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慔慔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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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姐姐吩咐的曲兒不教唱,且東溝犁西溝耙,唱他的心事。就是今孟三姐的好子,也不該唱這離別之詞。人也不知死到那裡去了,偏有那些佯慈悲假孝順,我是看不上。”大妗子道:“你姐妹每亂了這一回,我還不知因為什麼來。姑夫好好的進來坐著,怎的又出去了?”月娘道:“大妗子,你還不知道,那一個因想起李大姐來,說年時孟三姐生還有他,今年就沒他,落了幾點眼淚,教小優兒唱了一套‘憶吹簫,玉人兒何處也’。
這一個就不憤他唱這詞,剛才搶白了他爹幾句。搶白的那個急了,趕著踢打,這賊就走了。”楊姑娘道:“我的姐姐,你隨官人教他唱罷了。
又搶白他怎的?想必每常見姐姐每都全全兒的,今只不見了李家姐姐,漢子的心怎麼不慘切個兒。”孟玉樓道:“好,若是我每,誰嗔他唱!
俺這六姐姐平昔曉的曲子裡滋味,見那個誇死了的李大姐,比古人那個不如他,又怎的兩個相情厚,又怎麼山盟海誓,你為我,我為你。這個牢成的又不服氣,只顧拿言語搶白他,整廝亂了這半。”楊姑娘道:“我的姐姐,原來這等聰明!”月娘道:“他什麼曲兒不知道!但題起頭兒,就知尾兒。象我每叫唱老婆和小優兒來,只曉的唱出來就罷了。
偏他又說那一段兒唱的不是了,那一句兒唱的差了,又那一節兒稍了,但是他爹說出個曲兒來,就和他白搽白亂,必須搽惱了才罷。”孟玉樓在旁邊戲道:“姑你不知,我三四胎兒只存了這個丫頭子,這般靈古怪的。”金蓮笑向他打了一下,說道:“我到替你爭氣,你到沒規矩起來了。”楊姑娘道:“姐姐,你今後讓官人一句兒罷。常言:一夜夫百夜恩,相隨百步也有個徘徊之意。一個熱突突人兒,指頭兒似的少了一個,有個不想不疼不題唸的?”金蓮道:“想怎不想,也有個常時兒。
一般都是你的老婆,做什麼抬一個滅一個?只嗔俺們不替他戴孝,他又不是婆婆,胡亂戴過斷七罷了,只顧戴幾時?”楊姑娘道:“姐姐每見一半不見一半兒罷。”大妗子道:“好快!斷七過了,這一向又早百來了。”楊姑娘問:“幾時是百?”月娘道:“早哩,臘月二十六。”王姑子道:“少不的念個經兒。”月娘道:“挨年近節,念什麼經!他爹只好過年念罷了。”說著,只見小玉拿上一道茶來,每人一盞。
須臾吃畢。月娘洗手,向爐中炷了香,聽薛姑子講說佛法。薛姑子就先宣念偈言,講了一段五戒禪師破戒戲紅蓮女子,轉世為東坡佛印的佛法。
講說了良久方罷,只見玉樓房中蘭香,拿了兩方盒細巧素菜果碟、茶食點心來,收了香爐,擺在桌上。
又是一壺茶,與眾人陪三個師父吃了,然後又拿葷下飯來,打開一罈麻姑酒,眾人圍爐吃酒。
月娘便與大妗子擲搶紅。金蓮便與李嬌兒猜枚,玉簫在旁邊斟酒,便替金蓮打桌底下轉子兒。須臾把李嬌兒贏了數杯。玉樓道:“等我和你猜,你只顧贏他罷。”卻要金蓮拿出手來,不許褪在袖子裡,又不許玉簫近前。一連反贏了金蓮幾大鍾。金蓮坐不住,去了,到前邊叫了半,角門才開,只見秋菊眼。婦人罵道:“賊奴才,你睡來?”秋菊道:“我沒睡。”婦人道:“見睡起來,你哄我。你到自在,就不說往後來接我接兒去。”因問:“你爹睡了?”秋菊道:“爹睡了這一了。”婦人走到炕房裡,摟起裙子來就在炕上烤火。
婦人要茶吃,秋菊連忙傾了一盞茶來。婦人道:“賊奴才,好乾淨手兒,我不吃這陳茶,熬的怪泛湯氣。你叫梅來,叫他另拿小銚兒頓些好甜水茶兒,多著些茶葉,頓的苦豔豔我吃。”秋菊道:“他在那邊房裡睡哩,等我叫他來。”婦人道:“你休叫他,且教他睡罷。”這秋菊不依,走在那邊屋裡,見梅[扌歪]在西門慶腳頭睡得正好。被他搖推醒了,道:“娘來了,要吃茶,你還不起來哩。”這梅噦他一口,罵道:“見鬼的奴才,娘來了罷了,平白唬人剌剌的!”一面起來,慢條廝禮、撒拉褲走來見婦人,只顧倚著炕兒眼。婦人反罵秋菊:“恁奴才,你睡的甜甜兒的,把你叫醒了。”因叫他:“你頭上汗巾子跳上去了。還不往下扯扯哩。”又問:“你耳朵上墜子怎的只戴著一隻?”這梅摸了摸,果然只有一隻。便點燈往那邊上尋去,尋不見,良久,不想落在那腳踏板上,拾起來,婦人問:“在那裡來?”梅道:“都是他失驚打怪叫我起來,吃帳鉤子抓下來了,才在踏板上拾起來,”婦人道:“我那等說著,他還只當叫起你來。”梅道:“他說娘要茶吃來。”婦人道:“我要吃口茶兒,嫌他那手不乾淨。”這梅連忙舀了一小銚子水,坐在火上,使他撾了些炭在火內,須臾就是茶湯。滌盞乾淨,濃濃的點上去,遞與婦人。婦人問梅:“你爹睡下多大回了?”梅道:“我打發睡了這一了。
