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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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皮厚命中不在此時喪命,報應尚未來到,原來他發現憐兒笑在臉上,兩隻清澈雙眸,卻怨毒的似兩團烈火將他噬。
這些年來,皮厚武功大進,反應力自也增強,當憐兒使盡吃之力,扎向心口剎那,剪刀已到了皮厚手中。
憐兒閉目侍死,皮厚卻說道:‘既然被你認破了,我們可以坦白的談談了。’‘…’憐兒黯然淚,悶聲無語。
皮厚接著道:‘首先要告訴你的,奇兒已送往西藏哈里國師處了。’憐兒心說:‘壞人倒是沒說假話。’皮厚又道:‘憐兒不管你對我如何看法,惟愛你絕對不假,為了證明對你的愛,只要你吩咐下來的事,無一不照辦,不妨就試試看吧?’他是故意陷阱叫磷兒跳了。
‘姓皮的!’憐兒不再叫他乾爹了:‘沒事找你辦,倒是有句話想問你。’‘儘管問吧!’‘奇兒真的在西藏國師哈里之手嗎?’‘如有半句虛言,天誅地滅。’‘你又為何非要用盡心計,對付奇兒呢?’‘只怪他體生紅光,驚動了火龍廟。’‘與火龍廟何干呢?’‘火龍廟的火龍神也染兩眼通紅,你在棚內不大清楚,街上鳴鑼敲鼓,還要擇期祭拜火龍神,所以我們馬戲團只好暫時輟演了。’‘那是信嘛!’‘當然你乾爹更知那是信,但也因推知是奇兒體生紅光所起,這也是皮某帶他見哈里國師原因。’‘哈里國師為甚麼非要你把奇兒捆綁起來相見呢?’‘實不相瞞,哈里國師夜觀天象,推算出體生紅光之人,必是他未來剋星。’‘但你也沒必要幫助個西藏外人,對付個給你賺錢的自己人啊?’‘這個…’‘為甚麼呀?’‘我不但是西藏人,而且馬戲團之有今,也全仗哈里國師支持,不過…’皮厚壓兒就是中原人。
‘說下去!’‘不過皮某可以想法子免卻奇兒一死。’憐兒一琢磨話意,臉慘變道:‘這麼說奇兒有生命危險了?’心機深沉的皮厚道:‘如果我不再去趟西藏,奇兒當然命難保。’憐兒情不自的淚水湧出道:‘你去了就可保住奇兒安全嗎?’皮厚武斷的道:‘不但安全,還可以叫奇兒平安無恙的回到馬戲團。’憐兒忙問:‘憑什麼呢?’皮厚如此這般一番,憐兒竟然相信了。
原來皮厚的彌天大謊是:硬說小豆子與奇兒同住一起,經手下密告,紅光是產自小豆子身上,與奇兒無關,後經他本人察看,果然是小豆子無疑,所以皮厚要將小豆子押往西藏,換奇兒。
憐兒信以為真,由於救人心切,連道:‘你…你可以快些走啊!’‘最遲還要過三天…’皮厚知她已經上鉤,道:‘因為有一大願望必先完成。’‘什麼願望呢?’‘別忘了我愛你,再說坦白些,愛你的是,所以你要陪我三天,幹老子,不,好既然不承認我為乾爹,就改為親愛的皮哥哥好了…’‘你不是人…’‘管他是人也好,是禽獸也好,總之,你不獻上清白,奇兒可就死定了,今給你一晚時間考慮,小美人!再見了。’憐兒也算是個堅強女孩,她知道哭與事無補,反而亂了自己方寸,是以冷靜的想,果真犧牲了自己清白,並將小豆子送入枉死城,果真能救得了奇兒出險嗎?
思索再三,所得的答案是‘否’字,憐兒不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皮厚藉以他詞,不提小豆子去換,則自己勢必要失身,豈非作鬼也蒙羞?
冷靜下來的憐兒,只有想出個怎樣可以逃出虎口辦法,才是正途,時間越來越迫切了,敢清一夜未眠,天已經微透曙光;再過一會見,天即大亮,別說沒想出脫身之策,即或有之,光天化之下?怎可能一走了之呢?
她現在只有寄託在小豆子身上了,小豆子在馬戲團打雜,環境很,他如果來,只有馬上來,或者可以找出一條為外人無法得知的出路,可是行嗎?她又淚了,不可能,這是連萬分之一希望都沒有的不可能呀!
驀自一陣很悉氣息傳來,那是雪獅子身上的味道呀!緊接著是小豆子尖叫聲:‘憐兒姐姐,趕快開開帳棚門,雪獅子馱著我可要進來了…’憐兒神大振,她雖不清雪獅子為何馱著小豆子闖來,但她也意識到自己有救了,她真的有救嗎?!
藏王宮的‘遊宮’中,王妃郝香琴雖在深夜,仍然無法入眠,按說手戴的‘子母環’已經連三閃出光亮和輕微聲響,怎麼得不到奇兜消息呢?
