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山鬼伏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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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龍宮雖然十分簡樸，但以一個只有幾百人的村莊來說，單是把來路修平就已經相當困難，我想這裡應該是前朝政府修建的。封建社會的當權者最擅長的就是這一套，一旦出了天災**就扯到神靈頭上，不認真思考改善方法，卻以興建廟宇的方式安撫民心。當時大概是因為那個所謂的龍王被地主死，一時民怨難平，當地知府才想出興建龍宮的這個餿主意來安撫百姓吧！

龍宮的由來已經無從稽考了，跟案件也沒多大關係，重點只在於龍河水是否含有重金屬。龍河就在龍王像右側，比我想象中要寬得多，起碼有三米寬。水潺潺，緩慢而平穩，河水十分清澈，但在電筒的照明下，卻沒能看見河底，我想水深應該不少於二米。如果不是發現那噁心的頭顱，我還真想在裡游泳。要是能跟紫蝶一起在這裡遊泳…

“怎麼還不裝水呢？”紫蝶的不安地輕搖我的手臂，打斷了我的遐想。還是先幹活吧，此地不宜久留。

用飲料瓶裝了一瓶河水之後，我們就準備離開了。然而，此時身後卻傳來一聲異響，似乎是小石滾動的聲音。石頭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滾動，除非是被人踢到，而龍裡除了我們就不應該再有其他人，除非是山鬼！

我忽然想起三婆一再叮囑我們，離開龍時千萬別回頭，尤其是紫蝶，因為女人一回頭就會被龍王留下來。雖然龍王娶親的傳說荒謬絕倫，但前人留下的規矩多少也有點道理。

然而，我正想叫紫蝶別回頭，跟我一口氣跑出龍時，她已經把轉過去了，並驚叫道:“龍王像後面好像有人！”既然她已經回頭了，那我也豁出去了，回頭用電筒照向龍王像。一個黑影從龍王像後面閃出來了，雖然看似人形，但卻四肢著地，像狗一樣躥入黑暗之中。動作之快，使我本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人還是狗，但紫蝶卻一眼就認出他:“是山鬼，昨晚姦屍的就是他！”雖然山鬼就在眼前，但我可不敢衝上前逮捕他，因為我連他現在躲在那裡也沒看見。他的夜視能力顯然比我們好，而且應該很悉龍的地形，在這裡跟他鬥，我們佔不到半點便宜。於是我便拉著紫蝶的手往外跑，打算先逃出龍再說。反正龍就一個入口，只要把口守住，就怕你丫能在裡得道成仙。

跟紫蝶倉皇地往外逃，身後不時傳來異響，山鬼似的在追趕我們。可奇怪的是，他似乎刻意與我們保持著距離，要不然以他的速度，應該很快就能追上我們。走了一半差點又碰到腦袋了，還有這次留了個心眼，彎避過那該死的石鐘。

心中忽然靈機一動，便拉住了紫蝶，在她耳邊低:“我們守在這裡等山鬼出來。”這個位置雖然同樣是漆黑一團，但地形狹窄且有石鐘擋路，山鬼經過時肯定會減慢速，倘若在這個時間用強力電筒照向他的眼睛，他一定適應不了突如其來的強光，因而出現短暫失明。只要我們能把握好時機，給他拷上手銬，那麼就能輕鬆把他抓住了。

然而，事實並沒有如想像中那麼順利，我們關了電筒，身靠壁等候了好一會兒，可是也沒有發現任何動靜，難道山鬼發現了我們的埋伏？正疑惑之際，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覺好像是柴油的味道，是從口那邊傳來的。

反正山鬼應該對我們的埋伏有所察覺，已經也沒必須繼續關閉電筒了，便打電筒往口的方向照。因為道迂迴曲折，所以沒能照到口，但卻看見有體沿著地面進來。能發出柴油味的體，除了柴油還能是什麼？果然，我隨即便看見道拐角處一片光亮，，山鬼想把我們燒死！

我沒時間思考剛才明明還在我們身後追趕的山鬼，為何突然又會在口灌柴油放火，因為我聽見口傳來低沉轟隆聲，顯然是有沉重的東西從口滾下來，現在那怕是耽誤一秒鐘也可能會掉命。急忙拉住紫蝶往龍深處逃走，火焰就在身往貼地追趕而來。雖然火勢並不算很大，但被火焰包圍也是死路一條，而且慢火烤比猛火烈燒要痛苦得多。更要命的是，發出轟隆聲音的東西已經出現在我們身後，那是一個高米許的圓柱狀鐵皮柴油桶，以其滾動的速度及發出的聲音判斷，裡面應裝滿了柴油。先別論它會不會爆炸，單是給它壓一下也會出人命。幸好道曲折，要不然我們本逃不了。

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龍盡頭，連山鬼的影子也沒看見，看來真是見鬼了，在口放火的應該就是他。紫蝶想跳到龍王像的臺階上暫避，但我把她拉住一起往地下河跳。雖然河水可能有毒，但龍裡的空氣不通，當柴油蒸氣在空氣中的密度達到百分之七左右，很可能會爆炸。中毒了或許還能治療，給炸成焦炭就肯定沒救了。

然而落水之後，我立刻就到後悔了，這河水怎麼沒結冰啊，比洋快餐店那些冰比可樂多的可樂還要冰，我真懷疑褲襠裡的小慕會不會被凍得不會再長大。紫蝶也好不到那裡，臉都白了，嘴更與名字一樣變成了紫，猶如一隻落於鼻樑下的紫蝴蝶。

在水裡凍得渾身發抖已經夠慘的，沒想到還會有更倒黴的事情。冒火的柴油桶滾下來撞到龍王像腳下的臺階，雖然沒有爆炸，但是漏出大量柴油，大多都到河面上，看樣子整個河面馬上就會燒起來。長生天啊，這山鬼到底是不是給中石油和中石化的股市套牢了，怎麼把柴油當作自來水用！

雖然我們能潛入水裡避開河面上的火焰，但總得探頭出來呼，再待下去恐怖不是燒死就是憋死。無計可施之下，我只好潛入水下摸索，看看有沒有出路，畢竟河水是動的，應該有出水的地方。果然，我摸索了一會就在地下河的未端發現一個較小的水下，口雖然不大，但還足夠讓人鑽進去，不過能否讓我們逃出生天就不好說了。雖然我不肯定在口放火的就是山鬼，但我們跑回來時沒看見他，那麼他肯定已經離開了龍。而龍除了入口，似乎就只有這裡能離開。

現在已經沒有其它選擇了，只能碰碰氣，於是便與紫蝶一同潛入水底，試圖從水下逃走。希望別憋死在裡面就好了。

鑽入內後，開始一小段還有水面上的火焰照亮，但很快就漆黑一遍。強力電筒在我們落水那一刻就壞了，現在只能靠左手觸摸壁探路。其實就算能看清楚，我也只能這樣前進，我的右手被紫蝶擰傷了，一動就會痛，划水比較困難，反而手攀壁借力前進更為便捷。

在水下前行了約兩分鐘還沒發現出口，我有點憋不住了，開始到昏暈，四肢無力…

長生天啊，我該不會要憋死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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