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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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無所不知嗎?怎麼還問我?”他故意說著風涼話。
唉,看來他還在氣她。她對舒方充滿惡意的語氣,只能隱忍下來。
“你大我八歲,我只能知道你十三歲以後的事。”
“可是你不是知道我搬過家?”舒方懷疑她話中的真實。
“那是從你和你大哥的談話中拼湊出來的。”其實她是知道,師父在她通過出莊測試後,就告訴她所有的事,可是她要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你真的想知道?”舒方深深地看著她,像在確定她話中的真實。
“想。”碧葵肯定的點頭。
“好,我就告訴你。”她該知道他為什麼不能釋懷的怪罪她。
“事情發生的那一年我三歲,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是在爹新婚後的第二天,她穿著一身豔紅的衣服,站在…”舒方停頓了下來,他似乎又看到那清楚的影像,一輩子都忘不掉。
碧葵沒有出聲催促他,從他的語氣、表情,她可以知道他對他的後孃既愛又恨,既想忘又深刻入心。
她好想認識那個影響他們一生的女人。
舒方眨眨眼,試著眨掉眼前媚麗的幻影“她站在一片花海之中,美得令人屏息,我一直都忘不了見到她那一瞬間的震撼。爹在一旁笑得好開心,好滿足的把我和大哥介紹給她,她對我們親切的笑著,就像個母親。”他期盼已久的母親。
碧葵摟住他的,貼靠在他的懷中。
“她一直對我很好,從來沒有錯待我和大哥,她對我們好得有時候爹還會吃醋,那時候真的好幸福,幸福得會讓逃謔。”舒方為過去的美好回憶綻開一抹笑容。
“幸福的子並沒有持續很久,那時候,村子裡總是傳著誰家的雞,誰家的羊莫名其妙的死掉,死狀都是沒有血的幹扁。直到接近我八歲生那一天,蕾姨…我和大哥都是這麼叫她的,她和爹想給我一個驚喜,可是我按捺不住好奇的在那一天晚上,我…”他皺緊眉,困難的哽咽一下。
碧葵抬頭看著他。
“我溜進蕾姨和爹的房間,我想早一點知道他們要給我的驚喜是什麼。”說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我常在想,要不是我那麼好奇,也許接下來的事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改變了他的個,也影響了他的一生。
“不要這樣想,那不是你的錯。”她急切的說,那也不是她的錯,那都是他們沒辦法控制的。
舒方撫著她的背脊,繼續往下說:“我看到蕾姨就趴在我父親的身上,她滿身的鮮血,像從地獄來的索命使者。”他深了一口氣,制止住心中的冷寒。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尖叫,我只知道下一瞬間她看到了我,就要撲向我時,大哥和家裡的僕人闖了進來,阻止了她,他們看到滿地的鮮血和我一臉的茫然,我父親就倒在血泊中,接下來是一連串的事。我只知道大哥辦了我爹的喪事,全村的人都在找蕾姨。過沒多久,家裡漸漸沒有人上門,僕人一個個的走了,家冷清了、沒落了,大哥整天愁雲慘霧,跟我說不到一句話,我在村子裡被人欺負,也沒有人幫我。然後村人找到了她,她死了,全身不知原因的幹扁。謠言傳得越來越難聽,連我和大哥也被大家用懷疑的眼光看,村子是待不下去了,所以大哥毅然決然的帶著我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碧葵抿嘴,遲疑的開了口“你愛我嗎?”她怎麼突然這麼問?即使他充滿疑惑,但還是說:“我愛你。”
“相信我嗎?”
“若不相信,我哪敢睡在你身邊嗎?”舒方勾起嘴角,他可以說是“膽大包天”了,完全不怕她哪一天抓狂拿他開刀。
可是你卻沒有碰我,證明你的心中還有疙瘩存在。碧葵在心中想著。
“你想聽我娘是如何生下我的故事嗎?”她輕輕的問。
“你也有故事要說?”她跟平常人一樣,也有著悲傷情事?
她澀澀的笑了笑,娓娓說道:“起初我娘只是個在深山中剛修成人形的怪,她天真爛漫,不知人間險惡,是個單純到蠢的笨蛋。跟她同在山裡修煉的還有一個姐妹,可是那個人比她早成形,已經去人世間歷練了,我母親在成了形之後,就想去找她的姐妹。可是…可能是在找尋的途中遇到我父親吧,也許她是被我父親始亂終棄,也許是我父親另有苦衷的拋棄她,總之,在她找到她的姐妹時,她已經身懷六甲,神略顯錯亂。她的姐妹把她秘密的安置在夫家中休養,在那段期間,她腹中的胎兒開始成長,拼命的取她的力,剛遭逢劫難的她本不起懷孕的煎熬,她開始失去理智的…”她停了下來,無法接續的斷了聲。
“說下去!”舒方擰眉,她的故事扯上他,這怎麼可能?
碧葵點點頭,他該知道事情真相的,但她好怕說了她會真的失去他,只是她再也瞞不了了,所有的事情不是他的錯,他不能一輩子活在愧疚中。
“她失去理智的想要得回自己的力,不然在孩子還沒有生下前,她就會變回原形,那她和孩子都活不成。所以她先向別人家的牲畜下手,每一次血,她就回復了一些,但一沾惹血腥,就再也戒不掉了,她要的量越來越多,牲畜的血已經無法再滿足她,她開始轉向人的身上去,就在那時,她…”
“她怎麼樣?”舒方僵著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