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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再回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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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凝視著山谷外的西南方,陳凡眉頭微皺,百草堂近在咫尺,早就想前去索要,可是他始終猶豫不決,雖說百草子等人肯定會熱情接待,玉石之事小菜一碟,心裡卻總覺得有些彆扭,這是一種無法言語的覺。

想到這兒,陳凡輕嘆一口氣,默默地說道:“也許是一種內疚,所有的事件都引我而起,我同樣心存私心,若非我冒然行動,肯定不會節外生枝,百靈子的冤屈從此石沉大海,百許子至死還是清清白白,仍然是百草堂的大長老,仍然是他們心目中的長者。”

“嘿,應該高興才是,怎麼搞得多愁善?”猛的一拍腦袋,陳凡開顏笑道:“今天幻陣竣工,哈哈,可以說是大喜的子,走,好好慶賀一番。”隨即飄出山谷。

不一會兒,拎著幾隻鳥獸回到山,陳凡笑地直奔廚房,開始自己的慶功宴會。

一陣忙碌,僅僅一刻鐘時間,案臺上擺滿了美的菜餚,眯起了雙眼,使勁聞著沁人心脾的香,開心不已:“啊,五菜一湯,真香。”舉起一隻木製的酒杯,陳凡一半正經地說道:“各位來賓,咳,今天是一個重要的子,咳咳,經過八個多月的夜奮戰,經過陳凡先生的艱苦努力,思鄉谷工程終於全部竣工,這是一個偉大的工程,足以光照千古、芳百世,來,大家共同舉杯,為這個偉大的事業而乾杯!”

“幹!”一杯清水下肚,陳凡樂得哈哈大笑:“大家吃好喝好,哈哈,來,不要客氣。”雖然只有一個人,但吃得熱火朝天,情緒非常亢奮,笑容始終掛在臉上,他從來沒有如此開心過,所有的憂愁、煩惱拋之腦後。

一陣風捲殘雲,連抓帶啃,狼虎嚥,所有的飯菜全部下肚,就連汁也得乾乾淨淨。

“酒”飽飯足,看著空蕩蕩的碗碟,陳凡打著飽呃,拍拍鼓鼓的肚子,懶洋洋的躺在太師椅上,悠然自得地喝著熱茶,全身洋溢著無限喜悅。

幾分鐘後,陳凡閉上了眼睛,眉頭緊皺,因為他面臨著一個嚴重的問題,飛昇丹已經為數不多。

一瓶飛昇丹以前可以服用半年,來到思鄉谷不久就開始每次兩枚,而且煉化的速度越來越快,起初需要三天三夜,如今僅僅半個時辰就煉化完畢,雖說功力進展極快,金已經增長了將近兩成,飛昇丹的消耗量卻是成倍增長,剩下的兩瓶只夠使用一個月。

“該出山了!”陳凡默默地點了點頭,毅然睜開眼睛,寒光閃爍:“桑公千虹,爺爺我來了,你不要著急,咱們很快就會見面。”這一次重新出山不同以往,信心倍增,因為隨著功力深,無影神覓與無影神盾兩大絕招有了進一步的突破,即便遇到輝長老之的高手,他自信也能夠安然脫身。

無影神覓使用的時間更長,隱身效果更好,除非靠得太近,他相信金丹後期也很難察覺,此外,無影神盾的運用更加念,信手即來,威力也與俱增,經過細心觀察,發現神盾好像是一塊透明的玻璃鏡,又像是清澈見底的水面,似乎還在微微波動,也許是因為修為尚淺,神盾只能保持一分鐘,時間一長就自動消失。

唯一遺憾的是缺少一把靈器,六個月前他花費了五天五夜,使用秘法將所有的靈劍全部封印,其中有幾把等待時間最短,但也需要六、七年才能重新通靈。

“唉,時不待我,現在就走!”放下手中的茶杯,陳凡站起身來,先將所有的碗碟收拾妥當,然後來到書房,看著書架上的書籍,搖頭說道:“還是留著吧,也許有一天我會隱居於此。”剛出書房,陳凡突然停下了腳步,想了一會,輕嘆道:“我能夠逃出靈芝島,百草子與草飛子功不可沒,大丈夫恩怨分明,應該早將這份情義了結,否則始終耿耿於懷,內心難安。”毫不遲疑地走進倉庫,取出四把靈劍在身後,又挑選了幾瓶丹藥納入懷中,隨即飄然出谷。

