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蔡倩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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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恢復了不過幾天而已,三殿下再一次告假回府養傷,不過整個大炎朝堂卻並不因為他的告假而平息了風波,反而越發的暗洶湧,各方勢力明爭暗鬥不斷。(。?
便是在這樣混亂的時候,端木老王妃親上金鑾殿,狀告翰林學士教唆其女兒協同刺客刺殺端木王府的郡主。
學士府自不可能會坐以待斃,竟反咬一口說是老王妃汙衊詆譭,老王妃說是他們的四小姐意圖謀害恬郡主,他們還要說分明是恬郡主臨危之際將他們的四小姐也給一起拖入了懸崖,害得那可憐的孩子至今沒有下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請皇上為學士府主持公道。
兩方各執一詞,爭執不下,滿朝文武有默然而立兩不相幫甚至是低眉垂眼當做是什麼都沒有看到聽到置身事外的,當然也有站出來力端木王府或者學士府的,更有推波助瀾挑撥離間的。
一時間整個朝堂都淪為了他們的戰場,硝煙瀰漫。
在這個過程中,右相府也終於被拖下了水,說右相府的大小姐與恬郡主在太后娘娘的壽辰之便有不愉快,她愛慕三殿下這件事更是幾乎天下皆知,嫉恨恬郡主實乃是顯然易見的事情,而且那學士府的四小姐自小便與成大小姐一起,唯其馬首是瞻,出手將恬郡主推下懸崖說不準便是成大小姐指使的,她完全有這個動機和能力。
右相府那邊的人頓時嗤之以鼻,說天下誰人不知道右相府的大小姐知書達理,溫婉嫻雅,心善仁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有人便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於是他們又說如此斷言簡直是不負責任之極,無憑無據卻說出這般詆譭之言,究竟是何心思,分明就是故意要拿髒水往右相府身上潑,簡直欺人太甚,請皇上明察還以公道。
雙方爭執得越發烈,到最後不知誰突然提到了當時在凌雲寺祈福樹下可還有另外一名小姐。
於是當即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站在旁邊低頭打瞌睡的蔡國公身上,那小姐可不正是蔡國公府上的孫小姐嗎?
那老頭正打瞌睡打得忙,一下子遭遇那麼多的視線注目竟也沒有半點覺,繼續在那兒腦袋一點一點的睡了個天昏地暗。
君皇帝突然輕咳了兩聲,終於施施然開了口,道:“蔡愛卿。”一聽到皇上的聲音,蔡國公頓時就一個靈清醒了過來,顫巍巍的轉身行禮,道:“皇上恕罪,老臣竟不慎在金鑾殿上睡著了,實在是有失禮儀。”群臣聞言皆都給他投去了鄙視的一眼,這麼吵的地方你也能睡著?你特麼地騙誰呢?老匹夫!
君皇帝很大度的表示不責怪,轉而說道:“眾愛卿說三皇子和端木恬在凌雲寺遇刺的那,愛卿府上的一位孫小姐也在當場,不知愛卿可知此事?”老頭兒一愣,好像真的是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又顫巍巍的說道:“皇上恕罪,老臣不知竟還有此等事,請容老臣回去後找她們問上一問,看看究竟是哪個丫頭當時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這老傢伙是在裝,可是知道又怎麼樣?
君皇帝又將目光落到了其他大臣們的身上,道:“可有愛卿知道是蔡國公府的哪位孫小姐當在場?”右相大人於是說道:“啟稟皇上,據臣所知,蔡國公府的倩兒小姐與小女一向叫好,祈福時在凌雲寺中也經常一起祈福。”
“哦,既如此,看來就是那一位了。”君皇帝微笑著下了定論,又說道“來人,傳蔡國公府的倩兒小姐上殿。”眾大臣皆都不由愣了下,蔡國公忙說道:“皇上,萬萬不可。倩兒那丫頭如何有資格能進入這金鑾殿?”
“情況特殊,朕許了!”說完之後便沒有再等其他的反對反駁,直接轉移了話題,道“此事只等蔡愛卿府上的孫小姐上殿,便能清楚,其他的愛卿可有什麼要事啟奏?”朝堂暫且平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等著蔡國公府的孫小姐上殿呢。此刻那些一直沉默著的大臣們也都暫且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然後有人站出來稟告道:“啟奏皇上,南方梓州境內發生了澇災,沖毀了大量房舍屋宇,百姓們離失所,急需朝廷的拯災。”早朝迴歸了正常的秩序,討論著最近在大炎發生的各類國家大事,一直到有人稟報,說蔡國公府的孫小姐已到了殿外等候傳召。
整個朝殿一下子就又安靜了下來。
經宣召,那蔡國公府的孫小姐膽戰心驚的入了朝殿,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跪地磕拜道:“民女蔡倩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
“蔡倩,朕問你,當在凌雲寺祈福樹下,三皇子和恬郡主遇刺,你可是在場?”她不由得渾身一顫,低頭揪緊了衣角,怯怯的說道:“回皇上的話,民女在場。”
“很好,看來確實是沒有找錯人。那朕再問你,你可有看到當時恬郡主落崖時的場景。”蔡倩這一回是整個肩膀都跳動了一下,下意識悄然側頭看向旁邊,在眾多的文武大臣中很快就找到了最顯眼的那幾個,看了右相一眼,見他目光沉凝,正定定的看著她,她又轉頭看向了自家祖父,卻見他本連看都沒有看她,只站在那兒閉目養神。
她不便有些無措,手指下意識用力的攪著帕子,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金鑾殿上,皇家威嚴不凡,皇上威武,那極具存在的目光讓她心慌意亂,心亂如麻,還有那大部分大人齊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讓她一個弱女子心生惶恐,腦袋裡面已亂糟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的額頭上頃刻間便冒出了一片細密的冷汗,臉蒼白,搖搖墜,竟是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的虛弱模樣。
皇上見她久久沒有回答,不由便沉冷的“嗯?”一聲,嚇得她當即“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驚惶道:“我…我…我不知道,我…民女…什麼都…什麼都沒有看到。”蔡國公忽然睜開眼睛,轉頭看了她一眼。
宮外,端木恬從賬冊中抬起了頭,詫異道:“珍寶閣拍賣會?”萍姑涼搖著團扇眉眼含俏,說道:“是啊,這珍寶閣蒐羅天下珍寶,並且每年都在京城舉辦一場拍賣會,非顯貴或大富之人不得參加,引得京城裡無數名門闊公子們競相爭捧,更有無數小姐以能得到一件出自珍寶閣所拍賣的珍品為榮。去年,因為三公主中意了一套以玉髓雕琢而成的首飾,京城裡無數的公子爺頓時為之瘋狂,大有不惜傾家蕩產也要將那玉髓首飾買下送給三公主的架勢,最後被蔡國公府上的二公子所得,送給了三公主。皇上聽聞此事之後,認為蔡二公子與三公主情投意合,下旨賜婚,羨煞了多少豪門貴公子啊?”
“娶個公主有什麼好的?”王通在旁邊搖頭說道“那簡直就是娶了個活祖宗。”萍姑娘當即“啪”的一個爆栗子打在了王通的頭上,說道:“你懂什麼?聽說那三公主長得是傾國傾城,絕世無雙,便是娶回家去只是放在那裡看看,也不知有多少人求而不得,況且,人家可還是公主呢。”
“嘖!女人娶回家是用的,看看有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