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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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看都有毅然的孫季輔和郭樸,這兩個人到現在都不慌亂。這種堅定,讓寧王更為不安。
旁邊是郭將軍夫人鳳鸞,她面漲紅,氣得身子顫抖,可這氣,也是底氣十足!
貴妃在旁邊嘴角噙笑,更為鎮定。皇帝把眾人神態掃在眼中,把貴妃說的趣事想一想,他先目視郭樸:“忠武將軍,你先說。”
“回皇上,容臣先有一事回稟,告我的人,想來還有許多證人!”郭樸眸子掃著在場的幾位御史,他們也到場。
皇帝默然一下,貴妃輕笑:“皇上,何不全傳齊到場,要定罪一次定罪,也免得他們再回去狡辯!”
“好吧,這案子牽扯到兩位四品將軍,不算是小事。今天反正無事,傳證人過來,朕親自來聽一聽。”皇帝說過,盧御史躬身回道:“商人趙安甫無官無職,不能面君!”郭樸沉靜有力地道:“應該還有一位可以面君,至少他是秀才衣巾!皇上,我家裡也有一位證人,也是無官無職,不能面君!”皇帝興致濃厚起來,他想想自己為一朝天子親審案子…微笑過,皇帝道:“先傳他們到宮門上候著。郭將軍,你可以說了!”一干目光全在郭樸身上,郭樸只有一句話:“我子嫁我後又離開三年,此事虞臨棲大人最為知曉!”寧王嘴張得多大,有一時沒有合上。皇帝沒注意到他的失態,反而很是奇怪:“怎麼,又扯出來一個?”他難免要看鳳鸞一眼,鳳鸞在聽到虞大人時,面轉為悲憤,情不自地看了丈夫一眼,郭樸不慌不忙轉過頭來:“不要怕!”他關切看著氣得身子亂顫的鳳鸞,再叩頭道:“臣有身孕,請皇上施恩…”貴妃笑了兩聲,皇帝也笑了一聲,雙雙互看一眼,都明白對方心意。
“好吧,忠武將軍夫人,你平身!”皇帝頗為和緩,貴妃此時笑道:“皇上,臣妾覺得,應該給她一個座位。”寧王張著的嘴好不容易才合上,又差一點兒咧開。皇帝輕點貴妃:“你想來知道內幕,”貴妃嬌笑:“還不完全知道,不過也大概明白郭將軍夫人,是很受三年的委屈。夫分離不能相見,又有小人作祟,”寧王牙齒酸上一下,貴妃再道:“可憐她受了三年的委屈,”鳳鸞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郭樸伏地再拜:“臣受人挑唆,此人計謀多端,謀士們也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是臣一個弱女子!這事有關官員們名聲,臣本打算忍氣聲,就此不提,沒想到今天御史們又重提此事。皇上,貴妃娘娘,臣有狀,”
“你告哪一個?”皇帝的心完全被提起來,郭樸一字一句道:“狀告虞臨棲大人,狀告當年臨城縣令邱縣令!”啊?寧王和御史們全傻了眼,這事情峰迴路轉的他們接受不下來!聽郭樸再回話:“多蒙孫季輔將軍當年施以援手,不然臣與臣從此不能相聚!”皇帝悠悠然,久居深宮的他想像一下,這像一齣子戲。他吩咐人:“傳虞臨棲入宮。”寧王靈猛地打上來,想到虞臨棲跪在身前,苦苦求自己不要揭破此事。他當時苦苦的求:“郭樸是個可用之人!”沒成想到,全是為他自己!
只到這裡,寧王殿下就明白過來,這事與虞臨棲有關!
虞臨棲到以前,這裡再沒有人回話。皇帝只和貴妃說笑著,不時打量這一干人,可以預想到接下來的很有趣。
“虞臨棲大人進見!”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雕花宮門,鳳鸞是又憎惡又痛恨,寧王和盧御史看在眼裡,皇帝和貴妃也看在眼裡。
大家眼睛一亮,風采翩翩的虞大人出現,還是他悠閒的氣度,還是他恭敬中也帶著儒雅的身姿。有一年上元佳節,皇帝也誇過他:“虞大人很有晉人風氣。”今天他見到這些人,難免錯愕一下,就隨即明白,寧王殿下沒有聽從自己的勸告。要是寧王殿下是很聽信虞臨棲的話,所以今天虞臨棲很不舒服後,浮在面上的就是難堪!
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沒有人不誇是好計,可是這事情做得…不能叫好!
