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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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起霧了。

一切只發生在忽然之間，薄薄的霧氣就籠罩住了龐瑟和他的部隊，一開始還不被在意的，等回過神來，周圍的環境已經變得模糊起來。明明這裡已經是進入到馬太亞境內了，明明已經越過了姆西法，可現在這個覺完全不悉的環境是怎麼回事？

馬兒甚至有的開始嘶鳴和原地打轉了起來，就和撞了一樣，任是龐瑟手底下的軍士們怎麼約束都沒有用，龐瑟臉依舊沉穩，打開地圖，正仔細查看著自己現在的位置。龐瑟不認為自己現在真的偏離了。

這時候，從遙遠處似乎有狼嚎的聲音傳來，讓一些人的神一凜，這如果是遇到狼群的話，可就麻煩了…擔憂的神已經情不自地爬上一些人的面孔，甚至包括了龐瑟的副將李貝。

李貝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大人，大人的面容，到現在也是一直沒有什麼改變的，李貝默默想著，十年來，無論是出現什麼問題，只要有龐瑟這位大人在，就什麼都不是難題，什麼都可以刃而解的，多少次邊境上的鋒已經陷入險惡的境地，但都能夠被龐瑟一人給挽回過來，在許多軍士們眼中，龐瑟無疑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看著這位神，李貝的心中又樂觀起來。

可這種樂觀忽然被一陣慘叫刺破，就在隊伍裡，突然傳出一陣哀嚎之聲，李貝皺了皺眉，趕緊攔下了一個正往前跑準備報告的士兵“怎麼回事？！”

“報告大人！”被攔住的這個士兵原本是要跑去向龐瑟將軍彙報的，但此時被李貝將軍攔下自然不能不說的“剛剛在隊伍裡突然有三個人吵嚷起來，喊著什麼‘這不是馬太亞，這不是馬太亞’之類的，我們完全阻止不了。那三個人就和中了一樣，剛剛兄弟們費勁全力把他們三個給制服了，結果他們居然還咬下來一個幫忙制服他們的兄弟身上的一塊…

這…李貝也有點懵了，上陣拼殺對於大家來說都是常事了，但像現在這種狀況，還真是沒有過的…這個士兵手裡拿著一個布裹著什麼，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那塊了…

“把那三個人捆起來丟到外面，”龐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李貝的身後“我的軍隊裡不需要擾亂行伍的人！”

“是！”得到了龐瑟的命令，這個士兵立刻奔了下去。

而李貝這個時候仍有疑慮。他看著大人，道:“大人，看這個架勢，該不會是真的中了吧？畢竟…”龐瑟揮手攔住了他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軍中的弟兄經過這十年的磨練，都是我們信的過的，也都是我們承認過的，不應該會有這種表現。但是，你明白嗎？”龐瑟盯著李貝的眼睛，似乎有什麼沒用說出來的樣子。

李貝怔了一下，等回過神來。龐瑟已經走遠了。……

大人是什麼意思李貝並沒有完全想明白，不過只要跟著大人就對了。李貝自然不知道，現在的龐瑟心中也是並不像表明上所表現的那麼沉穩的。

龐瑟是被戰神和上古神祝佑的人，對於鬼神之事。龐瑟比一般人瞭解的要多很多。當初龐瑟就是意外發現了一處名為巨人之墓的上古遺蹟，在那裡龐瑟遇見了上古遺存下來的神明的魂魄，甚至是得到了神明的承認…

龐瑟的一系列的在戰場上神乎其神的表現。自然也是從那裡起源的。

那位上古遺神的魂魄告予了龐瑟許多關於神鬼之事關於神秘之事的諸多秘聞，這其中種種都不是為一般人所能知道的。就像今天這個樣子，龐瑟已經很確信，這是有哪種神秘側的存在找上他們了。

甚至在那個存在沒有滿意之前，這片霧都不會消散的。

可即使知道這些，龐瑟也不可能胡亂地就說出去的，龐瑟現在能依仗的也只有自己的軍隊了，如果軍隊一下子發生變亂，那就一切都完了。

現在龐瑟只盼望那個暗中跟隨的人能快點出現。記得巨人之墓裡的神明魂魄曾說過，一般纏上人的神怪多是有求於人的那種，對於這種事物，只要滿足他們的要求就好，不會有更大的麻煩，而真正恐怖的是那些一定要置你於死地的靈怨魄，一旦遇上，除非你的能力更高強，否則死都是一種幸福的結局了。

龐瑟希望這次遇上的不是第二種。

對於死亡，龐瑟倒並不是有多恐懼，但龐瑟不甘心於自己的志向都還沒有完成就這樣死去，他還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負…如果這一切完成了，他甚至會心甘情願地為自己的理想而去死的。……

