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肅清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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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竟是堯王妃的功勞?
他忽然轉身,朝著端木恬深深的拜了下去。
這可真是莫大的恩典啊!
既因為她避免了他兒子的斷指之禍,更因為她讓他的兒子改歸正,再不是那個遊手好閒,整天都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孽子!
端木恬都因為他這突然而來的大禮而愣了下,連忙側身避讓,說道:“邢尚書這是做什麼?如此大禮,我可承受不起。”邢尚書卻保持著那個下拜的姿勢並沒有起來,說道:“郡主和您母親對我家的恩典,如此深重,這孽子卻竟還如此不知好歹,辱罵恩人,老夫真是羞愧難當!”端木恬並不知道,工部邢尚書先前之所以會站到右相府一派,便是因為君修染乃右相府的外甥,而端木王府又與三殿下好且似乎關係匪淺。而那時,端木王府並不參與這些爭奪,也從不拉幫結派,所以他才會被右相府拉攏了過去。
當然,關於這一點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的,所以當初德妃曾以為她掌控著邢尚書,實在是她自作多情自以為是了。
邢亦書跪在地上,看著父親這動莫名的模樣,漸漸收起了被兄長踢下跪的憤怒,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後轉頭看向端木恬,看著這在幾個月前也是言滿天飛的女子,先說她容顏若鬼其醜無比,又說她貌若天仙絕傾城,還說她離經叛道狂妄囂張不仁不義不孝。
各種言,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此刻,那個人就坐在他的眼前,臉平靜目光平和,淡淡的有點冷,仿似不食人間煙火,長得也很好看,比他所有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看,比鳳樓那個妖孽都好看!
在她的目光中,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卻又好像看到了許多。
他還想到了昨天寧謐將他撲倒,打了一個耳光之後說的那充滿著憤懣的話,還有那看著他的不屑鄙夷目光,他忽然覺得有點難過,有點卑微,有點自慚形穢,然後他低頭,磕在了地毯上。
“小子不知好歹,辱罵恩人,實在是天理難容,請老王妃,請郡主責罰!”端木恬看著他,忽然目光閃爍了一下,從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伸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說道:“明中午我要出門,你隨我一起去。”不是詢問他的意見,而是直接以肯定的語氣,下了一個算不上命令的命令。
他抬頭看她,道:“是!”
“讓他去做什麼呀?礙事!”從門外衝進了幾個小傢伙,直接圍到了端木恬的身邊,寧謐扯著姑姑的袖子,瞥一眼邢亦書,不滿的說道。
端木恬卻看著他們問道:“今天不上課?”
“好多人在昨的鬥毆中受傷,今不能上學了,所以學堂放假三天。”端木宏說得眉開眼笑,大有下次還要鬥毆好讓人受傷,然後就能放假不用上學了的架勢。
見此,她亦不莞爾,捏了捏他那被外面的冷風吹得冰涼的臉。
第二,才不過天剛亮,就有空閒的人開始往南城集市趕過去,想要搶先佔據一個好位置,等端木恬臨近中午時分到達那裡的時候,一眼望去已是滿滿的人頭。
他們都是興奮的議論著什麼,顯然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亦是十分新鮮的,以至於關注這件事的心情要比關注堯王妃將要說的內容的心情還要更雀躍幾分。
這裡在集市中央,往常的時候會有許多攤販在這裡擺攤,今天卻全部都消失無蹤,本沒有地方還能容下他們的攤位。
時間已接近正午,前方的人群忽然起了一陣騷動,將後方的人也都引了過去,抬頭,就看到那平常時候會有各種好戲表演的戲臺上,出現了一群人,當先兩人並肩而立,一人紫衫錦袍,紫眸妖瞳,長身玉立,風華萬千,一人青藍羅裳,清冷靈秀,身姿婀娜,絕代無雙。