皇帝有了笑容,帶著等著虞臨棲來說話的樣子吩咐:“虞大人,郭將軍在朕這裡告你,再告前臨城縣令邱仁舉,他說你們兩個人讓他夫分開三年,你有什麼說的?”到此時,寧王知道虞臨棲做了什麼,這沒什麼,只要能說得過去就行。盧御史也明白自己搬的這石頭砸到自己腳上,要是這有什麼,只要御前能說得過去就行!
虞大人面先是一點兒微紅,再就慢慢轉為紫漲,他說不過去!人證物證俱在眼前,周氏的一雙眼眸痛恨地看著自己,好似兩把子離弦的明刃,如果可以出鞘,她一定早就出鞘!
數九寒天宮中依然暖和,在這暖和中別人都沒有出汗,獨有虞臨棲額頭冒出汗水,而且可以看得出來。
皇帝覺得“有趣”來了,他呵呵地笑著:“虞臨棲,快快回話!”貴妃抿著嘴兒一笑,手中握著的帕子快意地展開,再無意識的握合,再展開,像是這帕子是天下最好玩的東西,她玩得興趣盎然。
虞臨棲直直跪著,原本清越好聽的嗓音,變得乾澀難當,剛才還是玉珠兒落玉盤聲音,現在好似嗓子裡擠出來,他羞愧難當地如實回了話:“此事,系臣之錯。”外面適實地來了邱大人,太監往裡回話,皇帝眼中尖過一絲尖芒:“傳!”邱大人來到是歡天喜地,他以為是冤枉得以昭雪。
這是他一生中第二次面見皇帝,第一次是中殿試後隨著眾人山呼舞蹈,不過只遠遠看到一眼。今天離得近,他一邊山呼萬歲,再道:“罪官冤枉!”一邊偷眼打量這宮中景緻。
滿眼中全是錦繡,不是玉就是金,要就是金碧輝煌。繡的是什麼,邱大人沒敢細看,反正是山河地理,江山社稷,一團錦繡,不能一一全看。
就這,他很是滿意,這一會兒的功夫,甚至看到自己可能官復原職,可能回去吹噓:“皇上親自接見於我。”和寧王早就商議好如何奏對,邱大人坐監坐暈了頭,也不看看這裡大多的人面沉如水,他徑直回話:“回皇上,臣是受孫季輔將軍屈打成招,孫將軍駐紮幾年,處處蒐羅,處處豪強…”這是打著上來把一罈子混的心思,寧王那裡自然也有準備證據,只是眼前,這裡不是指孫將軍在說話。
是忠武將軍狀告虞臨棲和邱大人!
貴妃微撥嘴角聽他說著,寧王懊惱不已。早知道這個人縣令一當十幾年,不見得是個聰明東西。果然,是不聰明的!
皇帝含笑:“邱仁舉,這件事情先放一放,現在是忠武將軍郭樸告御狀,說你和虞大人串通走官眷,朕想知道,你們用的什麼法子,周氏在家裡好好待著,會公婆置於不顧,上你們的當?”虞臨棲嗓子裡發出無聲的呻,公婆置於不顧,這話其實太重!說白了,皇上在懷疑他們用!
他泣不成聲叩頭:“這全是臣一人的錯,”貴妃輕聲笑得如風下百花輕開:“是怎麼個說話,不然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拋下丈夫攜家遠走?”邱大人眨著眼睛,左看右看,還是沒明白怎麼一回事?貴妃輕笑道:“周氏,你說。”肚腹隆起的鳳鸞手扶著椅背起身,恭敬地回道:“當是這樣…”她生氣嗎?重提舊事是生氣的。可是又有了孩子,不能多生氣!生氣過後的,全是解氣。鳳鸞最鬱悶的,就是這段公案不能繩之以法,今天可見天,她暢快無比十分解氣!
郭樸聽她脆生生的,就有了笑容。
皇帝和貴妃越聽越驚奇,面上出詭異的笑容。兩個人詭異的不一樣,皇帝是聽過後意味深長看虞臨棲:“虞臨棲,這樣好計,這樣心思,你用在正經事上多好!”貴妃添油加醋:“這還是為著你家的親事罷了,”盧御史一聽,老臉快躁紅到地縫裡,只可惜這裡沒有地縫。皇帝不明白:“哦,他們家的親事?”接下來長長的哦上一聲,從寧王到虞臨棲都面紅過耳。
郭樸當年受傷是一件大事,而盧家當年退親,也是京中的一件大事。宮中,也得聞過!
談不上不屑,說不上有鄙視,皇帝只是若有所思。說不上得意,講不上如願,貴妃只是微微出神。
寧王恨不能這事趕快過去時,外面又有人回話:“回皇上,帶的一干人證到齊!”虞臨棲大為不解,寧王狠瞪他一眼,嘴角略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