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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暴雨獨處之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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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孤身一人,被困於這山林之間,該怎麼辦?

她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有人現她並沒有趕回皇宮之中,又要多久才會有人前來救她脫離這無邊無際的苦海。

她默默熬著,每一秒都似在黑暗中煎熬,雨水嘩啦不停,映襯著時間過得極其緩慢。

周身漸漸凍僵,她不知自己究竟是等了有多久,終於聽到了不遠處依稀傳來了一聲聲呼喚她的焦切聲音。

風雨中,那沉沉的音調掩不住的顫抖與沙啞,那般親切又悉的聲音,是她在黑暗之中反覆念著的,思著的,如今她終於等來了。

“煙兒!”

“煙兒”一聲聲揪心的呼喚漸漸淹沒在了狂風暴雨之中,卻又時而清晰起來。

是他,風離御,他終於來尋她了。馬蹄聲愈來愈近,聽起來似錯綜雜亂,似乎隨行的並不止他一人。

她心中一暖,無數的委屈與害怕一齊湧了上來,心血滾滾翻騰,‮腿雙‬微屈踮起,她幾乎便要站起來疾奔出去。不知為何,在這茫茫黑暗之中,她的腦海裡,只想起了他。

可近到了口,她卻駐足了,外夾雜著樹葉被洗刷後清新的味道,和著雨水鋪面而來。雷聲雨聲之中,隱隱聽得那聲聲焦急的呼喚愈來愈近。

此時,受困的她,是多麼想就這麼不顧一切的衝出去,可是她不能。理智清晰的告訴她,她不能!今,那豹子突然自籠中躍出,襲擊皇上,風離澈又是情緒失去控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擁住她,只怕皇帝心中已生芥蒂,且那隻跑出籠子的豹子,風離澈是難辭其咎。

天賜良機,如此大好機會,她怎能輕易放過?如果此時她跟了風離御一同回去,那皇帝若是知道了又會怎麼想?豈不是無形之中又替風離澈扳回了一成?

他能來尋她,她已是極欣了。她的‮腿雙‬因理智而僵硬,再也邁不開步子,外一聲聲殷切的呼喚不絕於耳,漸漸凝成了近乎絕望的悽喊。

這處山地處極為隱蔽,如果她不自己走出去,外邊之人在黑暗中是極難現的。

心口像被誰狠狠了一把,她只得捂住雙耳,一心只期盼著,那呼喚聲快快停了吧,快快停了吧。風離御,求你了,快點走吧,不要再四處尋找了。只要她熬過今晚,他們便是熬出大半了,守得雲開見月明,快走,快走吧。

終於,呼喚聲愈來愈遠,漸漸覆沒在了劈里啪啦的雨聲之中,再也聽不見。他,終於走了。

煙落頹然地坐在了冰冷溼的地上,雙緊緊環著膝蓋,堅硬的岩石幾乎能刺穿她單薄的衣料,刺痛著她的肌膚。她知道,她能撐的住,為了腹中的孩子,她堅強的意志一定能撐得住,想到這,身上突然升起了幾分暖意,不再顫抖。她只消熬過這一夜,一夜便好!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已是朦朧入睡,耳中突然聽得一陣馬兒的嘶鳴聲破空響起,本能地驚醒過來,她起身跺步至了口,夜濃稠如汁,雨,如珠簾般橫亙在了她的面前,一片茫中,她瞧清楚了那馬,竟是“阿爾圖”它兀自站在雨中,並無身載一人。

心下十分奇怪,一時間,她竟是如著了魔般向外緩緩走去。

“煙落!”一聲低沉的呼喚響起。

她側過身,只見風離澈正站在一處岩石邊,一襲銀衣蕭蕭,恍若自電光中而來。雨水自他的臉上滴滴滑落。

那一刻,她的眼中,不知緣何,竟是湧出了溼。

“煙落!”他似乎不相信一般,用力盯著她看了又看。突然,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裳,披在了她的身上,低呼道:“煙落,我以為尋不到你了。天,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過於動,讓他無法清晰的用言語去表達,只能以緊緊的擁抱顯示出他此刻的無法言語的喜悅心情。