問娘來,我說娘在後邊還未來哩。”這婦人吃了茶,因問梅:“我頭裡袖了幾個果子和餞,是玉簫與你姥姥吃的,付這奴才接進來,你收了?”梅道:“我沒見,他知道放在那裡?”婦人叫秋菊,問他果子在那裡,秋菊道:“我放在揀妝內哩。”走去取來,婦人數了數兒,少了一個柑子,問他那裡去了,秋菊道:“我拿進來就放在揀妝內,那個害饞癆、爛了口吃他不成!”婦人道:“賊奴才,還漲[氵強]嘴!你不偷,那去了?我親手數了與你的,怎就少了一個?原來只孝順了你!”教梅:“你與我把那奴才一邊臉上打與他十個嘴巴子。”梅道:“那[月贊]臉蛋子,倒沒的齷齪了我的手。”婦人道:“你與我拉過他來。”梅用雙手推顙到婦人跟前。婦人用手擰著他腮頰,罵道:“賊奴才,這個柑子是你偷吃了不是?你實實說了,我就不打你。不然,取馬鞭子來,我這一旋剝就打個不數。我難道醉了?你偷吃了,一徑裡鬼混我。”因問梅:“我醉不醉?”那梅道:“娘清省白醒,那討酒來?娘不信只掏他袖子,怕不的還有柑子皮兒在袖子裡哩。”婦人於是扯過他袖子來,用手去掏,秋菊慌用手撇著不教掏。梅一面拉起手來,果然掏出些柑子皮兒來。
被婦人盡力臉上擰了兩把,打了兩下嘴巴,罵道:“賊奴才,你諸般兒不會,象這說舌偷嘴吃偏會。真贓實犯拿住,你還賴那個?我如今茶前酒後且不打你,到明清省白醒,和你算帳。”梅道:“娘到明,休要與他行行忽忽的,好生旋剝了,叫個人把他實辣辣打與他幾十板子,叫他忍疼也懼怕些。什麼逗猴兒似湯那幾兒,他才不放在心上!”那秋菊被婦人擰得臉脹腫的,谷都著嘴往廚下去了。
婦人把那一個柑子平分兩半,又拿了個蘋婆石榴,遞與梅,說道:“這個與你吃,把那個留與姥姥吃。”這梅也不瞧,接過來似有如無,掠在屜內。婦人把餞也要分開,梅道:“娘不要分,我懶得吃這甜行貨子,留與姥姥吃罷。”以此婦人不分,都留下了,婦人走到桶子上小解了,叫梅掇進坐桶來,澡了牝,又問梅:“這咱天有多時分了?”梅道:“睡了這半,也有三更了。”婦人摘了頭面,走來那邊房裡,見桌上銀燈已殘,從新剔了剔,向上看西門慶正打鼾睡。
於是解松羅帶,卸褪湘裙,上鑽入被窩裡,與西門慶並枕而臥。睡下不多時,向他間摸他那話。了一回,白不起,原來西門慶與梅才行房不久,那話綿軟,急切捏不起來。
這婦人酒在腹中,情如火,蹲身在被底,把那話用口咂。挑蛙口,裹龜頭,只顧往來不絕。西門慶猛然醒了,便道:“怪小婦兒,如何這咱才來?”婦人道:“俺每在後邊吃酒,孟三兒又安排了兩大方盒酒菜,鬱大姐唱著。
俺每猜枚擲骰兒,又頑了這一,被我把李嬌兒贏醉了,落後孟三兒和我五子三猜,俺到輸了好幾鍾酒。你到是便宜,睡這一覺兒來好熬我,你看我依你不依?”西門慶道:“你整治那帶子有了?”婦人道:“在褥子底下不是?”一面探手取出來,與西門慶看了,替他紮在麈柄下,系在間,拴的緊緊的。又問:“你吃了不曾?”西門慶道:“我吃了。”須臾,那話吃婦人一壁廂起來,只見奢稜跳腦,身直舒,比尋常更舒半寸有餘。婦人爬在身上,龜頭昂大,兩手扇著牝戶往裡放。
須臾突入牝中,婦人兩手摟定西門慶脖項,令西門慶亦扳抱其,在上只顧,那話漸沒至。婦人叫西門慶:“達達,你取我的柱子墊在你底下。”這西門慶便向頭取過他大紅綾抹兒,四摺疊起墊著,婦人在他身上馬伏著,那消幾,那話盡入。婦人道:“達達,你把手摸摸,都全放進去了,撐的裡頭滿滿兒的。你自在不自在?”西門慶用手摸摸,見盡沒至,間不容髮,止剩二卵在外,心中覺翕翕然暢美不可言。婦人道:“好急的慌,只是寒冷,咱不得拿燈兒照著幹,趕不上夏天好。”因問西門慶,說道:“這帶子比那銀托子好不好?又不格的陰門生痛的,又長出許多來。你不信,摸摸我小肚子,七八頂到奴心。”又道:“你摟著我,等我一發在你身上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