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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女兒作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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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新換的百花刺繡綾被,鳳鸞睡在上似睡非睡,面上帶著很悲傷。大紅的綾被襯出她雪白的面龐,郭樸一眼就看明白,鳳鸞今天晚上粉搽多了。

他只站了一下,就回身往外面去。郭樸不願意聽虞臨棲說鳳鸞不好,也不願意聽鳳鸞說虞臨棲不好。

虞臨棲要是大大惡到徹底的人,會把郭樸放倒見底。郭樸對於虞臨棲,如同虞臨棲對於郭樸一樣,有一份情。

這份情在政見的不同上,只會越走越遠。可現在他們還沒有走遠,互相還有依戀。

“站住!”身後傳來鳳鸞氣急敗壞的喊聲。郭樸淡淡道:“原來你沒有睡?”他疲累以極,只想丟下任何人去書房裡睡覺,再好好咀嚼寧王殿下的話意。

鳳鸞不肯放過他,裝睡裝傷心沒起效果,鳳鸞乾脆跳起來,走到郭樸身後,對著他悉的身影痛心疾首,顫抖著道:“你…。竟然相信他,不要我?”沒有回頭的郭樸道:“我不是要你要他的事,鳳鸞,下次你再這樣,我捶你!”他斬釘截鐵,說得一個字兒不拖拉,鳳鸞大慟!

虞臨棲是什麼人,是無事管別人家裡閒事,拆散別人夫,而郭樸還不管的人。郭樸是找回來鳳鸞,可鳳鸞心裡也會想,她多麼喜歡樸哥,樸哥理當找她回來。把她找回來,這才叫撥亂反正不是。

周鳳鸞初到京中,只想當一個好子。她對郭樸別的事情上百般依順,初來又要見鄭克家,又要考慮孩子們親事,又不時擔心郭樸和盧家死灰復燃,她哪裡明白外面許多事?

別人夫過得好好的,虞大人一出現,馬上就不一樣。不讓盧家進門,是祖父和婆婆所說,鳳鸞就是挑唆,也得家裡人會信。

見郭樸不哄自己就要走,鳳鸞憤怒大於生氣。

她憤怒了,在郭樸身後指責道:“你忘了他做過什麼事?你忘了他如何對我?是他先到家裡來尋我的事,是他!”鳳鸞悲傷過度,口不擇言說出來:“難道你借這事要攆我走!樸哥!”她大聲道:“我要你答應我,從此以後再不見他!”這是所有女人會想的話,有超過一半以上的女人會說出來,會去指責自己的另一半。鳳鸞氣得身子發抖,要說她有錯嗎?別人指責她,她還不能說句話?

可是郭樸轉過身,給她一個冷臉:“別鬧了!”轉身再往外去。鳳鸞傷心不已,郭樸用睡到外面這個法子,鳳鸞沒有碰到過。

女人多愛想,這一去,幾天回來?以後說一聲虞大人,樸哥就睡外面?鳳鸞不甘心,虞臨棲大人固然認為自己攆走周氏沒有錯,可鳳鸞又何錯之有?

她上前幾步,用力揪住郭樸衣衫,大聲再道:“以後不許你再見他!”郭樸忍氣回身,夫兩個人對視一眼,鳳鸞又有了淚:“以後你再見他,就是不要我,我回家去!”房中響起暴喝聲:“備車,送少夫人回去!”這一聲喝過,鳳鸞身子晃了幾晃,傷心淚落:“你,你竟然如何狠心!”她惱怒不能再忍耐,用力把郭樸推了一把,斜身淚如雨下:“你這個負心人,你這就不要我!”郭樸身子一歪出去一步,不拘哪個位置上的椅子坐下,對外面再喝道:“給少夫人收拾東西,立即就送她走!”

