大驚,郭樸一笑:“出去吧,傻丫頭,真是出門一步都讓人擔心。”面紅耳赤的鳳鸞頭也不敢抬:“是,”轉身匆匆出去,顧氏在外面接著房中說話。

在她身後,是郭樸目不轉睛的眸子,秦王忍不住要笑,負手走到尾,伸手彈彈幾面銅鏡:“郭將軍,不想你病了,還有勾引美人兒的本事。老實對本王說,這是你以前的小妾吧?”他回過身,眸子裡全是笑謔:“盧家不要你,你就把她扶了正。”他一說話就到子身上,送給郭樸一個辯解的機會,郭樸趕快道:“末將已經殘廢之人,盧家退親也應當,怎麼能耽誤盧家小姐的終身?盧家退過親後,家裡為末將定下三位子,汪氏是素有生意來往的汪家之女;曹氏也是生意來往之家;剛才出去的周氏與末將一城所居,她家裡有難來末將家裡求助,見她心眼兒實在,末將對她動了心。”回想到鳳鸞上門來嫁,郭樸願意答應是他還是相得中鳳鸞。見秦王笑意加深,郭樸面上一紅:“請殿下不要笑話,三個子裡,最疼的就是她。”

“這也應當,她為你,”秦王話鋒一轉,及時變成一句:“把本王都罵了。”郭樸心癢難搔,很想知道鳳鸞是如何罵了殿上,他本來就要大吃一驚,現在更是大吃一驚:“殿下,請您降罪給末將,鳳鸞她年紀小,她什麼也不懂。”秦王怎麼好意思說出自己調戲了她,他此時還說不出來,只是一句帶過:“路上不安全,就起了誤會。”郭樸只能再道:“請殿下多多饒恕!”話到這裡,算是告了一個段落。前擺的有椅子,秦王端坐雙手扶膝,想到自己知道的真相,要是說出來,郭將軍肯定不能接受。

他形銷骨瘦,要是氣過去了,自己成了催命的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