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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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已是晚上九點多了。柳燕脂靠在廚房裡,想著要為自己點晚餐,雖然她一點也不餓。
打開冰箱,裡面堆滿了食物,都是那個醜男買來的。她無意識地出一盒牛,坐在廚房的地上,她將身體的重量給牆壁。
拉開紙盒,讓那白的體一點一點地灌入她的口,滑過她的喉,直至入空蕩蕩的胃裡。
幾個小時前它還是幸福的牛啊!幾個小時以後,它就什麼也不是了。她覺得自己好悲哀,好失敗。或許…或許對這段情,她該學著放棄了。
第一次是為了江蘭情的事,他對她說了…“你沒資格問這些!”這一次是為了他妹妹重天的事,他再一次對她說了…“你有什麼資格過問?”她學習的是企業管理,一直從事的也是管理工作。她知道在管理的過程中最忌諱的就是越權,做任何事都有個資格洽配的問題,沒有這個資格就不該過問。
對於駱上天,她什麼資格也沒有,她甚至算不上他的朋友,頂多也就是比一般的陌生人多認識了八年。可笑的是,對一個將自己視為陌生人的男子,她卻付出了八年的情。
而她的暗戀就是一條歷時八年的馬拉松,她已能看到最終的結局,雖然那不是她想要的終點,但終點就是終點,結束就是結束,她該遵守遊戲的規則:停下來,你沒有資格再跑了!
端著牛,她瞥見了客廳裡滿眼滿眼白的風信子…
真美!那麼多聖潔的白擁在一處,像愛擠滿心扉。
真悲!這許許多多不敢表的愛擁在一處,像一個囚牢將她緊緊困住。
一口氣,將所有的牛灌入喉中,她多希望這是烈酒,可以讓她醉到恍惚,醉到連這深沉的愛都忘了。
只怕…只怕越是醉,那淬了酒的愛越是奪目清晰。
她將自己埋在臂彎間,命令自己不準留下眼淚,她怕眼淚一旦落下來,就像這落到地上的白風信子花瓣…再也回不去了。
燕脂太沉醉於自己的情,完全沒有注意到大門一直是敞開著的。一道身影輕悄悄地走了進來,停在她的身邊,背對著光線罩住了她。
覺到刺眼的光線被什麼東西遮住了,燕脂惶恐地抬起頭,對上的是那張悉的醜男臉。她慌亂地站起身來,順了順自己耳邊的髮絲。
“你…你怎麼來了?”
“你大門沒有關上,我以為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就…就自己走進來了。”傷害了她之後再次站在她的面前,駱上天顯得有些不自在。
燕脂左手玩著右手,右手著左手,也顯得茫然無措“我是說…我是說你不是應該留在醫院陪你妹妹的嗎?怎麼會…怎麼會到我這兒來了?”
“我…”其實他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丟開這一切的煩惱。可也不知他的腿是怎麼了,走著走著就把他送到了這裡。他自然不能將這個理由說與她聽,所以他開始滿屋子找藉口。眼神晃到客廳,他想到了!
“我…我是來修壁燈的,對!我就是來修壁燈的,我今早不是答應了你嘛!所以…所以我就來了!”燕脂不得不嘆,同樣是限定時間編謊話,他修壁燈的這一個就比她家中有小偷的那一個差太多了吧!可即使是這麼爛的理由,她也得認下來。從他身邊開腳,她向客廳走去“壁燈在那裡,我拿工具給你。”
“哦!”他答應著,找了一個凳子站上去,開始修理壁燈。
沉默的空氣在兩人間醞釀盤旋,一高一低,一上一下,他們…構成了一道立體的圖形。
“修好了!”上天突然出聲,不僅嚇了她,也嚇到了他自己。總覺得有些突兀,卻說不清是因何。
“你…你把燈打開,試試看修好了沒有。”她不動聲地將燈打開,原本有些昏暗的客廳頓時明媚了起來。在一片光亮中,她看見白風信子的花瓣落了滿地,她卻無力撿起,只因再撿起,已拼不出原來的模樣。
“修好了,你快下來吧!”她招呼了一聲,從廚房裡端出一杯六安瓜茶請他喝。然後作為一個主人,她陪著他坐在了沙發上。
很長時間裡誰也沒有開口,最終在這場沉默的較量裡,上天輸了。他捧著茶杯輕咳了兩聲“我…我準備讓重天先留在我們醫院作保守治療。”
“是嗎?”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不知道按照自己的資格該說些什麼?她只能說:“有時間我去醫院看她。”上天喝上一口茶,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已經讓九天送她回家了。今天在醫院裡,我太動了,所以…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你別介意。”她淺淺一笑,和他一樣客套“沒什麼,誰都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然而傷害就是傷害,已經造成的傷害是怎樣道歉也彌補不了的。
不習慣她如此生疏地對待自己,他情願面對她叫他“醜男”時候的火氣。深深地了一口氣,上天的心中有千言萬語,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父親是高級古董鑑定師,而我的母親是珠寶鑑定師,他們都是遊走於世界各地的名人。”既然不知道從哪裡說起,那就從頭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