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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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的衣服呢?”她難得結巴,有點不好意思看他。
“丟進洗衣機洗,等會兒烘乾就可以穿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睡得好嗎?”他邊摩撫著她眼下淡青的痕跡,邊警戒的打探她可有一絲的後悔與懊惱。
水銀胡亂的點頭,”幾點了?”她迴避著他灼熱的視線。
“快八點。”還好,懊悔的眼神並未出現,他的心又踏實了起來。
“八點?!怎麼可能?”水銀瞪大眼,她竟然睡了五個小時以上。
他壞心的朝她的耳朵吹氣“我們昨晚太累了。”調皮的擠眉眼,言語中有著數不清的曖昧暗示。
她是個二十七歲的成年女人,應該能以理智成的大方態度來處理兩人之間,水銀不斷的替自己做心理建設,不安的低語“我想…我想我應該道歉。”硬把他推開距離“昨晚我心情不好,所以可恥的利用你的身體幫我轉移注意力。”他絲毫不介意的輕聲問:“昨晚你快樂嗎?我覺得很幸福。”追問著答案,他的眼睛搜尋著她臉上細微的變化。
她垂首咕噥,窘困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決定答非所問的轉移話題“你這麼早就開始工作啦?你繼續,不打攪。”但她被拉住了。
“我想和你吃頓漫早餐,吃久一點,所以先起處理事情,吵醒你了嗎?”她搖搖頭,想起瑞芬曾暗示過她,別以為華定邦每天無所事事,只會在她的身邊打轉;事實上,要管理一個全球的企業體並不簡單,為了和她多相處,他總是晚睡早起…
她赫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不曾關心過他的事情,只是在他的半強迫下,被動的接受著他所給予的一切溫柔。
他的貼在她的耳畔,刺刺的胡碴輕輕的騒動著她柔的頸肌“最後一個問題,你還好嗎?會不會不舒服?”緋紅快速的衝上頭頂,她用力扭動身子想掙脫箝制,羞窘又惱火的說:“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溫柔?我…”他的大掌倏地捂住她的嘴,截斷她的話“不要再說‘不值得’這種話,在我心裡,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也是我下定決心守護一生的人,不管你要不要。”他捧著她嬌豔的臉龐,溫柔的說:“謝謝你並末後悔。”
“你幹嘛跟我道謝?”出口的聲音竟是陌生的嬌嗔,她只能趕緊躲進他的懷裡,好藏起燒燙的臉。
鼻端充斥著屬於水銀的淡淡幽香,他靜謐的品味著充斥在臆間的滿足,在茫茫的人海中竟能再度找到她,並且把她緊緊的擁抱在懷中,這是屬於他得來不易的幸福。
他的身上總像蘊藏著無盡的熱量,被他擁在懷中就好像被陽光籠罩般,暖暖的,讓她的心一點一滴的融化。
好半晌,水銀才輕輕的開口說:“雖然李明道說關在黑牢裡的人都死了,可是,我覺得明月並沒死,她一定還活著。昨晚我夢見她笑著跟我玩捉藏,叫我去找她…”仰頭看著他,她像是在尋求贊同的說:“中國人不是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嗎?在沒見到屍體前,我絕不相信明月死了,所以,我還要繼續找,直到找到她為止。”
“水銀!”華定邦心疼的縮攏臂彎,眼底有著濃烈的擔憂,擔心又再一次受到傷害。
****為了替李明道申請必要的文件,並表示尊重臺灣的司法,他必須接受檢察官的秘密詢問,所以,國際刑警組織的人不得不多做停留。由於他並非犯人,也基於安全考量,只好將他安置在飯店並由探員輪班保護。
按著遙控器,李明道煩悶的在房裡走來走去,趴在門上偷聽,發覺外面的小客廳靜寂無聲。
完了!一定是她。
手輕摸著臉上的瘀青,那是杜水銀的傑作,他做夢也沒想到,杜少校的女兒竟然還活著,想到她那副找他報仇的狠辣樣,他的心就的,所以,他還是安分的待在房裡吧!只要再忍個幾天,就可以到美國逍遙後半生了。
·“給你們了,我先走。
“喀的一聲,門關上了。
那女人終於離開,他可以大口呼了,李明道拉開自己的房門,不客氣的大喝“喂!我要吃泰式河粉、酸辣…”最後那個“湯”字就在一對冰寒利眼的瞪視下卡在嘴裡沒吐出來“杜、杜小姐…你不是回去了?”
“我是要走,不過,想到有人欠修理,所以又轉回來。”她冷冷的吐出話。李明道乾笑的退後。
“警告你,甘力傣在逃,盧安也可能派人來宰你,我們是來保護你,不是你的下人,請注意你的態度,別太囂張,也別耍壞點子,否則…”她近一步,壓低聲音卻清楚的撂下話語“我會幫你打上蝴蝶結當成禮物送去給盧安,懂嗎?”看到威脅發生功效,水銀滿意的對屬下代“不用對他太客氣。”她拋下話,轉身離開。
電梯停在地工一樓,她悶悶的想,甘力傣不知道躲到哪雲了?由於這件事情隸屬臺灣的治安機關負責,所以,班森下令不得干預。
走向停在角落的座車,拉開車門上車但她隨即愣在座位上,因為後座有支槍指著她。
“開車!”從後視鏡看到甘力傣討人厭的嘴臉,她不無力的思忖,這輛車是她租用的代步工具,並沒有特殊裝置,難怪這麼容易被打開,都怪她太疏忽了。
“你不是偷渡回泰國了?”她藉故拖延時間,想著脫身之法。
槍警告的往前一頂“別耍心眼,我知道你手腳利落。我在飯店大廳放了遙控炸彈,不想有人枉死就乖乖照做。”他亮了亮手上的遙控器。
奇怪!爆炸物不是他的專長,莫非有人相助?
