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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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大任他們起程去府學的子到了。羊潔沒有回來。派人送了信上山去,也沒有迴音。平
負責巡山的官府人員回來說,似乎有見到山賊的蹤跡,讓過往行人旅客多小心,沒事別山上山下地亂走。一時之間,戒備越發森嚴。
若不是身旁眾人全力攔阻,擔心狂的雁永湛已經單騎上山去了。只不過小王爺金枝玉葉,不可能讓他往險地走,何況,北漠大軍至今還是不肯相助,架子擺得
大,大將軍在江南王爺府裡享樂逍遙,一點也不掛心的樣子。
終於,忍無可忍的雁永湛,和北漠大將軍秦天白,爆發烈的爭執…
“我不是不想借兵,只是朝廷裡的意見…”秦天白還在隨便找藉口搪。
“七王爺就在這兒,他也說了,只要秦將軍點頭即可,七王爺能在皇上面前說話,加上我爹的支持,朝廷裡沒人敢有意見的!”
“話是沒錯,但北漠和江南向來沒有來往,不能這樣說借兵就借兵…”砰!雁永湛的拳頭重重擊在桌上。他怒極反笑,笑容極冷“秦將軍,天下雖大,不管北漠、江南,可都是天子腳下,本就是齒相依。不互相幫忙,還老是推三阻四,到底是為了什麼,還請明示。”
“湛兒,別這樣!”七王爺出聲勸阻“秦將軍握著兵權,自然不能任意妄為,要從長計議才是。”
“我們不是要借他旗下三萬大軍,只借一隊人馬,這很為難嗎?”雁永湛不再轉彎抹角“明人眼前不用說暗話了。從長計議了這些天,也沒計議出什麼結論來。秦將軍,您要什麼,儘管說出來便是。”秦天白一雙虎眼有所忌憚地望了望坐在另一面,始終不發一語的六王爺,又望望眼前這年輕氣盛的小王爺,這才悠悠開口:“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借兵的話,從北漠到江南,長途跋涉,這花費可不小,估計估計,少說也要兩萬銀子…”雁永湛聽得肝火上湧,差點又要開口罵人。不過七王爺連忙來攔,打著哈哈,試圖圓場。
“錢對我六哥來說,自然不是問題。何況,若是當聘禮的話,別說兩萬,十萬也拿出來啦!”
“什麼聘禮?”雁永湛怒問。
“咦?娶秦家的千金,難道不用聘禮嗎?人家可也是把掌上明珠嫁給你呢。”七王爺苦口婆心地勸侄子“以後都是一家人,有話好說,你這麼氣沖沖的幹什麼呢?”
“誰說我要娶秦靄香了?”此話一出,花廳內登時陷入一陣尷尬的沉寂。秦將軍緩緩站了起來,臉極為難看。
“我看在女兒喜歡你的份上,把你當未來的女婿,才跟你在這兒說了大半天;如果你是這個態度,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六王府我們高攀不上,那借兵一事,還請六王爺、小王爺自己想辦法便是。”說完,秦將軍拂袖而去。臨去還重重摔上門,表達心中的憤怒。
“湛兒,你是怎麼回事?平常很沉著的,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衝動?”七王爺氣急敗壞“人家千里迢迢的要來把女兒嫁給你,你居然是這個態度?!”
“我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娶她。”雁永湛斬釘截鐵地拒絕。
“我要的人在山上!你們不讓我去找她回來,又不肯借兵來平賊亂,難道是希望我翅飛上去嗎?”
“你…”七王爺也氣得吹鬍子瞪眼睛,雙眼都快瞪出眼眶了。怒視了半晌,才揚聲對六王爺道:“你倒是管管你兒子!自小聰明,就狂成這個樣子!這當下得罪了秦將軍本沒有好處,年輕人還是衝動、沒算計,再聰明、讀再多書也沒用!”眼看七王爺也摔門而去,偌大的花廳裡只剩父子兩人,一個深沉安靜,一個正是怒火攻心;兒子一臉挑釁地望著父親。
“不用這樣七竅生煙,冷靜點,發脾氣也不能解決事情。”睿智自在的六王爺淡淡說道“你越急,人家越能要脅你。落了下風,嗓門再大也沒用。對你來說,是有要緊的人要帶回來;可對他們來說,只是要錢、要利益。你得自己衡量看看,切勿因小失大。”案親的意思,是要他鬆口娶秦靄香,以換得把羊潔救回來的助力嗎?雁永湛怎樣都不下這口氣。他
本不想娶別人,要與他廝守的,一直只有羊潔啊!
“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平亂是平亂,可以從長計議。北漠軍就算不來,我難道就救不了自己的女人嗎?”雁永湛英臉上,全是斬釘截鐵的堅決神情“何況眾說紛紜,誰也不知道錦凰山上是不是真有山賊,她自己能上得去,我就能去接她回來!”聽這口氣,看這神態,六王爺居然微微的揚起了嘴角。多年前,他也曾經像這樣對他的父親宣示過,只要心上人,其他的,統統不要!
懊說什麼呢,有其父必有其子?
“吵成這樣做什麼?嗓門很大呀。”溫柔慈藹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母親也已經進來了。
和夫君換了意味深長的一眼,王爺夫人優雅地在圓桌前坐下,接過丫環斟上的熱茶,啜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不娶人家女兒?那就用銀子解決吧。”
“娘,他們是獅子大開口…”
“我不是說把錢給他們,傻兒子。”放眼天下,敢說雁永湛傻的,除了親孃之外,也沒別人了。王爺夫人微微笑著,已經中年的秀容卻依然清麗非凡,她悠悠說著:“北漠的軍糧、馬草,不都是南方出的嗎?那,不給他們不就成了?”案子面面相覷。人要糧、馬要草,不管是卒是將都要餉,北漠征戰,銀子雖然是京裡撥出去的,但其實多年來都是仰賴南方繳上去的歲貢稅收;這財源一斷,連京裡都要傷透腦筋。只是攸關國家大計,從沒人想過要以此要脅…難不成要造反嗎?!
“造反就造反,又不是第一次給人這樣說。”反賊之女,說出來的話,果然氣魄就是不一樣!王爺夫人神態輕鬆地說:“反正上頭一天到晚懷疑我們,還要把我兒子三天兩頭叫到京裡去監視著,這一趟一趟的也累死人了,就嚇嚇他們吧。”
“這樣好嗎?”雁永湛濃眉緊皺,絕頂的頭腦正迅速動著,苦思良方。
“不然,你有什麼別的好法子嗎?像你爹說的,你最要緊的給扣住了,要人幫忙,人家自然可以拿喬,對他們來說…”
“啊。”雁永湛就是雁永湛,冷靜下來把情勢好好思考過一回之後,他的眼眸開始閃爍自信的光芒“爹,娘,我有法子了。”案母只是安靜地又互望一眼,沒有多說,更沒有攜阻。雖然不知道兒子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葯,不過,如果兒子說有法子了,他一定是有把握,才會說出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隔天晚上,靖南王府出大事了。
王府裡又是燈火通明。不只所有的燈都點亮了,還有家丁們持著火把來來去去,沒人敢高聲談笑或說話,氣氛非常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