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真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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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心地最軟，抹著眼淚哽咽道:“陳凡哥哥，這位姐姐好可憐哦。”陳凡撫摸她的腦袋，嘆息道:“是啊，她們是可憐，遭遇太悲慘了。”綠衣、紅衣已經面目全非，沒有人能認出真正的身份，白衣卻與她們相處了漫長歲月，情同一人，憑直覺就能到無比親切。

毫無疑問，兩女失憶的可能也是極大，陳凡苦惱的是，失去了唯一的線索，追查兇手變得極其渺茫，除非奇蹟發生，十之八、九是死案，成為永久的謎團。

藍衣的朗、紅衣的仁慈、黑衣的憨厚、白衣的活潑、青衣的冷漠，所有的音容笑貌在腦海裡閃過，儘管相處時間很短、儘管青衣惡語相對，陳凡還是心神顫動，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深深的嘆口氣，陳凡冷靜下來，揮手將綠衣、綠衣送到另一處，回頭看著六靈，鄭重其事道:“醒來後，你們什麼也不要提，好好陪著她，讓她開心一點。”玉女認真保證:“陳凡哥哥，你就放心吧，我們明白。”沉魚四女一向冷冰冰的，此時眼中居然冒出了淚花，捂麵點頭。

“給你們了！”陳凡拍拍金童的肩膀，消失不見。

他先盤坐在一座山頂，取出兩隻玉瓶，一手抓著一隻，應裡面的鱷蛋。

蛋內滲透著龍血，龍氣濃郁，金體稍有凝固，似乎是胚胎的雛形，隱隱有生命的氣息，陳凡又驚又喜，驚的是胚胎形成得太早，也許空喜歡一場，喜的是，不需要等待太久，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陳凡觸頗深，雜確實天地不容，運氣好的尚可成靈，卻無法成真，龍鱷就是其中的典型，運氣不好的，像獅虎獸、虎獅獸那樣，連成靈也是奢望，威武王破天荒的成靈，卻暴躁好鬥，修為雖高，成真的可能微乎其微。

收起玉瓶，陳凡拋開煩惱，心念一動，陳鼎出現在眼前，他微笑道:“主人，是不是找到了新石？”陳凡取出石，笑道:“兩塊，一橙一綠，可以八峰合一，需要多長時間？”陳鼎將石扔進嘴裡，想了想，做了個手勢:“三年…主人不要奇怪，越到後面，通靈的時間越長，九峰最起碼十年，上次只是重煉，最為簡單。”陳凡一拍地面:“先不忙煉化，坐下說話。”他心中有數，如果用其它爐具煉化，九峰需要百年之久。

陳鼎也不客氣，坐在一旁說道:“主人好像有心思，是不是想詢問小的？”陳凡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你這傢伙，不愧是萬靈的結晶，太機靈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陳鼎含笑道:“主人過獎，小的雖有千般心機，卻沒有任何經驗，紙上談兵而矣。”陳凡搖頭道:“不需要經驗，如今我身邊人才濟濟，普通靈仙與十八靈就不必說了，至尊級別的也不罕見，個個老巨滑、深謀老算，足以將天下玩於掌心之中，可當局者，旁觀者清，我們是身在山中，思維受到了極大的限制，無法看清全貌，也許你能看得更清一點。”陳鼎若有所思:“主人才是大智大慧，天馬行空，無拘無束。”他擺擺手，制止陳凡爭辯，笑道:“小的不是自貶，也不是謙虛，主人沒必要高看，呵呵，小的所有智慧都來自於前人，永遠也無法擺脫，永遠在侷限於條條框框裡，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不是我，只是萬靈的生命延續。”他的臉上出奇異的表情，複雜而多變，也許為成靈而歡喜，也許為安排好的命運而悲哀，陳凡無法判斷，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瞭解，他是奇妙的生命體，同樣擁有奇妙的命運，外人無法想象。

過了好半天，陳鼎才回過神來，苦笑道:“主人不必擔心，小的命中註定，永遠只是化身，器靈沒有真正的自我，只是主人的一部分…我最複雜，也許，將來九重天成靈稍好一些。”陳凡默然，法寶本就是人為製造，也因主人而成靈，身份一開始就被確定，陳鼎很快就面如常，恢復了平時的神態:“我們不談這個，說說主人的煩惱吧…哦，對了，既然主人不需要經驗，應該再找幾個人，呵呵，最好是從未涉世，敢於奇思妙想，不受經驗的約束，不過…”他皺了皺眉頭，小聲道:“正如主人所說，經驗老到的好找，這種人卻是太罕見了。”陳凡說道:“你說得對，許多事件其實非常簡單，只是我們想得太過複雜…至於天真無瑕的，這裡有，隨手即來。”話音剛落，金童等六靈憑空出現。

