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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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雕分握住羅英和青衣人的手,介紹道:“這位是我二哥‘天殘’童桐,童二哥武功在窮家四殘中最高,可惜自幼又聾又啞,咱們弟兄平全靠手談,如今咱們中傷經過,轉訴一遍。”羅英道:“他既然耳聾,我說的話,他一樣聽不見。”徐雕道:“童二哥中才學甚好,你們都是有眼睛的人,可以用筆談。”羅英道:“咱們最好先出了地道,不要失察之下,又被人反扣在裡面。”徐雕道:“說的是。”於是將金駝子給天殘童桐,自己抱著獨腳窮神苗鐵三,羅英持火炬引路,三人魚貫而行,不久抵達地道盡頭,掀開暗門,躍出外。
外晨曦微,長夜已逝,現在不知是第幾個清晨了。
羅英踏滅火炬,長長吁了一口氣,揚目四顧,但見荒野寂寂,古廟森森,只是不見了燕玉苓的蹤影。
這結果雖然早在他意料之中,但細想起來,若非他囑咐燕玉苓留守口,或許她不致遭此不幸,如今芳蹤渺茫,豈非是自己害了她?
羅英暗暗神傷,低頭浩嘆,忽然目光過處,發現距離古廟石級不遠一塊草地上,有一個晶瑩的亮光一閃!
他心中一動,俯身下去,卻見泥地上,斜斜著一支玉釵玉釵通體碧綠,乃極佳美玉製成,只有釵頭上,用紫金包裹,雕刻著一隻玲瓏緻,翩翩活的彩風,鳳翎嵌以五彩翡翠,紫鑽鑲眼,玻璃為冠,製得巧絕倫。
他拾起玉釵,不怔怔墮入紛亂的思維中如此珍貴的綵鳳玉釵,必是女孩子發上飾物,怎會出現在古廟草地上,況且玉釵是在地上,不像大意失落的,難道說,其中含有深意?
到過古廟的女孩子,除了燕氏姊妹,可說再無旁人,假定這支玉釵果然是燕玉苓有意留下的暗記,它的用意,隱示著什麼?
羅英想到這裡,心中猛然一震,疑雲頓起,反覆審視著那支玉釵,暗暗只恨自己心大意,竟未曾注意燕玉苓身上,是不是有這件飾物。
他匆匆將玉釵揣進懷中,招呼天殘童過來,以劍作筆,在地上寫道:“童兄至時,可曾見一位姑娘?”天殘童桐矍然一涼,連忙席地而坐,從身邊取出攜帶的紙筆,迅速寫道:“你問的可是米倉雙燕中老大燕玉芝?”羅英看了一怔,接過紙筆,寫道:“燕玉芝已被害身亡,我問的是她妹妹燕玉苓姑娘…”天殘童桐未等他寫完,把一顆頭,搖得直如潑鼓似的,搶過紙筆,低頭搶笑疾書,寫完遞給羅英,只見上面寫道:“童某昨晚途經附近,目睹燕玉芝被武當道士所擒,並曾暗中跟蹤,燕玉芝分明未死,乃系被解往武當,童某返身尋到此廟,適見有人開啟地道逸去,待截阻,幾為所傷,因而得悉秘道石室所在,此事焉能看錯?”羅英駭然,接過紙筆,急急又寫道:“你確信沒有看錯?果是燕玉芝?”童桐疾書道:“童某雖然耳聾口啞,目力卻頗自信,米倉雙燕素所深悉,敢信決不致誤。”羅英看到這裡,霍然跳了起來,人如飛虹,直奔進大殿內,晃肩登上神樞,探手挑起篩幔,一望之下,連他也呆了原來他親自放置的燕玉芝屍休,果真已經不翼而飛。
他怔怔地立在神樞上,一時間心亂如麻,只覺滿腦盡是紛歧雜亂的疑雲,使他不知應該從那一樁想起才好。
天殘童桐醜臉上也滿現痴,手裡兀自拿著紙筆,也跟著奔進大殿裡來。
羅英仰身躍下神樞,接過童桐手上紙筆,急急又寫道:“請問童兄見到那啟地道暗門之人,在逸去之時,是否與人遭遇?或者曾經潛入這間神殿?”天殘童桐搖搖頭,又寫道:“童某返抵廟前,地道暗門正當開啟,但見那人狂笑,而出順手閉封口,便離去,童某立即現身截阻,被他一招之下,掃中一掌,揚長而去。”羅英仰天噓了一口氣,喃喃道:“謝謝天,這麼說,燕玉苓並沒有落在他手中”但他轉念又不覺憂心復起,忖道:即使燕王苓未落魔掌,她又到什麼地方去了呢?燕玉芝分明已死,怎會死後復活?這支玉釵,是燕玉鈴的還是燕玉芝的?