此時,太陽高懸頭頂,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刻,北疆雖說地處厚土北端,但夏天出奇的熱,與南疆沒有什麼區別,自從入夏以來,這裡沒有下一場雨,太陽好像是一隻大火球,時時刻刻燒烤著大地,樹木枯黃,空氣特別乾燥。

陳凡停在一棵樹頂,回頭看了看思鄉谷,滿眼都是莽莽森林,沒有絲毫山谷的痕跡,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那麼平和。

凝視著密林中央,陳凡心中湧起了一股悲傷,大半年的生活既平靜又充實,幻陣更是耗盡了無數心血,卻要放棄親手創造的家園,重新四處,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也許這是最後一眼,也許這是最後的抉別。

“再見了,思鄉谷!”抹去眼角的淚水,毅然決然轉身而去。

到了百草山邊緣,陳凡運起了無影神覓,猶如一縷輕煙向深處飄去。

他的速度快到極點,發現百草山戒備森嚴,沿途遇到的巡山隊都是丹師,而且以實丹與煉丹以主,由一名化丹師長老領隊,越往裡實力越強,不由到奇怪:“難道百草堂出事了?難道我的便條沒有效果?桑公世家準備大舉進攻?可能不大,也許發生了其它事。”一刻鐘後,陳凡來到天蓮嶺,山頂依然是冰天雪地,天池依然冒出一絲熱氣,水面依然飄浮著一朵朵盛開的醉天蓮,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初入百草的情景,想起了草重生,心中一陣盪。

站在北面的懸崖邊,眺望山下的靈湖園,還是漫山遍野的奇花異草,奼紫嫣紅,五彩繽紛,那一排草屋依然如故,院子裡堆放了很多藥材,草飛子與草重生都不在家,只有一位中年婦女在屋裡,百靈子死的那一夜陳凡曾經見過,她應該就是草重生的母親。

陳凡猶豫了片刻,默默說道:“算了,他們是一家人,給她也一樣。”隨即收斂功力,只餘化丹後期修為,向山下飄去。

轉眼間來到小院內,陳凡看著屋門輕叫一聲:“草大嫂!”

“誰?”草大嫂反應極快,迅速飄出門外,睜大眼睛傻愣愣的看著陳凡,滿臉驚訝,不敢想信自己的眼睛。

陳凡拱手笑道:“小弟來得冒昧,請大嫂見諒!”草大嫂頓時喜出望外:“天啦,夏兄弟,真的是你?呵呵,喜從天降,來,先坐下,我立即叫飛哥回來,”陳凡擺了擺手:“大嫂,小弟並沒有其它事,就是想來看看,馬上就走!”草大嫂臉一正:“夏兄弟,是不是瞧不起你草大哥?”見陳凡連連搖頭,輕笑道:“既然如此,最起碼吃完飯再走,呵呵,飛哥與重兒可是成天唸叨著你…坐下吧,我先給你倒茶。”隨即轉身進屋。

草大嫂的動作非常麻利,很快就捧著一壺熱茶回到院內,給陳凡倒了一杯說道:“夏兄弟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千萬不要走開。”說音剛落,頭也不回地向西奔去。

看著她的背影,陳凡苦笑一聲,老老實實地坐在玉凳上,自言自語道:“也好,就當臨走前當面告別。”天氣雖說特別炎熱,靈湖園裡卻是一片清涼,微風習習,陳凡到十分舒適,一邊欣賞四周的美景,一邊慢慢地喝著茶水,心裡還不停盤算著,見面後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

僅僅過了幾分鐘,陳凡心中一動,卻見兩條身影從遠處飄來,與此同時,一個朗的笑聲傳入院內:“沒想到夏道友光臨百草山,哈哈,老夫有失遠。”最後一個字剛說完,兩人已經站在眼前。

陳凡連忙起身,抱拳說道:“慚愧,夏某魯莽,擅自闖入百草山,望百草門主見諒!”又向另一人說道:“草兄,打攪了!”百草子拱收回禮:“夏兄見外了,你是百草堂的貴賓,老夫與飛師弟夜盼望,百草堂的大門始終敞開,隨時歡夏兄。”草飛子含笑說道:“夏兄,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氣,來,坐下說話。”三人面對而坐,忽然陷入短暫的沉默,面面相覷,不知從何說起。

陳凡眼珠一轉,首先問道:“草兄,重賢侄呢?”草飛子瞥了瞥百草子,微笑道:“重兒外出採藥,已經走了兩個半月,估計再過一個月就能回山。”百草子點頭說道:“最近藥材需求量大增,敝門一共外派了三百多個弟子,老夫的幾個弟子也全部出山,每隊都有一位丹師負責。”

