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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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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永的手像是鐵鉗子,緊緊抓著姚媽媽的手腕,將她疼的面煞白,連忙掙脫。

“老爺,您回來了。”姚媽媽打從心底裡看不起白永這樣沒用的,態度上雖然恭敬,可是心裡的鄙夷如何都壓制不下,若是沒有這麼一個沒用的兒子,老太君又何至於變成了現在這樣了?

從往的“侯爺”變成了現在的“老爺”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是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裡頭諷刺的以為似乎很濃,但是白永卻又在姚媽媽的身上挑不出任何問題。

他只能壓下不快,沉聲道:“我不在家裡才一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我有人說牛羊的事?”姚媽媽腹誹“您不在家何止一天了?”可是她到底不想跟主子槓上,便垂眸實話實說:“回老爺,是老太君帶著夫人和三少爺去了一趟田莊,找了太子少傅大人,原本是跟大人借錢,大人沒有,老太君就把牛羊硬過去了,還讓對方歇下了切結文書,往後與咱們白家沒有了瓜葛,而且大人往後就跟回生父的姓氏,叫林希雲了。”白永木然,是腦海中這些信息打著轉,橫衝直撞的怒火像是要從血管中脫腔而出。

“你們這麼做,與誰商量了?!”見白永動了怒,姚媽媽忙跪下行禮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跟著侍奉老太君的,其餘的事情奴婢做不得主,也實在都不知道啊。”白永知道姚媽媽做不得主,當即繞過他就飛奔進了屋裡,見榻前老太君正在張氏的服侍之下吃藥,上前去一把就拉住了張氏的腕子,抬手就是一個耳光:“你這個賤婦,給我閃開!”張氏手中的藥碗落地,瓷碗破碎聲音尖銳,藥湯也灑落在地上。張氏則是被大耳刮子的眼前一黑,身子意外跌坐在臨窗的圈椅上,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老太君被兒子忽然闖來嚇了一跳,顫抖著聲音道:“你,你這個孽障,你做什麼!”看者白髮蓬亂,臉難看的老母親,白永想罵人都罵不出來,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又不能打老太君一頓,捶你發給頓住的道:“你做事怎麼都不和我商量,那些牛羊怎麼就能白給人了!

“老太君聞言一愣:“不給人,你是難道還要繼續養著?”白永道:“我就是不繼續養著,就是都送人我也不給他們家啊!你將牛羊給過去,以為他們就會想咱們家這樣,花銀子去養,然後虧空了家嗎?是,咱們家的確是為了養這些牛羊用了不少銀子,甚至家底兒都虧空了,但那是因為咱們家是在做生意,是抱著希望不讓這些牛羊死掉想要回本。”

“可是白希雲呢?你見將牛羊白給了他,他就等於是沒有本錢來的,白給的東西,扔了殺了不都行嗎?”

“母親以為那樣就能治理的了白希雲了?你想的太天真了!你們這些女人到底長沒長腦子啊!”老太君一瞬間覺得醍醐灌頂一般,呆呆的看著白永:“你說的對…他可能不會養那些白給的牛羊,可能…你,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白永差點哭了:“你又不是傻子,這麼淺顯的道理還用我說嗎?”

“可是,可是我要這麼做的時候,張氏和老三也沒有提醒我啊!”老太君忿恨的轉回頭看向跌倒在一旁的張氏。

張氏聽著白永的話,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又見老太君自己辦錯了事情,反而還將過錯推給他,說是因為她沒有提醒,當即就道:“我不是也沒想到麼,老太君自己做的決定,這會子怎麼又怪我沒提醒了?我是什麼身份?不過是您的兒媳婦,做什麼不都是要依您馬首是瞻嗎,要是稍微不順你的心意,那您再病了叫我怎麼辦?我又不是神仙,腦子也不如老爺聰明,我只會聽吩咐辦事罷了,這會兒事兒老太君可真的不能怪我。”白永聽著老太君和張氏因為這種事情糾纏,當即氣的臉慘白。點指著張氏,又瞪著老太君,義憤填膺的道:“這簡直是,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現在那白希雲在家裡還不知道怎麼偷笑呢,你們還寫什麼文書,還讓人家改姓林,你們就是不說,他也想改!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們這些知情者難道還不知道?難道謊話說的太多遍,你們自己這裡都已經當真了?還真以為他真的是賤民林三四的親生子了?”老太君臉慘白,一口氣悶在心裡,難以抑制的咳嗽了起來。

白永這會兒恨不能殺人,,一想到昨兒個白希暮也跟著去了,憑白希暮的腦子,竟然也沒有想到這一層,就氣不打一處來,老母親不能打,子他懶得理會,那麼管教兒子總可以吧?!

