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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炸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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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雲與齊妙彼此心中都是一陣動容。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油然而生。

世上有多少夫貌合神離,又多少情侶終究變做怨侶?

而她穿越而來,竟能遇上這般一心為她的夫婿,即便是在現代,要遇上這樣一個真心人恐怕也不容易。

他則是重生而來,用了兩世時間來走向她,是用了多少機緣才能修得他們的緣分?

他們彼此都有不能言說的秘密,而在此時此刻,他們彼此心中都充滿了對命運之神的。能讓他們在今生相遇。

二人相視一笑。

正當此時,外頭傳來婢女的回話聲音:“大人,老太爺和老太太來了。”齊妙忙起身出去相

的林三四與周氏都換上了質地上層的新衣,林三四穿著茶金的錦繡元外服,外頭披著暗藍的棉氅,周氏則是一身深紫錦繡褙子,暗綠帶著雪白風的坎肩,頭髮梳成一個利索的圓髻,斜了一赤金扁方。

與昨公堂上的他們對比,竟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齊妙笑著上前攙扶,“爹,娘。”二人面上都有些不自然,不過礙於婢女在場,也都沒有多言。

齊妙吩咐了玉蓮去上茶。

周氏就坐在沿探了探白希雲的額頭,道:“九四,你身上覺可還好?”

“娘,你別擔心,我很好。”齊妙這廂也扶了林三四坐在椅上。就彷彿尋常百姓人家那般相處。

不多時,玉蓮、冰蓮將熱茶和新出爐的幾樣點心端了進來。

齊妙笑道:“你們都下去吧,大人與老太爺和老太太有話要說,若沒有什麼事就不要來打擾。”

“是。”二人行禮退下,自覺的將院中的人都遣走,自己則是守在了院門口,生怕人靠近打擾了主子說話。

卻定人已經走遠,林三四與周氏都站起身,齊齊的站起身來給白希雲和齊妙行禮:“東家,夫人。請二位恕罪,到現在才能給您行禮。”

“快不要多禮,往後切不可如此了。”白希雲不方便動彈,齊妙就代替他上千,扶了二老起身,讓他們坐下,的道:“兩位能冒著殺頭的風險,甘願幫助我們夫婦這個忙,我們不盡,還哪裡能讓你們行禮?”

“主僕之禮不可廢,雖然往後礙於表面上的身份,不方便行禮,可在我們的心裡,東家始終是我們一家子的恩人。東家不過是求我們這麼一點小事,且還將我們護的這樣周全,一頭髮絲兒都沒讓我們掉,我們哪裡還不?當年東家救我兒子命,救我女兒出火坑,大恩大德我們夫倆早想要報答,如今終於有這個機會了。”周氏說的十分動,眼角也有晶瑩的淚光閃爍。

林三四也道:“只是這身份,到底是我們兩個佔了東家的便宜。”

“不要這樣說。您二位如此仗義相助,甘冒奇險,如幫助我們,若在提當年只事,起不是讓我羞臊麼。”白希雲嘆息道:“咱們也不必互相謝來謝去了,都是自家人,本無需這般客氣。從今往後,你們就是我白子衿的父母,我定會好生孝順二老的。”林三四與是周氏動容不已,連連道不敢。

齊妙莞爾笑道:“沒聽皇上說的嗎,往後阿昭都要姓林了,咱們自然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一句話將幾人逗笑了,白希雲道:“能夠姓林我求之不得。”林三四連連擺手,笑道:“東家如此,可真是折煞我們夫了。只希望我們兩人見識淺薄,不會給東家惹麻煩就好。”

“哪裡會有什麼麻煩?往後切不要如此客氣了。”如此說了一會話,白希雲便道:“往後咱們就將那些主僕什麼的都廢掉,我只稱呼二位爹、娘,你們也稱呼我名字即可。”齊妙也覺得這樣比較好,免得在家裡這麼叫讓有心人聽了去引起懷疑,而且也不會擔心在家裡叫“冬家”成了習慣,到了外面順口說了出來。

其實此番這個罪過,與當年換子一事不相上下,同樣都是欺君之罪。她與白希雲是一家人,自然榮辱與共不在話下。可是林三四與周氏卻是因為主僕輕易,竟然甘願冒著風險答應了幫助他們來欺騙天下人。

