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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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暗自佩服天原上人，他只是普通人仙，竟然能解破如此深奧的制，至今安然無恙，思索良久，嘆道:“沒辦法，只有闖一闖了，必須找到陣法的關鍵所在，否則永遠在裡面打轉。”略一運氣，九彩光華大盛，制勢如破竹，前面的通道快速出現，陳凡健步如飛，不管沿途的岔路，一個勁的向前衝。

一口氣狂奔數百里，連拐上百個彎口，陳凡心中一喜，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了愁眉。

愁眉盤坐於地，神情肅穆，臉蒼白，周身籠罩著一層紫光，淡淡的，寒氣人，而且近乎透明，陳凡卻應到一股強大力量，立即判斷出那是一件厲害的法寶，可強烈反擊外來進攻。

心靈探測過去，陳凡愣了一下，愁眉幾無氣息，似乎關閉了意識，而且身有重傷，心中頓有所悟，估計她在地遇到強敵，情急之下祭出法寶自救。

“敵人？”進之前，陳凡就有心理準備，此時更加確信，地裡不僅有制、陣法，還潛藏著神秘高手，否則龍鳳來去自如，愁眉不可能如此鄭重。

“他是誰呢？”陳凡坐在愁眉對面，陷入沉思。

能夠將愁眉打成重傷，此人絕不在龍鳳之下，但太玄所知的至尊僅有六種，月同體、雷神、太歲可以排除，那麼只剩下鬼王、龍鳳了。

“鬼王？”陳凡靈光一閃，龍鳳的概率太小，最有可能的就是鬼王，而且是七劫以上，很有可能是八劫，如果是九劫的話，愁眉遠不是對手，早就命喪於此。

更有甚者，陳凡敢肯定，此鬼不是龍魄就是鳳魄，原來的記憶基本恢復，通龍鳳制，所以能在地裡生存修煉。

“龍魄的可能最大，也許在很久之前，曾經有神龍被困於陣內，死後修鬼，也許就是龍寶傳說的由來。”想到這兒，陳凡心中一沉，愁眉尚且重創，笑臉與天原豈不是已經遇難？

“天原老哥，你死得太冤了。”陳凡一陣悲痛，垂然長嘆。

天原上人雖然脾氣古怪，但恩怨分明，當年在天原嶺，陳凡只送了一瓶療傷藥，他就慷慨相贈符術技藝，絕對是情中人，可惜痴於幻術，被笑臉利用，太不值得了。

連嘆幾聲，陳凡冷靜下來，人死不能復生，青石已經沒有希望了，當務之急，必須將愁眉出去。

讓他頭疼的是，八重天正在煉製當中，暫時無法收取，唯有先破去愁眉的護身法寶。

沉半晌，陳凡起身，破去百米範圍內的制，施展平衡之力，佈下層層制，鬼王神出鬼沒，防止它暗中偷襲。

忽然間，陳凡猛的轉過身來，全身戒備，目光向左側岔道，那裡的制好像波動了一下，瞬間恢復平靜，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鬼王？好，來得好，自投羅網，省得我到處亂找。”陳凡不驚反喜，不談八劫鬼王修為尚淺，只需懾魄鏡就手到擒來。

飄近岔道口，手心暴出九彩光華，制如水一般退卻，僅僅過了百米，他突然呆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嗓子眼一陣動，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笑臉！”沒錯，正是笑臉。

笑臉一動不動的站著，氣息全無，面目慘白，雙手高舉，好像中了定身法似的，咋一看如同一尊雕像。

陳凡注意到，他的眼睛瞪到最大，眼球略有突兀，目光中滿含無限震驚，好像看到了天下最恐懼的事件，透著一絲詭異，彷彿有一股鬼氣在周身繚繞，陳凡也是心臟連跳，不由倒一口涼氣。

遲疑了片刻，陳凡心靈擴展，警惕的察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動，慢慢的走近笑臉，凝視許久，伸手輕撫他的額頭，寒徹入骨，好像是一塊萬年寒冰。

輸入一道真氣，渾身僵化，似乎被一種奇異的寒氣凍結，突然，陳凡心中一喜，笑臉的心丹完好無損，而且在微微跳動。

“他還活著。”陳凡到太不可思議了，這傢伙的生命力太頑強了，被制與寒氣封閉，居然還沒死，真是好人不長壽，壞人活千年。

儘管對笑臉沒有好，陳凡還是莫名的驚喜，也許能從他嘴裡得知事件的真相，包括天原上人的生死。

真氣持續輸入，笑臉體內的寒氣漸消，經脈被逐一打通，肌組織開始軟化。

沒過多久，笑臉的心丹恢復正常跳動，真氣能夠自主運行，陳凡收手，滿意的笑道:“老無賴，你是命大福大，呵呵，修為低也不是壞事，有時因禍得福。”笑臉的身上沒有一點傷，特別是心丹得以保全，簡直是天大的奇蹟，毫無疑問，他沒來得及出手就被錮，憑藉紫靈期修為，足以維持漫長歲月。

陳凡想不通的是，鬼王神通廣大，對這些奧秘瞭然於心，問什麼不痛下殺手？應該說故意留下他的命？難道其中另有隱秘？

那麼天原上人呢？

按理說，兩人不同於愁眉，都是普通靈仙，沒有太大的價值，在鬼王眼裡不值一提，既然能留下笑臉，也能留下天原。

陳凡重新燃起了希望，也許天原就在附近，被同樣的手法錮。

“不急，不急，先解決眼前的問題。”陳凡壓下心中的動，一面耐心等待笑臉醒來，一面全神警戒。

半個時辰後，笑臉有了動靜，眼球轉了幾下，嘴動，發出細微的聲音，略顯嘶啞。

陳凡指尖一點，空中出現一個小火球，通道里大放光明，笑問道:“你還認識我嗎？”笑臉目光呆滯，一片空白，陳凡暗驚:“難道他已經失憶？”過了幾分鐘，笑臉的眼球快速轉動，眼中有了一絲神采，看著陳凡卻還是惘。

陳凡再次問道:“你知道自己是誰嗎？”笑臉下意識的點點頭，脖子轉動，喉節顫了顫，目光稍稍清晰，接接巴巴的說道:“你…你是陳…陳凡。”

“對，我是陳凡，我來救你們了。”陳凡狂喜，急促的問道:“天原老哥呢？他在哪裡？”

“他…他在…”笑臉艱難的抬起右手，指向裡面的通道，陳凡不等他說完，迫不及待的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