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死了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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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啟櫻走到大棺邊去,垂首向棺內看時,忽地墓室裡一股奇異的氣旋轉而過。啟櫻心尖一顫,下意識隨著氣
仰頭看去——這才看見墓室牆壁到幕頂都是以磚塊砌成弧線,遙遙望去像是江南水鄉搖動的烏篷船的船頂。那些旋轉而升的氣
便沿著那弧形的牆壁一直一直升到高處去。
啟櫻定了定神,這才又低頭望向紅漆大棺內——卻怔住。裡頭沒有她想象中的屍骨,而只是空空的一具大棺!
啟櫻忍不住驚叫起來。這樣大費周章建立的墳墓,這樣一具耗費心思的紅漆縷金彩繪大棺,怎麼會是空的丫?
“啟櫻,怎麼了?”後頭空空地,傳來菊墨的嗓音。
啟櫻被驚得幾乎跳起來,轉頭去瞪著正一步一步走來的菊墨“你,你怎麼會進來!我不是說好了,讓你在外頭等著?”
“我不會讓你再一個人赴險。”菊墨說得那樣天經地義“我知道你怕下頭有危險。如果真的有危險,咱們兩個總比你一個人強。”啟櫻心頭一晃,急忙轉回頭來,只凝神看眼前的大棺。
菊墨卻仰頭望墓頂,再舉著點頭去一點點細細照墓室的牆壁。牆壁早已斑駁,隱約還有彩畫。菊墨看了會兒就用他少年的清甜嗓音尖叫了聲“哎喲咱們錯了!”
“怎麼了?”啟櫻忙問媲。
菊墨卻笑得手舞足蹈起來“發財啦,發財啦!這不是前清的墓,從這船篷券頂和壁畫來看,怕是契丹的墓!”契丹是神秘消失的民族,據稱當年被蒙古鐵騎全部滅族,元代修的契丹史也是極盡簡略;這多年來契丹的墓葬和文物發現得也極少,於是有關契丹的一切都彌足珍貴。
“契丹?”啟櫻也是一震,連忙湊到菊墨身旁來細看筆畫。那些髡髮牽馬的男子,的確是契丹服飾,而非前清典型的一大辮子的髮式。
“可是,那大棺怎麼是空的?”啟櫻知道是契丹的墓葬,反倒鬆了口氣下來。
菊墨走到棺邊,仔細搜尋內壁,繼而輕輕嘆了口氣“這裡頭肯定是沒有葬國過人的。不過卻有些織物殘片,怕是衣冠冢。”
“可是又是什麼人的衣冠冢?”啟櫻皺起眉來“如果是八條山泉匯入湖泊,不是代表我們滿洲的八旗,那麼就該是代表著契丹八部。除了帝王之外,又有什麼人敢在這樣坐擁‘八龍歸一’的風水之地建立墳墓?可是皇帝又怎麼會跑到這樣一個地方來再建立一個衣冠冢?”菊墨還舉著電筒在看那筆畫,一點一點地眯起眼睛來“這些白的花朵是什麼?它們想要表達的是雪花,還是雲朵?”啟櫻也過來看“雪花不是這樣形狀,定然沒這麼大;雲朵卻也不像。”菊墨就又痴了,呆呆地呢喃“如果是以現在的眼光,我倒是覺得它們好像西域天山的雪蓮…可是彷彿又沒有理由。”啟櫻也好奇,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些壁畫上的白
花朵。若是契丹的墳墓,那麼這座大墓便已經不是簡單的幾百年,而是千年了。隔著千年的歲月,那些白
的花朵已經泛出了土黃
。可是不知怎地,啟櫻觸手撫摸上去,彷彿還能
受到那些花瓣的聖潔與微微顫動…
啟櫻剛想將自己的觸告知菊墨,卻猛然隨著她手指的觸動,整個地
驟然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
啟櫻和菊墨急忙循著聲音回望,只見一塊巨大的石板凌空而將,將墓室門口整個封死!
“不好!”菊墨扯著啟櫻的手就向門口跑,可是還是晚了,隨著另一聲巨大的轟鳴,石板已經與大地接合,將他們兩人封在了墓室當中!
滾滾塵土隨之散開,像是千年的歷史煙塵包繞而來。菊墨伸手將啟櫻抱進懷中,將她的臉護在他膛,任憑塵土將他徹底包圍。
“咳,咳咳!”煙塵終於點點退去,啟櫻從菊墨懷中仰起頭來,咳嗽著卻險些笑出來。
那一片塵土過後,菊墨幾乎被塑造成了現代兵馬俑,從頭到腳都已是一具泥人。
啟櫻咳嗽著連忙幫菊墨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漸漸出本
來。菊墨一笑
出唯一依舊閃亮的白牙齒來“我覺得我很像一隻著名的叫花雞。”被泥巴包裹住,形容成“叫花雞”這沒錯;可是錯就錯在中國語言的博大
深上——啟櫻一想到自己是在給“雞”剝皮,就蛋定不了了,劈手便給了菊墨一下子“閉嘴啊!也不怕泥巴進嘴裡去!”