“我和母親在一起,”二妹從來不甘寂寞,扯著嗓子說出來,郭樸看她一眼,見全然不懂事體,再加上一句:“把二姑娘的衣服也收拾好,一起走!”房裡丫頭們全跪下來不敢接聲,念姐兒哭泣道:“我不要母親走,父親,不要讓母親和二妹走!”她撲過去求郭樸,郭樸瞄瞄面蒼白,眼睛卻血紅的鳳鸞,心中嘆一口氣,正兒八經吩咐長平:“套車,送少夫人和二姑娘走!”長平不敢說話,臨安跪下來懇求道:“現在天晚,請公子明天再定不遲。”郭樸疾風般過去,重重給了臨安一個巴掌。

打得臨安身子倒地,郭樸咆哮道:“套車,現在就走!不能出城住客店,明天一定出京!”房裡房外再沒有人說話,鳳鸞只覺得心裡有刀子割一塊再割一塊,傷透了心。

她仰面收泣,心灰意冷地扯起二妹往外走。念姐兒悲泣一聲:“母親,”從父親膝前撲過來抱住她:“母親不要走。”再回身去求父親:“讓母親留下,念姐兒才喜歡。”郭樸冷冷淡淡揮揮手:“放開,讓她們趕快走!”給一個孩子給鳳鸞,也算是陪著她。面對他這樣的態度,鳳鸞心碎了,她知道自己又不敵虞大人,為什麼不敵,她想不起來。

衣服不要了,反正有銀票。外面車套好,長平點好家人在車旁等著。雖然人和來時一樣,可鳳鸞總覺得透出淒涼。

車聲轆轆,明月還是那個明白,鳳鸞離開沒有掛牌的忠武將軍府,看二妹在車裡很喜歡,還在問:“母親,我們是出去耍吧?”府中念姐兒抱著父親哭:“家裡還要請客人,沒有母親怎麼辦?”郭樸柔聲哄女兒:“母親不在,念姐兒當主人。”念姐兒放聲大哭:“可念姐兒不會做主人。”郭樸哄著念姐兒睡著,見臨安來回話:“少夫人在城門口客棧住下。”才洗浴出來的郭樸一襲白衣,分外俊朗的眸子裡放下心。見臨安面頰紅腫,他輕嘆道:“去支份兒賞銀。”臨安躬身,囁嚅又道:“明兒再找少夫人,還是來得及的。”

“不許接!”郭樸又生起氣來,接下來很是疲倦地道:“我最近沒功夫。”沒有功夫哄鳳鸞。臨安小聲道:“可是少夫人她不知道。”郭樸面無表情,自打竹簾子進去。

一樣的月照在客棧裡,鳳鸞還沒有睡著。

旁邊是二妹睡得呼呼,小孩子睡得快,而且沒心思。鳳鸞抱膝獨坐,算是回魂。樸哥倒有這麼狠心?鳳鸞很想心一橫,明天一走了之。

可是她的身子,她的心,她的從頭到腿,都有異樣。這異樣在告訴她,不要走。

曾經有三年的離別,刻在鳳鸞心裡永不能忘。她雙手握住腳踝,再用手指輕點腳旁鋪,心中湧現出來的,先是郭樸的點點好。

要是侯秀才那種人,鳳鸞想,一定不要他。可是樸哥,是有很多的好。鳳鸞一條條的想著,甚至從郭樸臥病時開始想起。

她想到婚樸哥那天,後來就會明白,樸哥喜歡自己,不是病在上,婚就成的人。再後來汪氏雖然得意,樸哥也儘量端得很平。雖然鳳鸞有不滿意,可是認真回想,郭樸算是盡力。

再就是三年之別,鳳鸞想到這裡淚如泉湧,怎麼虞大人就這麼重要,他說一句樸哥信一句。鳳鸞不服氣,本能的不服虞臨棲。可是明月獨在窗前,自己在客棧裡。

輸了的自己,才會在客棧裡。

把這些盡情地恨一回,再想郭樸尋到自己,他不問自己,不管不顧成了親。成親後子溫柔纏綿,直到樸哥去從軍。

淚水“嘩啦啦”往下掉,鳳鸞鼻子,見二妹沒受打擾,雙手掩住面龐,放心地哭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