六靈看看陳凡，再瞧瞧陳鼎，兩人一模一樣，連神采也沒有絲毫區別，不由驚訝萬分，玉女遲疑道:“你們誰是陳凡哥哥？”兩人哈哈大笑，陳凡饒有興趣的問道:“你猜呢？”玉女毫不遲疑的指著他:“就是你，你是真正的陳凡哥哥。”陳凡笑問道:“為什麼？”玉女道:“不為什麼，只是直覺。”陳凡又是大笑:“好一個直覺，好，好，要的就是你的直覺…來，大家坐下，我有大事商量。”六靈面面相覷，到不可思議，玉女使勁搖頭:“我們什麼也不懂，哪裡能商量什麼大事，陳凡哥哥，你還是找其他人吧。”陳凡將她按下，招呼另外五靈坐在對面，道:“童言無忌，某些方面比我還強，也許能一語道破天機。”玉女倚在陳凡身邊，喜道:“我們真能幫忙嗎？”陳凡認真點頭:“能，我相信你們。”玉女迫不及待的說道:“快說，到底出了什麼大事？”陳凡嘆息一聲:“事件太大了，關係到整個太玄的前途，所有生靈的安危。”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事件的經過。

他手下的確不少，可能夠信任的寥寥無幾，龍族包括帝法在內各懷目的，獅虎獸是個瘋子，孔雀忙於修煉，麒麟與白雲等撫育兒女，甚至於不忍心讓它們出戰，他有苦說不出，有一種無力之。

眼前的都是自己人，絕對忠心耿耿，可以敞開心扉，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合盤托出，心中也莫名輕鬆了許多。

眾靈聽後均是臉大變，倒一口涼氣，沉默不語，氣氛一下子濃重起來。

陳凡說道:“我們的實力夠了，但最要命的找不到敵人，太玄無邊無際，誰也不可能搜遍每一個角落，他們既然是刻意躲避，又有九重天隱身，恐怕一百萬年也找不到，我現在沒有辦法，只好按兵不動，一邊積累實力，一邊靜觀其變。”眾靈份份點頭，沒有具體目標，只能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白費力氣。

玉女細聲道:“連陳凡哥哥都束手無策，我們更是無能為力。”陳凡心中苦笑，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大家隨便想，不管合不合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陳鼎嘴動了幾下，又搖了搖頭，陳凡鼓勵道:“不要怕，說錯了不要緊的。”陳鼎道:“小的就說說一點淺見，主人剛才講得夠詳細，目前有三方敵人，皇文、太歲，還有屠龍的神秘高手，嗯，八仙嶺事件撲朔離，我不敢妄加評論，暫且不提。”陳凡點頭道:“八仙嶺不影響大局，暫擱一邊。”陳鼎繼續道:“先說太歲，它發生了異變，神通大漲，卻是最好對付的一方，因為它再高也高不過月同體，至多與雷神相當。”陳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先打明處的敵人。”陳鼎點頭:“小的正是此意，集中兵力，一舉擊斃，再回頭對付另外兩個。”陳凡滿嘴苦澀，說道:“地層自成世界，比五洲還要龐大，神秘莫測，誰也不瞭解其中的深淺，有一點可以肯定，太歲不是單槍匹馬，手下高手無數，成千上萬的十八靈、千萬靈仙一湧而上，誰能抵擋？勝了也是慘勝，青洲，甚至於五洲再次崩潰，倘若皇文與另一幫趁火打劫，我們有全軍覆沒的危險。”陳鼎嘆道:“主人考慮周全，小的魯莽了。”陳凡擺擺手，道:“不得不考慮，既然是第一至尊，就有自己的責任，身不由己啊…我們有八重天，逃出去沒問題，但五洲沒了，生靈死光了，還有什麼意義呢？”心中忽然一跳，太歲變厲害了，愁眉的父親豈不是已經遭殃？

眾靈默然不語，玉女摸著陳凡的臉龐，哭又止，陳凡故作輕鬆道:“不要怕，這只是最壞的結果，一切都是假設。”目光轉向陳鼎，問道:“再說說皇文。”陳鼎習慣的出微笑:“顯而易見，天波與皇文是一夥，她們雖說神出鬼沒，但也是我們瞭解最多的一方，關鍵點問題在於九重天，只要我們能九峰合一，再有雷靈做內應，輕而易舉就能解決。”陳凡道:“有道理，還差一塊青石，必須儘快找到。”金童憋不住了，搶著問道:“如果皇文躲在大洋最遠處，九重天還能找到嗎？”陳鼎微一搖頭:“太玄無邊無際，若是皇文聰明的話，一直向外逃跑，真人也無能為力，但據我分析，潛青兩洲失蹤了大量生靈，鳳凰也受到攻擊，應該是皇文所為。”

“她沒跑遠？”六靈神一振。

陳鼎重重的點頭，語氣非常肯定:“應該還在五洲，或者是附近的大洋，九重天在手，有恃無恐，隨地均可隱身。”陳凡贊同:“英雄所見略同，我認為範圍更大一些，在五洋之內，她在伺機而動，具體什麼機會就無法猜測。”

