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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這麼善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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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我不會這麼善變的接下來的幾天,她到前所未有的挫折;他的頂頭上司——邵萬里,不但沒給她好臉看,反而像是跟她有仇似的,競在新進人員專業訓練時,公然對她東挑西挑,一會兒嫌她反應太慢,一會兒又嫌她學習能力差,她真的是快受不了了。要不是看在優渥的薪資上,她早就走人了;還好,這段專業訓練只有一星期就告結束了。

接著,她勉強帶著愉快的心情到工廠參觀三天,瞭解一些產品的製作情形後,就開始了她的業務生涯。

“白小姐,這些是我們的老客戶,現在起,這些客戶由你來服務。另外,你每個月必須開發五間新客戶!”一回到工作崗位,邵萬里便將一個資料夾給她,沒有多說一句話,就好像在等著看好戲一樣——他一定是在等著看她出門,然後看著她垂頭喪氣地回來,那他就可以再次大聲質問她:“白小姐,你是怎麼跑業務的不會,就不要逞強;女孩子做一些內勤的工作不是很好嗎”她幾乎可以想像他那不屑的嘴臉。

她最受不了他那種趾高氣揚的樣子,她暗暗發誓,一定要力爭上游,絕不再受這種烏龜王八氣。又有哪一個女孩子忍受得了他的別歧視呢這時她也才明白,為什麼業務部連一個女孩子也沒有。

她既已下定決心,就一定會去達成她的目標。但是這個目標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達成的,這必須讓她付出不少的時間和體力;於是,她到書店買了一些有關業務訓練的書籍,以便加強自我的人際關係與口才訓練。

別人是朝九晚五,白佳媛是朝九晚不五地辛勤工作。公司裡的同仁都下班了,她還在座位上忙東忙西。在傢俱業,她像是一個小學生,只有一些皮的知識,沒有任何經驗;唯有加倍努力,她才能趕上別人,並且超越別人。於是她不斷督促自己不準偷懶,一有時間就拜訪客戶;別人一天拜訪五個客戶,她就規定自己一天最少要拜訪八個、十個客戶;她相信,只要她有心,天底下絕對沒有做不到的事。

“佳媛,你是不是瘋了”

“佳媛,你是不是得了工作狂一天當做兩天在用,那是不行的,小心你的身體狀況!”見到白佳媛不眠不休地工作,邵紫嫣都快急瘋了,她一直勸她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好朋友的勸告她恍若未聞,依舊努力不懈。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她也愈來愈能夠掌握住跑業務的技巧了。

一個星期天的早晨,七點鐘不到,邵紫嫣就把她從被窩裡挖了起來。

“佳媛,後天朱會斌就要去當兵了,我們給他辦個歡送會,你說好不好”

“算了吧!”雖然她很困,但她還是可以分辨出邵紫嫣要她做的是什麼事。

她實在沒有多餘的體力去多做什麼,更不想和朱會斌再有任何牽扯。

“走啦!走啦!只是要你去湊個熱鬧而已!工作那麼辛苦,總是需要一些調劑吧!”

“不啦!這幾天忙壞了,我真的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你就代我向他說聲祝福吧!就說我祝他平安退伍!”說完,她倒頭又繼續睡,不管邵紫嫣怎麼叫她,她都不理。

邵紫嫣到非常難過,平常她很少求人的,今天一求人,就吃了個閉門羹,虧她平常對她那麼好,真是不值得呀!愈想,她愈不甘,一張嘴巴翹得可以吊上三斤豬了!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獨自去參加歡送會。

白佳媛慶幸她逃過了一劫。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來面對朱會斌,她不只要擔心會傷害到他,而且還要擔心好友的反應;哎!這兩人都是她的好朋友,傷害他們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

可是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怎麼逃也逃不掉。傍晚時分,白佳媛到附近的自助餐用完餐,回到小窩時,邵紫嫣和朱會斌已坐在客廳裡等著她了。

“佳媛,會斌聽說你不舒服,硬是要來看你,我沒辦法,只好帶他來啦!”邵紫嫣先發制人,把話講在前頭,以免她不高興;雖然早上她對她有些不滿。但對同居人的一份尊重,她還是自有分寸的。