為了顧慮哈里國師在宮中密佈的密探,她也曾命不是自己女兒,卻當成親生的拉娜四處打聽,結果毫無線索可尋,因為‘皮紀馬戲團’壓兒就沒有回到‘拉薩’。
分別已十一年了,奇兒該是個昂藏七尺的彪形大漢了,思兒心切,郝香琴愈發枕蓆難安,銅壺滴漏,已徑子夜三時了,想不到拉娜竟闖了進來。
拉娜與奇兒不但同年,而且同生,十七歲的她,婷婷玉立,生得益發美豔,只是多少有點兒。
‘娘!’她說道:‘女兒幾乎跑截了兩條腿,仍未找到奇兒小哥哥,怎麼辦?’小哥哥是拉娜公主兒時對奇兒的匿稱。
郝香琴道:‘總得繼續找呀?’‘拉薩這麼大,到那兒去找?除非…’‘除非怎樣?’‘把娘晝夜不離,會發光,又有聲音的戒指叫女兒戴上,就可以找到小哥哥了。’‘死丫頭!原來你早就偷看戒指了。’‘不敢瞞娘,女兒不但常常偷看,還知道娘十一年前贈給奇兒的戒指,必定是一公一母。’‘何以見得呢?’‘我想孃的戒指會響,相信奇兒的戒指同樣會響,不然怎可能天天看戒指,聽戒指呢?’‘說這些都是廢話,娘問你,真要戒指給你,能找到奇兒嗎?’‘相信一定能,因為娘一向深處宮中,很少外出,而女兒呢?天生的野馬子,東來西跑,如果女兒騎了一匹快馬,以拉薩為中心,由近而遠,繞上個好幾圈,難道不可以發現奇兒哥嗎?’‘你又據什麼發現奇兒呢?’‘女兒判斷,可據戒指的聲響,聲音大,就是距奇兒近,聲音小,自然離奇兒遠,娘何妨叫女兒一試呢?’郝香琴認為拉娜說得有理,乃將戒指‘子母環’摘下給了拉娜。
拉娜之找心目中的‘小情人’,決不下於郝香琴,所以把戒指戴好,就匆匆的走了憐兒與小豆子呢?已合騎雪獅子,逃出馬戲團,想不到夜晚宿店時,雪獅子竟然獨自溜走。
憐兒知道有靈的雪獅子必因救人任務完成,很可能回到它自己住處‘雪心谷’了。
小豆子有點傻乎乎,倒不考慮雪獅子因何不見,只知道受位高人指點,護送憐兒去西藏拉薩,後必有好處。
就這樣行行復行行,走了一個多月,不覺已是‘三月榴花紅似火’季節了。
這一天行到距拉薩不到五里的一座小鎮,天已落暮,憐兒找了一家過路店子,只要打尖,住宿就可免費;還好有間也算上房的上房,憐兒多花了幾個錢,就在上房住宿。
上房有一張可冬天燒火的大炕,憐兒與小豆子同炕安眠,患難相處,兩人已有了口盟義姐弟了。
入夜,兩人都睡不著,憐兒道:‘現在總算有時間好聊聊了,姐姐問你,怎會在我生死關頭,騎著雪獅子趕來救人呢?’‘我又不是活神仙…’小豆子道:‘當然有人告訴弟弟了。’‘告訴你的是團中那個人呢?’‘與馬戲團無關,是位不認識的滑稽老頭。’‘老人家怎可說他滑稽?’‘頭梳沖天杵小辮,紅褲紅襖,大花鞋,褲子還是開膛褲,只是褲子裡面還有襯褲,否則走到街上,不叫人打死才怪。’‘這可能是位異人,老人家對你怎麼說?’‘說你有難,叫我救你,於是帶了小弟去了獸棚。’‘一定找雪獅子了?’‘沒那麼麻煩,雪獅子早在獸棚外望著哩!’‘原來老人家早跟雪獅子認識。’‘那誰知道,接著滑稽老頭把我丟在雪獅子身上,又說了幾句話。’‘怎樣的話?’‘叫我騎著雪獅子跑,就可救得了你憐兒姐,後到達西藏還有俺小豆子許多好處哩!’‘你的話也該說完了?’‘是呀!可以睡覺了。’小豆子是說睡就睡,而且呼聲如雷。
憐兒仍然無法入眠,這倒非小豆子的呼聲打擾了她,而是想起白天碰見的一個藏裝打扮女人。
那女人年紀很輕,人生得非常嬌豔,衣著卻是平常人家打扮,只是她騎了匹鞍韉鮮明的快馬,這與衣著似乎不大相襯了。
更不可思議的,她走過去,卻一再打量她,可是走過又折馬回頭,還是照樣的盯著她不放,難道說,那藏女沒見過漢家女人嗎?
想著,想著,憐兒也夢見周公了…
不太亮,憐兒,小豆子已經走出小店很遠了,這天天降大霧,沿途又未碰到路人,是以兩人奔拉薩途至也走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