離奇古怪的疑問,像一個連一個鎖釦,又像一堆亂絲,使他無法從其中清理出一個頭緒來,燕玉苓無緣無故離開口,這一點已經夠人猜疑,燕玉芝死而復活,更是荒謬得令人難以置信。
羅英頓一頓腳,奔出殿來,向徐雕說道:“徐兄四義聚首,好好將息,必地他礙,在下有件急事,立刻須往武當山一行,咱們就此作別,再圖後會。”徐雕聽他要走,慌忙一把拉住,道:“童二哥耳聾,我又瞎,你若去了,咱們連談也不能了。
羅英道:“諸位相聚不在一進,待金兄和苗兄醒過來,自不難暢述別情。”徐雕沉片刻,從懷中取出那冊燒去三分之一的“無字真經”正道:“羅兄仗義援手,使我們得脫危困,我曾經說過,經把這冊真經奉贈羅兄…”羅英笑道:“援救諸位脫險的,應該是你們的童二哥,真經曠世奇書,還是賢兄弟留著慢慢參悟吧!羅英無德無能,不敢消受。”徐雕正道:“丈夫一言,快馬一鞭,在下雖在出身微賤,說出口的話,也不願再回去。”羅英道:“真經我斷不敢受了,徐兄如願我這個朋友,我倒有兩件大事,要請徐兄鼎力相助。”徐雕奮然道:“但有差遣,窮家幫弟子赴湯蹈火,義不容辭,羅兄只管吩咐。”羅英笑道:“言重,言重,這兩件事並不難辦。第一件,貴幫和米倉雙燕之間仇隙,不知能否因我薄面,從此一筆勾消?”徐雕大笑道:“什麼話,咱知道羅兄跟燕家兩位女娃娃彼此有意,窮家幫決不敢再動她們半毫。”羅英臉上一紅,忙道:“不是這麼說,我和他們只是萍水相逢,並無…”徐雕敞聲笑:“不必解釋了,這件事徐某拍承擔,一筆略過,敢問羅兄弟二件事?”羅英神漸漸疑重,半晌,才輕嘆一聲,道:“第二件較難,不瞞徐兄說,昨夜地道中那位陷害諸位的人,也就是在下急追查的人,只可惜甫才遭遇,又被他逸去…”徐雕口道:“你為什麼要尋他?”羅英沉重地道:“因為我疑心他是隱害我父親的”
“令尊是誰?”
“家父單諱一個璣字。”
“什麼?”徐雕驀地一跳,神立變,叫道:“羅璣…你是桃花島…?”
“是的,我從小在桃花島長大,如今家父身被汙名,被武林七大門派囚百丈峰,我母親也被…”
“唉!”徐雕一聲嘆息,打斷他的敘述,接口道:“令尊一向俠名遠播,不意竟蒙此不白之冤,但是,你怎知那人陷害他呢?”
“那人出手狠毒,所用手法,極似桃花島獨門血氣氣功,因此,被害的人,都以為傷在我爹爹手中”
“唔!你怎麼去證明不是呢?”
“…我相信我的爹爹…”
“嘿!單憑這一點,是不夠充分的,你應該再去發掘更具體的證據。”
“所以,我要請你幫助。”
“我能幫助你什麼?”
“徐兄,你不是親眼目睹過那人的面貌麼?”
“不錯,但是我已經被他挖去眼珠。
“不,徐兄,到目前為止,你是唯一見過他面貌的人,現在你雖然雙目俱毀,但你會記得他的模樣,悉他的身材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