“當真是‘士別三刮目相看’,變聰明囉!”她不客氣的調侃,順手關上車門。
“把手錶和你藏在手腕的刀都扔下車。”連她的手錶有機關都知道,看來他是有備而來“你想要什麼?”她乖乖的踩油門開動車子。
“不急,我們要算的帳可多了,臭條子。”他身體前傾,咬牙切齒的吐出最後三個字。
****您撥的電話現在收不到訊號,請稍後再撥。
華定邦頹然的放下電話,手錶的指針指向九點,他已經斷斷續續的撥了五個小時相同的號碼,還是找不到人,他不免有些擔“還找不到人?”瑞芬探頭進來問。華定邦抓起西裝外套和公事包“走吧!”他不想說太多。電梯裡,瑞芬忍不住頂頂他的肚子“她是個大女孩,會照顧自己,盯太緊反而會惹人嫌。”不理她?她嬉笑的說:“我是不是該把你為愛茶飯不思的過程,列人家族年史裡?”
“容、瑞、芬!要不是看在你叔叔是我的啟蒙恩師的份上,我一定海扁你一頓。”他“喀哧、喀哧”的折著手指威脅她。
突然,間傳來輕微的震動。
“水…”華定邦開心的拿起手機,熱切的語氣卻在聽到電話那頭傳出的聲音後僵住,慢慢的擰起眉心,轉為沉穩的應答“我是,請說。好,我瞭解。”瑞芬好奇的打量他越來越凝重的表情,一瞧見他電話收了線,馬上追問:“怎麼了?”他靜默了一會兒才回答“班森說水銀的身份曝光,現在人在甘力傣手上。”從來,黑道分子就痛恨臥底警察,對待的手段也是殘酷不留情,他的心重重的緊縮,他必須盡力剋制才能維持住平靜的表相。
“甘力傣有提出任何條件嗎?”
“要求以李明道和h—99換回水銀。”從小他就被教育成在事情越緊張、越嚴重時,越要保持思慮清晰、情緒冷靜,所以他深一口氣,正的吩咐“瑞芬,替我把槍。”這表示他要親自上場。
瑞芬焦慮的出聲阻止“華哥,甘力傣既然提出換條件,就表示這不是報復行動,杜姐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又何必武裝上場?最後的問句她聰明的沒有說出口。
他不再解釋,只是擰眉問:“有困難嗎?”
“當然沒有,只是…”
“那就好,去做吧!”當他出現這種絕對的語氣就表示他已經決定,不需要別人給予意見。
****疼痛,是水銀恢復意識後的第一個覺。
接下來危險的訊號充滿在她渾沌的腦海中,從事臥底工作多年,每次能從險境順利脫險,除了基本訓練以及經驗外,偶爾神秘的直覺或第六,往往也是求生的要因之一。
她早已養成習慣,醒來後並不急著睜開眼睛,而是驅使腦細胞快速運作。
腦裡最後一個記憶是甘力傣無預警的出手,她的手臂在輕微刺痛後,就失去知覺暈倒。
再次看到甘力傣,他和過去簡直到若兩人,她心中有種很奇怪的覺,好像一切都不對勁了。
原以為他被通緝,早該想法子偷渡離開,畢竟,他討許添財的忠誠是建立在勢力和金錢上,沒想到他竟又明目張膽的出現。
然後他變得謹慎周延、小心翼翼。他怎麼會知道殺死楊虎頭的女人叫麗塔?知道她是臥底?還使用遙控炸彈?她手上的資料明明顯示他並不懂炸葯…而他現在制住她,卻沒下殺手又是為什麼?
疑團越來越多,而她深信,人的習慣不會在一夕之間丕變。
腦子昏沉笨重,應該是麻酔藥品造成的後遺症,還有口中濃烈的血腥味以及肢體的痛楚…這都是捱揍的結果。
可惜她手腳被縛,手腕上藏的刀,還有內藏訊號發器的手錶都被除下,所以無法主動脫困,只能按兵不動。
盡力維持身體的原狀,她努力的控制呼平緩,竭力運用耳朵傾聽、鼻子嗅聞,用全身所有的細胞去受外界,只除了張開眼睛。陰影靠近“不用潑水,你該醒了。”緩慢的泰語還帶著特別的腔調。既然被識破就不用裝了,水銀大方的打量著男人的五官輪廓“你是裡索人吧?”金三角遍佈著許多少數民族的部落,每個部族的人講起泰語都有特殊的口音,只要細心一點就能分辨出來“真沒想到,盧安竟然會派他的親信兵來當甘力傣的後盾。”男人留著中分及肩長髮,低頭說話時頭髮就會掩住兩頰“我也沒想到杜少校的女兒竟然還活著。”水銀有掩不住的驚訝“你認得我?”
“不認識。不過,總是有人認得你的。”
“誰?”有人認得她?難道當年清並村有人倖存下來並投靠了盧安?
“是誰並不重要。”男人從口袋裡掏出小型的錄音機,把報紙遞到水銀的面前命令“念今天晚報的頭條新聞,他們要確認你還活著才肯繼續往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