白永再也不想忍耐脾氣,轉回身就飛奔而出。

誰知道白永剛出門,外頭就有小廝來回話:“回老爺,是田莊那邊的人來了,給咱們送東西。”田莊?白希雲的田莊?

白永咬牙切齒的道:“走,去看看!”白希暮也在書房裡聽了消息,這會兒也好奇他們送了什麼來,就到了前院,意見白永那副氣的炸了的模樣,心裡當即就是一陣撲騰。

他有一點不好的預

田莊上來的人當然是管鈞焱。

和昨天一樣,管鈞焱依舊是一身紅衣,俊美無儔,氣質傲氣之中透著冷淡,將羊遞給了小廝,對白永和白希暮拱拱手,態度已經不復昨天那般客氣,冷淡道:“在下是奉我家大人和德王殿下的命令來,給您送點羊,順帶告訴您一聲,那些牛,大人和德王殿下經過商議,已經分發給了周邊鄉村的貧苦人家了。羊也是如此,如今滿城歡慶,家裡多了牲口,百姓們都在謝德王殿下和我家大人呢,作為幕後出資者,您理應分一杯羹,得一塊羊涮鍋子也是好的。”管鈞焱的一番話,說的白希暮臉慘白。

顯然昨天他也沒有想到這一層,只想著白希雲如果養著那些牛羊就要使銀子。

誰知道,白希雲本養都沒養,甚至一文錢都沒用,還是白白的得了滿城人的好。

白希暮覺得腦袋嗡嗡直響。

白永則是皮笑不笑的道:“多謝管公子。”

“不必客氣,在下還要回去與王爺覆命,這便告辭了。”管鈞焱鄙夷的看了一眼白永父子,轉而離去。

前廳之中一片寂靜。甚至連外頭背風吹過的聲音都能夠聽的十分清楚。

白永和白希暮父子二人相顧無言,許久才看向彼此。

白永哼了一聲,點指著白希暮道:“你昨兒跟著老太君和你母親去了?”

“兒子也是沒有辦法,老太君非要那麼做兒子出於孝道,只能跟從。”

“出於孝道?你現在都快將你的親爹氣死了,你這也叫孝道!?孽障,我今天打死你!你難道就沒有想到這一層,為什麼不提醒你祖母!”

“爹,我也沒想到啊!”

“沒想到,你們都是豬腦子嗎!”

白永追著白希暮打,而白希暮生怕如同上次挨板子一般打的他爬不起來,那樣不但耽誤功課,還有一些正月裡的詩會都不能參加,是以這一次他才不會乖乖的等著捱打,就只繞著院子滿府裡跑,反正他爹年紀大了,又是常年宣虧損身子,跑肯定是跑不過他這個年輕人。

果然,白永追著打了一會兒就氣吁吁,不但白希暮沒有挨幾下,自己卻累的一股跌坐在地,還險些崴了腳。

管鈞焱坐在屋頂,將一切都看清楚,不住好笑的飛身離去,就將這些都與白希雲和齊妙說了,逗得二人都不住哈哈大笑。

白希雲慢條斯理的從鍋子裡撈出一片涮好的羊,在醬碟裡蘸了一下,隨即送入口中,慢條斯理的吃下,眼中不可控制的溢出滿足的神:“妙兒的手藝當真是一絕。”齊妙莞爾道:“是他們家的羊好。你喜歡就多吃一些。”又轉而對徳王、駱詠和管鈞焱也道:“你們也多吃點。”三人都點頭。

一時間屋內吃的熱火朝天。

知吃到了下午才結束。

二皇子告辭時候還與齊妙道:“我父皇和母妃也喜歡吃鍋子,只是宮裡的御廚手藝雖然好,味道卻是吃膩了,我回宮去與父皇和母妃說,改你入宮去也給我父皇和母妃做一次如何?”

“自然是好的。”齊妙笑道:“正巧正月裡,吃火鍋最合適了。”二皇子便點點頭,與白希雲相互行禮告辭離開。

策馬離開了田莊,二皇子這才放慢了速度,想著方才齊妙的笑臉,以及那回味無窮的鍋子,以及從前齊妙烹製的那些美食,在去想想已經能夠拄著雙柺走路的三皇子,如此出得庭堂入得廚房的美嬌娘,竟然不是自己的子。

只要一想這些,二皇子就覺得心裡憋悶的像是壓了一塊千金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