“如今兵慌馬亂,安全第一,門主想得周全。”陳凡看了看他們,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問道:“門主、草兄,小弟一路走來,見百草山氣氛緊張,是否有什麼變故?”兩人對望了一眼,臉黯然,草飛子嘆道:“百草堂一切正常,只是外界的局勢一天一天緊張,咱們早就全面戒嚴,隨時保持高度警惕,以防不測。”

“局勢緊張?”陳凡大不解,沉半響,恍然大悟:“小弟明白了,草兄應該指的是三殿大戰,嗯,不知他們三家戰況如何?”兩人眨了眨眼睛,似乎對陳凡的反應有些驚奇,但也不想追問,百草子神凝重,緩緩地說道:“三個月前,赤荒殿出動了五百萬大軍,在藍冰河一帶向藍荒、玄荒發起猛烈進攻,經過十天十夜的戰,兩殿三百萬聯軍全線潰敗,聽說雙方死傷超過三百萬,比前兩次還要慘烈,兩殿最為慘重,損失七成兵馬,唉,絕對是血成河,屍體成山。”陳凡臉一變,急忙問道:“兩殿地廣人稀,兵馬本來就少,三百萬估計已經是極限,豈不是很快就要亡國?”

“應該是吧!”草飛子默默地點頭,語氣非常低沉:“赤荒殿大勝之後並沒有停止,而是立即兵分兩路,迅速向夏商兩國的都城進軍,據說已經將陽翟和殷都團團包圍,兩殿已經沒有什麼抵抗力量,可以說城陷在即。”百草子長吁短嘆道:“兩殿的實力很強,我們一直以為他們能對抗三、五年,可是誰也沒想會敗得如此快速,更沒想到他們的丹師如此不堪一擊,也許發生過驚天動地的丹師大戰,也許那些丹師也是慘敗而歸。”他們說話時,緊張之無遺,杯子裡的茶水在微微顫抖,目光中甚至於帶有一絲恐懼,陳凡心肚自明,一旦赤荒殿攻下兩都,意味著兩殿徹底失敗,下一步就輪到所有的中立門派,包括百草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桑公世家的野心路人皆知,目的就是一統修凡兩界,不僅是百草堂,天下所有人都到恐懼。

三人低著頭,一聲不吭,氣氛極為壓抑,每個人都瞭解桑公世家,其實力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前所未有的可怕,沒有人能夠抵擋他們前進的腳步,修士界所有門派聯合起來也不堪一擊,何況大部分門派已經滅亡,剩下的也是苟延殘,而且各自為政,沒有形成統一戰線,也許還有人已經暗中屈服。

陳凡暗歎一聲,抬頭問道:“桑公世家是否已有動作?什麼時候向百草堂下手?”百草子搖了搖頭,苦笑道:“還沒有,不過也快了,他們現在是集中全力解決兩殿,老夫估計,兩都落陷之時就是我們的末。”

“那麼…?”陳凡想了一下,輕聲問道:“如此說來,那些藥是他們所訂購?”

“那當然!”草飛子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然後說道:“藍冰河一戰,他們的損失也很大,而且進入兩殿境內戰,戰鬥更加殘酷,每天傷亡的士兵不下於一、兩萬,藥材的需要量猛增。唉,他們雖然還沒有翻臉,態度也非常客氣,但是咱們心裡明白得很,只好竭盡全力滿足他們的要求,無論如何也不能推卸。”陳凡心裡苦笑不已:“賣藥讓敵人恢復戰鬥力,增強敵人的實力,再等著敵人來進攻,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可是這是殘酷的現實,無奈的選擇。”自顧自地搖了搖頭,輕輕地放下茶杯,盯著他們問道:“你們做何打算?投降?反抗?還是逃亡?”兩人對視苦笑,好半天沒有說話,百草子語氣堅毅,但臉上下了兩行淚水:“咱們百草堂傳承八萬餘年,不可能屈膝投降,打起來也是必死無疑,逃亡?唉,百草堂不是普通門派,將近兩萬族人,天下之大,卻無藏身之處,也許,百草堂就此終結…”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泣不成聲,草飛子也是淚滿面。

陳凡心中一片悽然,如刀割般痛苦,敵人的屠刀已經舉起,歷史悠久的百草堂就要在厚土消失,美麗的百草山就要成為桑公世家的囊中之物,眼前的朋友就要赴死血戰,自己卻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到慘劇降臨。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屋內忽然傳來草大嫂的聲音:“飛哥,過來幫我端菜,大家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