“佳媛,請你不要生氣,這是我的主意,不關紫嫣的事,要怪就怪我這個不速之客吧!我不會待太久的,一會兒我就得趕回南部老家了。”朱會斌陪著一張笑臉,搶著把一切的罪過往自己身上攬。

“喲!你們兩個人一個鼻孔出氣的啊把我說得像是一隻母老虎似的!難道我有這麼恐怖,會吃人啊!什麼歡不歡的!會斌,真是對不起,今天早上,我真的有些不舒服,所以沒辦法參加你的歡送會,你大人有大量,鄙人這廂有禮啦!請你多多包涵!”這種陪笑臉、又賠禮的情形倒叫她難為情;況且人都已經來了,她還能多說什麼。轉念一想,這不過是一個同學之間的聚會,實在沒有必要太小家子氣而小題大作,所以也就打趣地圓場。

“我就說嘛!佳媛絕不是心狹窄、沒有半點同學之誼的人,會斌偏就不相信,要我一定得先知會你,還真是拿他沒辦法!”邵紫嫣上前拉著她。

“佳媛,我們帶了你最喜歡吃的鹽酥雞回來,我們一起來吃!”

“太好了!自助餐的東西真是難吃,我吃沒幾口,就吃不下了,現在還餓著呢!”她二話不說,不客氣地坐下並吃了起來。

朱會斌小心翼翼地陪坐在一旁。其實他今天不只是單純地要來看白佳媛,他更想在他當兵之前能得到她考慮後的答案;但是有旁人在場,他只好把話憋在心頭,當然他臉上的表情也就古怪得可以,說話也不似以前的開朗,反而顯得有些落寞。

“會斌,你是怎麼了!瞧你一副要去送死的樣子。搞清楚,你是去當兵,是去為國家效力,是去保護我們的安全。況且,兩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幹嘛要愁眉苦臉的!”邵紫嫣以為他是為了當兵的事在心煩,於是開口勸他。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因為要離開居住了四年的地方,以及相聚四年的老朋友,心裡有些悵然、捨不得罷了!”他語帶他意地說著,並朝白佳媛看了一眼。

這一切,白佳媛都看在眼裡了,可是她又能說什麼呢!只好裝作不知情,繼續吃她的鹽酥雞。

“放心吧!我們會去看你的!”邵紫嫣說完,轉頭對白佳媛說:“對不對呀佳媛”這句問話可把白佳媛給問倒了;愣了半天,她才假意高興地說道:“對呀!我和小嫣都會去看你的!你就安心去吧!”

“是的!你可以慷慨就‘役’了!”邵紫嫣開著玩笑。

“慷慨就義哇噻!你們兩個小妮子咒我呀!”

“誰咒你啊!我說的是服兵役的‘役’,可不是成仁取義的‘義’!你啊!搞不清楚狀況喲!”

“喲——喲——喲!你們兩個編輯社的在這咬文嚼字,欺負人哪!”一旁的白佳媛也不甘示弱,以極為標準的國語說著。

開個小玩笑之後,氣氛就不一樣了。三個人又像以前一樣,高高興興地聚在一塊兒談天說笑。大學時代,他們就是喜歡這樣,興之所至,天南地北的無所不談。

談天時,白佳媛愈發覺得邵紫嫣對朱會斌是相當關心的,而這種關心程度,早已超過了同學之間的情誼。她到相當難為,因為,她只要稍微走差了一步,一定會對大家造成不可抹滅的傷痛。

要犧牲自己,強迫自己去喜歡朱會斌,那是不可能的事,她還沒有偉大到這種地步。現在她唯一能做的是想辦法改變朱會斌的想法,讓他不再喜歡她,而且要不著痕跡,那麼小嫣和他才有希望。

她趁邵紫嫣上廁所的時候,以極為平靜的語氣對朱會斌說:“會斌,我覺得情這種事是不能之過急的。我對你的瞭解不夠,你要我如何能在短時間內接受你呢話再說回來,你對我又瞭解了多少呢這樣匆促的勉強彼此承認這份情,這對我們雙方都不是很公平的。或許在你當兵這段期間,我們可以好好地想一想。至於你要的答案,我不能給你,我只能告訴你,我們可以試著去多瞭解對方,等時機到了再談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