“不怕。”菊墨也不知道啟櫻又怎麼不高興了,還繼續逗她“有好些小蟲子就是靠吃泥巴過活的。泥巴里有腐殖質,還有水分,能延續生命啊。咱倆就這麼被封在古墓裡了,沒吃的沒水,說不定將來也得變成那些蟲子,也得靠泥巴過活。”啟櫻一嘔,伸手去捂菊墨的嘴“閉嘴!”菊墨的眼睛卻從灰濛濛的泥土裡灼灼地望下來,鎖著啟櫻的眼睛,然後張開口,壞壞地伸出牙尖兒來咬了啟櫻的手指一下,頑童一般得逞地笑“嗯,這泥巴真好吃。”。
啟櫻被火灼了一般地急忙跳開,狠狠瞪他“你還鬧!這都到了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鬧!”啟櫻吼出來,自己心中卻也知道了答案——兩人被困在古墓中,那沉重的石頭是不可能被他們兩人搬動的。於是在這樣絕望的境地裡,他才越是這樣沒心沒肺一般地逗她開心。
啟櫻慌忙避過菊墨的眼睛“別鬧了。電池的電量也有限,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找出路。別再費時間了。”啟櫻說著將電筒暫時熄滅。在找到合適的辦法之前,兩人都需要先冷靜下來。
黑暗裡,啟櫻靠著牆壁坐著,努力回想墓室的結構;身邊簌簌地,有人爬過地面浮土而來,並肩坐在她身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啟櫻一顫,想要將手指開,耳畔卻傳來輕輕的笑聲“別怕,我不是古墓裡的鬼。”
“滾!”啟櫻無奈,還是在黑暗裡無聲翹起角。這是不知道愁的小孩兒,說了讓他別鬧了,他還在開玩笑。
“你不擔心麼?”啟櫻問他。
菊墨在黑暗裡握緊了啟櫻冰涼的指尖,更進一步將手指都穿進她指間去,十指相扣,將他的力量和熱度都傳給她“我一點都不擔心。人說這輩子最深的緣分就是生同衾,死同。我都做到了,還有什麼遺憾?”啟櫻一秒鐘前還在傷
,一秒鐘後已經跳起來跪著去卡菊墨的脖子“就算這是死同
,可是誰跟你生同衾了!這是原則問題,你是不是又要四處跟人說你失。身給我了!”菊墨被卡得咳嗽起來,卻還在笑。他的腿好長,這樣席地坐著,讓啟櫻不得不整個身子幾乎都傾覆下來才夠得著他的脖子。菊墨便伸手輕輕握住啟櫻的
,還解釋“我幫你穩著點平衡,不然你該趴我身上了。或者你更喜歡趴我身上,而不用我扶著你的
?”啟櫻真是想要撞牆了,碰見這麼個胡攪蠻纏的,彷彿她做什麼都只剩下了曖昧的意味“你還胡說,是不是!”
“我沒胡說啊。”也許是隔著地下永恆的黑暗,或者是更迫近死亡的緣故,菊墨這會兒膽子奇大,索都說出來“我從來就沒騙過你,我真的失。身給你了!我,我在你身上,那個,那個什麼了!”
“哪個什麼了?”啟櫻沒聽明白。
菊墨只能大嘆。從前認識的那個青蚨是個小妖,什麼麻辣的都敢來;可是這會兒她怎麼清純到像一顆透明的水晶啊?反倒顯得他那麼壞呢,像個壞大叔…反正也不管了,都被困在這地下了,還不知有沒有機會活著出去,如果再不說,也許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菊墨便兩手一用力,捏緊啟櫻的小,身子一起,借勢咬住啟櫻的耳珠。呵氣如火,沙啞呢喃“我雖然沒進入你身。體,可是我跟你做。愛了…你是我第一個女人,傻瓜。”
“你,你說什麼?”菊墨的氣息濃重而灼熱地包繞而來,沿著她的耳珠向周身漫延。啟櫻被迫坐在他腿上,被他惡的話語驚得輕顫起來“難道你在我身上,在我身上…?!”
“是。”菊墨沙啞而低緩地呢喃“而且,覺,
極了…就在我抱著你,撫摸你的
的時候…我的手指穿進你雙。
之間,我便在那一刻…”
“住嘴!”啟櫻周身滾燙起來,那晚被他痴纏撫摸的一幕呼嘯著襲來,那觸還一直都在身上,無法忘記。
“不。”菊墨沿著啟櫻頸側吻下來“死了也願意。”------【大家發現這段的“驚喜”了吧?還沒完,還有,哈哈…今天更新到這裡,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