如此忠誠,不計自身安危豁出命也要報恩的行文,齊妙心裡覺得十分的動容,這種神她在現代的時候已經不常見到了。

是以在心底裡,她甘願將他們當做父母。這一對父母可要比白永和張氏強得多了。

“爹孃稱呼我妙兒即可。咱們往後就是一家人。我們夫婦兩對你們二位的恩情沒齒難忘。阿昭的身世坎坷,我也同樣如此,長到這麼大還都沒真切的體會過有爹孃在身邊的幸福,往後我將您二位當做生身父母一般供養,也求您二老別將我們當做外人,咱們往後就是一家人。”齊妙拉著周氏的手搖晃,笑容說不出的真誠。

周氏與林三四都是情中人,也都是心底十分善良柔軟懂得知恩圖報的人,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答應幫白希雲那個忙。

林三四夫婦果真十分動容,見齊妙與白希雲如此,周氏當即笑著道:“罷了,既然如此,咱們就是一家人,往後在也不這般客氣來客氣去了。咱們就只好一家子好生過活。”

“娘說的是,正視如此。”齊妙笑著挽住周氏的手臂。

他們雖然不是真正的公婆,可是如此赤子之心卻值得欽佩,如此義氣也值得敬重。更何況能夠組成一個完整的家,齊妙求之不得。

一家子便歡快的聚在一處說話。

他們這裡如此融洽之時,白家卻是一片完全相反愁雲慘淡的景象。

老太君自大昨從公堂回來,到家裡一頭就栽倒在地,著實是將白永和張氏嚇的夠嗆,當即又是拍脯又是掐人中的,請了大夫來一瞧,說是急火攻心,竟然是十分兇險。

白永為人雖然不靠譜。可是戀母情結卻十分嚴重,當場就急的落淚,急忙的去請了大夫來醫治,忙活了大半夜,總算將人救醒了。

白永此時鬍子拉碴,面清白,哪裡還有當初風倜儻的風采?如今她只想著,若是能叫老太君活下來,就算叫他與外頭那些粉頭姘頭都斷了聯繫也是使得的。

正如此想著,張氏端著白瓷的藥碗走了進來。

見了白永,張氏通紅的眼中難以抑制的閃過一絲嘲諷:“侯爺,你若是累了就去歇著吧,不必在此處勞累,我可以陪著母親。”話說的是賢惠的話。可是事做的卻是叫人難以忍受的討厭。

白永憋了一肚子氣,老太君折騰之時候他不願意計較,但是不代表現在看老太君情況穩定了他還不計較。

三兩步奔跑上前,一巴掌就在張氏的臉上,直接將張氏打的原地轉了個圈,暈頭樟腦的跌坐在地。白瓷的藥碗在身旁炸裂開來,發出尖銳的破碎聲,張氏的手也毫無控制的壓在了碎瓷上,當即出血來,疼的她倒了一口涼氣。

“白永,你發什麼瘋!”

“你這個賤人!我此番丟了臉,都是怪你!若不是有你這樣的賤人,我們白家又豈會跌落到如此地步!”

“是我害你,還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張氏的心早已經被白永傷透了,此番聽見他叫囂著,張氏一時間竟不像是從前那般動,而是能夠強迫自己冷靜的說話了。

或許,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失望透頂,就總能夠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吧?

“白永,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這一生所有的倒黴都是因為什麼?若不是你在外頭偷雞摸狗到處找野老婆,你能開罪權貴嗎?你如今臉親家母都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反倒先來要我的強?白永,你別太不要臉!”

“你這個賤人!你算什麼身份,竟然敢說我?!昨公堂之上那個妒婦難道不是你!?”張氏額頭青筋直蹦:“我是毒婦?昨公堂之上的換子一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底給誰背了黑鍋,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替你承擔著罵名,將金子都貼在你們白家的臉上,所有人都背後戳我的脊樑骨,還等著我去找出個親生閨女來呢!你說。,我到時候要不要將老太君也搬出來,就說當年生的是個兒子,讓他親爹哪去給人換來個病癆鬼,親生子拿去抵債了?

““你,你敢!”

“白永,泥人尚且還有三分土星,你別將我急了!”白永心裡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

他們都知道,一旦那件事情炸開鍋,白家就是誅滅九族的重罪。白希雲雖然也有欺君之罪,可到底白希雲是皇帝的親生子,難道皇帝還能殺了自己的兒子?

如此一想,白永身上的汗都豎了起來。

正在廊下手裡提著食盒的白希暮聽的目瞪口呆。

難道二哥的換子之事還另有隱情?聽張氏的意思,當年她產下的似乎是個男孩,卻因為父親惹禍被哪去抵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