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另外的一些人,但在他們出現的一剎那,眾人抬頭仰望的第一眼,所有的人都只看到那並肩攜手而立的兩個人。
那是三殿下和王妃!他們就站在那戲臺之上,站在最前面,他們的前面就是紅漆圍欄。
人群剎那騷亂又忽然一靜而後轟然喧囂了開來,百姓們紛紛下跪行禮,高呼著:“拜見三殿下,拜見王妃娘娘!”端木恬和君修染站在高臺上看下面黑黝黝的大片人頭,又往前挪移了一步,身後有人緊隨而上,緊張戒備。
現在站在這萬眾矚目的地方,其實並不安全,那些不願看到今這一幕發生的敵人們,他們的矢說不定就會突然從不知哪個方向冒了出來。
今天的天氣難得的非常好,下了多的大雪停了下來,陽光也衝破厚厚的雲層照而下,落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下方百姓被免禮,站了起來,一個個都抬頭看向那高臺上的兩人,忽然間十分安靜。
端木恬站在那兒,也終於開口。
聲音夾帶著內力,遠遠的傳遞了出去,讓即便是站在後面的百姓,也能清楚的聽到她的聲音。
她說:“能看到有這麼多人出現在這裡,我很榮幸。”她說:“北方從龍軍再次破了連嶽的青迦關,打得連嶽終於讓步,願意放我母親回家,這本是天大的好事,至少對端木王府,對帝師府,對我和我父親我哥哥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然而朝中,民間卻因此而出現了諸多言,說我母親是禍國殃民的禍水,說我父親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此等繼續進攻連嶽的大好時機簡直是有**為一軍統帥的職責!”她說:“我母親曾以女子之身縱橫沙場,領軍作戰,為大炎保疆衛土,建功立業,守護了大炎千萬百姓不至於離失所。她亦曾造福於民,在場的諸位有多少人直接或間接的蒙受她的恩典?在許多年前,她是人人稱頌的奇女子,有多少人對她心懷恩?”她說:“現在,我母親被困連嶽十七年多,不過是想要回家而已,過去所有的功績就都一朝消失無蹤,轉眼成了你們口中的禍水。我父親不過是想要救回受盡磨難的心愛的子而已,何錯之有竟要遭受你們的謾罵侮辱和言語攻擊?”她說:“我母親乃大炎端木王府的女主人,乃是大炎功名赫赫的奇女子,她被困敵國,難道就該眼睜睜看著她遭受磨難而不該去救她?你們竟還因為我父親出兵解救我母親,而將她至於禍水的境地,你們於心何忍,你們良心何在,你們可會過得安穩睡得香甜?”她說:“在場的諸位,你們誰沒有父母兒?現在身陷敵國的那個人,是我和哥哥的母親,是我父親的子,是我外祖父母的唯一女兒,是我舅舅們的親妹妹,是我祖母的兒媳婦,還是曾為你們請命,為你們做了許多好事兒的女子,你們摸著自己的良心來說,我們到底該不該去救她?到底該不該不顧一切拼盡所有的去救她?”她說:“你們可以忘了她的功績,忘了她的恩典,轉而化身成謾罵侮辱無情攻擊她的利器,可以阻擾她的回家之路,阻擾她與親人團聚的心願,我卻不能忘了,那是我母親,我的親孃,我父親也從不曾忘記,那是他一生摯愛的女子!”她說:“你們在大肆辱罵著我母親是禍水,罵著我父親不配為一軍統帥,你們的良心,還在不在?”幾乎滿城的百姓都聚集在了這裡,起先還有些吵鬧,後來便只剩下了一些細碎聲,一直到現在,成千上萬的人站在那裡,卻鴉雀無聲。
端木恬的聲音並不凌厲,並不憤懣,並不惱恨,一字一句甚至沒有太多的起伏,就那麼平平靜靜的,甚至是冷冷的帶著許多涼意的迴盪在他們的頭頂上空,卻隔絕了陽光的溫度,讓所有人都覺得心裡涼涼的,然後有什麼開始在心底衝突。
上萬人的聚會,此刻卻只聽得見一個人的聲音,那聲音清冷,涼漠,卻掀起了他們刻骨的風。
端木王妃曾立下了多少功勞啊,到最後卻落得個回家之路被堵,親人兒女不得團聚,一朝成為了那禍國殃民的禍水的下場?
你們於心何忍,你們良心何在,你們可能過得安然睡得香甜?
不知何時,端木恬已經不再繼續說話,可這滿地的百姓卻仍仰頭呆呆的看著她,似乎一時間還無法從這般震懾中緩過神來。
然後不知具體到底是從哪個角落開始的,人群轟然間喧炸了開來。
端木恬站在那戲臺之上,見此不眯了眯眼,然後嘴角勾起,輕輕的微笑了開來。
娘,我定會為你的回家,肅清所有的障礙和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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