“五洋？”六靈張大嘴巴，即便限定在五洋之內，其範圍也有數百億裡，龍鳳不停飛行也要兩、三年，這麼大的範圍找一個九重天，比大海撈針還難。

陳凡笑道:“今天只是分析，劃定了範圍就好辦，總比盲目搜索好得多…哦，再說最後一個。”陳鼎猶豫不決，頗不自信:“那些傢伙最難對付，我們連身份也無法確定，小的無從分析。”

“是啊！”陳凡慨道:“其實皇文與太歲並不可懼，還是有章可循，可他們呢？殺龍後就再無音訊，不像是報仇那麼簡單，我有點傾向於取寶…對了，我正想請教，什麼樣的法寶需要幾十條神龍？”陳鼎不假思索:“沒有。”陳凡眉頭緊皺，他說得沒錯，九重天是最厲害的法寶，只需一龍一鳳，多了就是費，如此看來，取寶也不成立，難道真如帝草所說，幾洋集體逃跑？

玉女看著陳凡，遲疑道:“我覺得逃跑的可能最大。”其它五靈也附合，金童說道:“皇文能跑，他們也能跑，反正是一夥的，說不定早就相通一氣，想好了退路，甚至於躲在一個地方。”陳凡與陳鼎對望了一眼，同時哈哈大笑，玉女不安道:“我們說錯了？”陳凡笑道:“不，不，說得很對，皇文狡猾如狐，想東山再起的話，憑空自己的實力比較困難，畢竟皇寧也不是善於之輩，所以與各洋龍宮徹底聯盟，至於冰洋與帝麒…”

“順手牽羊！”陳鼎脫口而出。

陳凡點頭道:“雪洋與冰洋本為一家，矛盾很深，應該是幾大龍宮同時出手，雷霆萬鈞，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帝麒才是順手牽羊，估計他們路過西風洋的別府，順便幹一票，削弱帝法的實力，大羅老哥也是這個情況。”陳鼎說道:“這麼說來，只有兩方敵人，太歲與皇文…皇文與神龍聯手，實力遠超皇寧，只是懾於主人，不敢輕舉妄動，她在等主人與太歲開戰，混水摸魚。”

“對！”幾次分析，各人均有不同的考慮角度，陳凡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信心大增，陰影一掃而空，他已經確信，皇文躲在暴雪洋，或者九汕洋，因為兩洋已無龍，而其它三洋龍宮尚在，況且兩洋與湖洲大本營接壤，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入侵潛洲。

玉女問道:“陳凡哥哥，你想先對付誰？”陳凡道:“先八峰合一，再去容洲，那裡有一塊青石，然後再尋找皇文…至於太歲嘛，呵呵，皇雲既然不配合，我們就沒必要貼她的冷股，關鍵時刻出現就行。”玉女拍著小手，笑道:“陳凡哥哥好心幫忙，她們卻翻臉無情，就應該吃點苦頭，咯咯，最後還是要向我們求援。”陳鼎面帶憂:“正如主人所說，太歲的事比較棘手，比當年的九劫鬼王更加恐怖，我建議再慎重考慮，不要因為個人恩怨影響大局，一旦它破土成功，太玄危矣。”陳凡輕笑道:“你放心吧，大局為重，皇雲也要受點教訓，我會掌握分寸，最終目的就是保全五洲，也許還要邀請雷神出手，可惜，老鬼是趕不上了，否則九劫鬼王出世，又多了一位大將。”他頓了頓，看著金童奇怪的表情，問道:“你還有什麼想法？”金童連連搖頭:“我只是胡言亂語，沒有據，恐怕會擾亂你的思路。”陳凡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這裡沒有外人。”玉女眼睛一瞪:“陳凡哥哥比你聰明，是對是錯最明白。”金童吐了吐舌頭，道:“我總覺得皇文不是那麼簡單，肯定還有殺手鐧，希望陳凡哥哥不要輕敵。”陳凡心中一凜，他提醒得對，皇文敢躲在附近，除了九重天之外，也許另有所恃，在天波的九重天裡，那隻鳳凰曾經說過，皇文有對付自己的辦法。

陳鼎也是心生警惕，立即問金童:“你發現了什麼疑點？”金童偷看了玉女一眼，囁嚅道:“憑皇文的實力，完全可以滅掉其它龍宮，我總覺得其中另有原因，卻說不上來。”陳凡心念急轉，緩緩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滅掉冰洋、帝麒不是仇恨，而是另有目的？”金童擾著腦門，小臉微紅:“我不知道，只是一種直覺，怪怪的，你們好像漏掉了什麼。”眾靈面面相覷，陷入沉思，陳凡自言自語道:“不是冤仇，不是取寶，還能有什麼目的呢？除了龍寶之外，神龍難道還有更值錢的東西呢？”許久，陳凡渾身劇震，猛的抬頭，盯著陳鼎，陳鼎目光惘，不解其意，陳凡一字一頓:“龍魄！”

“龍魄？”陳鼎剛重複一遍，突然臉大變，聲音極其顫抖:“萬靈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