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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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塵暴,大自然對人類的懲罰之一,每年的季來臨時,都會向人類展示它的威力,讓人類明白他們的貪婪與對自然的漠視到底造成了什麼。
天空與地面變得混沌不堪,剛剛吐出綠枝葉的樹木被黃沙染成了土黃,街上的汽車也徹底地做了一次黃土浴,行人更是極度的悽慘,即便是戴上了圍巾和口罩,依然難擋漫天的黃沙。
街邊店面在大白天仍然開著燈,然而燈光卻只能照亮不到半米的範圍,一個穿著黑風衣的男子頂著狂風走進了一間酒吧。
在這種天氣下,酒吧裡別說是客人,連服務生也不見蹤影,整間只有吧檯後的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端著手中的高腳杯,明眸半閉,隨著酒吧裡藍調的音樂哼著歌“買酒。”穿風衣的男子脫下了已經被染成黃的風衣,他穿著米的休閒服,俊秀得讓女人嫉妒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鬱,他不像是出入酒吧的男人,事實上這也是他第一次踏進這裡。
“這樣的天氣出來買醉的,想必也是傷心人,我請你。”紅衣女子從吧檯下拿出一瓶紅酒。
男子坐到吧檯前,卻推開了紅酒“我想喝烈酒,有伏特加嗎?”這怕是他聽說過的最烈的酒了吧,過去他連嘗試都不敢,這一次他要喝個夠。
“有。”紅衣女子拿出一瓶伏特加,透明的酒瓶內盛裝成透明的體“來,我陪你一起喝。”女子拿出了兩個廣口杯。
“不,你不能喝酒。”在她彎時,男子終於注意到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她是一名孕婦。
“沒什麼,我長在烏蘇里江邊,小的時候爸爸就時常拿雞蛋跟蘇聯人換伏特加,這種酒對我來講不是問題。”女子替自己和男人倒滿了酒。
“你是北方人?”男人拿起酒杯,深了一口氣,將杯中物一飲而盡,酒像是熱燙的岩漿從他的食道燒到胃部,然後在他的胃裡點了一把火,好辣,好燙。
“是,不過已經離開那裡很久了。”將伏特加含在口中,女子受著烈酒特有的香醇“別喝了。”男人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將剩下的酒倒入自己的口中,才不過喝了兩杯,男人已經覺到了烈酒的威力,頭開始變得有些暈。
“我要是醉了,這店裡就沒有人了,你把這裡搬空都沒問題,你為什麼不讓我喝酒?”女人眯起鳳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從他的眼裡找到和其他男人一樣的貪婪與慾,可是她在他的眼眸裡找到的只有純淨。
“你是孕婦,為了你的孩子…”孩子,他也曾經有過孩子,只是因為她的前途,那個未成形的胎兒便付出了生命。
“孩子?呵…你知道我為什麼喝酒嗎?因為我剛剛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男的,老天爺,你讓我受了男人一輩子的欺負還不夠,還要我生一個討債鬼出來!”紅衣女子指天罵道。
“不管你經歷過什麼,但是孩子是無罪的,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是你的骨,你的親人。”男人的聲音嚴厲了些。
“我的骨?我的親人…我喬菲這一輩子當過別人骨,卻被人像是臭一樣地推來推去,當過別人的親人,卻被當成皮球一樣地踢來踢去,遇上的男人都是白眼狼,你說,他會有多好嗎?”喬菲指著突出的腹部說道,眼神裡滿是恨意。
“我呢?我從小就是優等生,長大後又是模範丈夫,新好男人,可是還不是一樣被甩,離婚…我是不是該恨盡全天下的女人?”可惜恨人太累,他連她都恨不起來,更何況是別人,只是一個人在家裡實在待不下去了,才想出來買醉。
“原來你也是被拋棄的人…”喬菲笑了,眉頭卻在下一刻皺起,好疼,從早晨開始肚子就悶悶地痛,到現在突然加劇了。
“你怎麼了?”發現到情況不對,男人站起身急切地問道。
“該死的,我就說男人生來就是要折磨我的,他好像要出來了。”
“什麼?”男人的臉大變,他可從來沒見過這陣仗呀。
“還愣著幹什麼,快打電話。”喬菲催道,她的額際冒出豆大的冷汗,貝齒咬住下,不讓痛苦的呻聲從自己的口中吐出。
“號…號碼…”他的腦中一片空白,他只是要買醉而已,怎麼會趕上女人生孩子,用力了幾口氣,男人終於找回了些許鎮靜,一二o三個字也終於在他的腦中浮現“喂,我們這裡有產婦要生了,門牌…”他用眼神詢問喬菲,從桌上拿起一張名片,她的汗水浸溼名片了,留下了一道水印。
“你…你別怕,車馬上就來了,別怕。”男人不知道是在安喬菲還是在安自己,男人一邊自語一邊轉到了吧檯內,發現她紅孕婦裝的下襬已經被染成了暗紅。
“八個月,剛剛才到八個月而已,他就想要出來了…呀,好疼…”喬菲拉住男人的衣袖,不停地咒罵著。
“沒事的,你會沒事的。”剛剛喝下去的酒紛紛變為汗出,男人心中暗暗祈禱著救護車快點來到,終於,遠處傳來了天籟般的聲音,救護車來了。
“是早產,你是產婦的家屬嗎?怎麼可以陪著她喝酒?”醫生簡單地檢查了一遍,眉頭緊皺地說道。
“我…我…”男人剛想開口便被攔了下來“別廢話了,快點跟我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