確實也許真的是龐瑟的幸運，製造了這場霧的，不是什麼靈冤魄，而是真正的上古遺神。上一個時代的黃昏之後，上古的神明要麼徹底消亡，要麼去了另一個世界，還有的就此埋藏在了遺蹟之中，守著舊的廢墟，就如那海姆達爾一般。但就在最近，司的出現驚動了這些遺蹟中的“亡靈”們，要知道他們可不是低等神族中掌燈人那樣的存在，他們是真真正正的上古神明，是有著現在的司一樣的能量的。

之前說過，海姆達爾如果想要的話，他同樣也可以影響到整個世界的，哪怕現在他只是過去那個時代神明的一縷亡魂，但想要控制整個世界，還真的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關鍵是，之前的諸神之魂都在執念中只懂得守護自己的遺蹟，而沒有試圖擴張些什麼…

但是！

司的出現無疑是觸動了他們。

雖然諸神之魂分屬於不同的遺蹟，但海姆達爾的死亡無疑是能夠被清楚受到的，這些上古的遺神都意識到了司的威脅…雖然他們已經不在乎了很多東西，但這不代表他們就願意這麼守著等死！

在邊境戰爭進入到最後階段，司已經準備進行干涉的同時，幾個神魂也行動了起來，這其中就有巨人墓裡的巨人魂，也被稱為巨人之王的存在。一直沒有過的神魂的相互串聯也出現了，一個神魂的盟和會議甚至是在短短几之內就誕生了，一切都是這麼迅速。

最後這些上古遺神們決定首先將手伸向凡人，通過爭取他們的影響來對抗司的意志入侵，而這其中，首先被選中可以作為凡人領袖的，就是曾經接觸過巨人王的龐瑟。

這一次，就是上古遺神冢的幾位來找這個龐瑟來了。……

“看起來，那個人確實不錯。”在霧中，曾經被稱為“先知”的亡魂靜靜看著，這般道。

“先知大人，您認為，這個人的確…”

“這個人的確有資格又我們來託付予他力量，而且我能夠看到他的命運線。”先知道“只有他，能夠真正地團結起馬太亞的人民起來對抗來自亞基的陰影。”另一個亡魂是一隻鉅鹿的形象，也是首個出現的上古遺神中非人形象的一個。他不屑道:“可就算這樣，區區一個人類又能做到什麼，這個領域的，又怎麼可能是他能夠跨越的。”先知沒有回頭去看這隻鉅鹿，他搖了搖頭，目光仍然是對準了龐瑟的“不，你錯了，這場戰爭，真正的只能決定於人類的，我們只是亡魂，是被遺忘的種族，縱使我們過去都是神明，可現在的我們隨時都面臨著消散的危險。現在的世界，現在的宇宙已經不是靠我們的存在來穩定了，是有人類的存在才使得這個世界能夠穩定，而我們現在，也不過是人類的附屬物罷了，如果人類真的被其他的存在侵入並徹底控制，這個世界的穩定就會被破壞，而我們這些亡魂，也必將消散無存。”鉅鹿似乎從沒有知道鍋這樣的事情，聽著先知說的話，也楞了一下。

“先知大人您說的是真的？”

“嗯。”先知很沉重地點了頭。

而這樣的鉅鹿卻是不得不去相信這樣的事情，要知道說出這話的，可是他們一族的先知大人啊！是真正能夠看懂命運線的存在！既然是他說的話，那幾乎就不會有差錯了…不…不是幾乎，而是必然！

鉅鹿也是有名字的，他叫做佩利冬，當初上古神族都還健全，世界還完整的時候，他就親眼見證了先知的預言一個接一個地成真…其中就包括了對末的預言！

當初先知預言了上古神族…或者說叫最高神族的毀滅，上古神族也是後來的叫法，在他們那個時候，他們是將自己稱為最高神族的，掌燈人之類的存在只不過是一些附屬的低等級神族。但所有人都拒絕相信先知的預言，或者說不願去相信。但先知的預言終究還是造成了一些恐懼的出現的，為了緩解這些恐懼，諸神甚至故意將先知的話當成笑話…

直到…那真正的黃昏…末的降臨…

就連佩利冬也不願去回憶的那個恐怖末…

整個世界都毀滅了，全部的上古神族都隕落了…佩利冬沉睡在黑暗裡…不知多少歲月過去，現在這個世界才誕生，佩利冬也才從沉睡中醒來，而醒來的時候，他也已經只是亡魂了。

而現在，佩利冬已經不得不去相信先知，他必須要對先知的話深信不疑。

他甚至都在慶幸，幸好先知的魂魄也一同醒來了，如果沒有先知的存在，他們這些上古神的魂魄恐怕都要失去了很大的依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