只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他的衣裳也是溼的,披在她的身上,並無用處。

煙落將頭抵在他的口,他的心跳沉沉入耳,隔著溼透的衣裳,他的體溫暖洋洋傳到了她的身上。

她緩緩推開他,瞧入他幽深的眼中,嘆息一聲道:“你怎會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人?”雨水騰起無數細白的水汽,卻模糊不了他的容顏,此時的他,格外俊朗。

“煙落,我們觀了那馬車與死去的內監,他們說這裡附近已是遍尋過了,沒有你的蹤跡。我始終不信,定是要來親自再逐一尋上一番,我堅信,你一定沒能走遠,就在附近!”瞧著他定定的眼神,焦忽的顏尚未來得及散去,煙落忽的莞爾一笑,拉他至山中,細聲軟語道:“外邊雨大,進來躲躲。”

“嗯。”他應聲。

入了山,他從身上摸索出一枚火折“嗤”的一聲,將其點燃,四周漸漸的亮了起來。

之前由於沒有光亮,煙落不敢朝深處走去,只在口不遠處稍作停留。現下藉著火折的光線,她瞧清楚了,這裡面是一個約能容納五人左右的,地上有著火燒的灰黑痕跡,甚至還鋪了些乾草,看來平時這裡也是獵人的宿居之處,看來她慌亂之中竟是找對了地方,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風離澈此時又折身出了山,再進來時手中已是提了一個包裹。他將拇指與食指放入手中,吹響了哨聲,但聽得外一陣馬蹄聲響動。

煙落靜靜地蹲在一旁,眸光柔和地瞧著他,疑惑的問:“‘阿爾圖’要怎麼辦?”

“它自已會去尋一處大樹避雨,無需擔心。”他邊說邊從之中撿了一些木柴,取了火折,點燃它們,由於不是乾柴,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火焰才開始旺了起來。

隨著火堆的燃起,山之中終於漸漸有了暖意,風離澈又從外扯了不少樹枝擋住了口,阻止了那刺骨如冰刀一般的冷風灌進來。一時間,暖融融的,別有一番溫情之意。

瞧著他將一切收置妥當,煙落不由得好奇問道:“我們不連夜趕回去麼?”風離澈劍眉一揚,搖一搖頭道:“難,狂風肆,外邊樹枝已是斷了一片,遮擋了來時的路,雨水泥濘,與小河的分界亦極是難分辨。莫說是晚上趕回去,即便是白裡都要萬分仔細。更何況,你淋了那麼長時間的雨,全身都是溼了,若再是冒雨趕回去,只怕會大病一場。”言罷,頓了一頓,他瞧了一眼她渾身溼漉漉的樣子,今的她穿著桃紅底子的寬鬆長衣,此時已是完全貼著她柔美的身子曲線,玖瑰鑲金抹更早已是完全溼透,夏裡輕薄的絲料貼附著她瑩白的肌膚,將那前凸起的弧線勾勒得極是美,再瞧底下,彩花籠裙已是被樹枝刮破數道,依稀出她一截如藕般的小腿肚。

那樣的綺麗香豔,直教風離澈失了神,他只覺得腹中竄起一陣無名之火,直將他燃燒殆盡,化為灰末。

煙落察覺到他的眼神有異,竟是升起幾許暗紅,男人滿含情慾的離眼神,她一瞧便是明白了。臉頓時大窘,連忙一手遮著口,另一手想去拉住裙襬,可卻是遮了這裡光,漏了那裡霞,均是徒勞。

風離澈有些尷尬的別開眼去,不敢再瞧她,只將手中包裹默默遞了給她,聲音含著幾分不自然的沙啞道:“這裡有原本準備圍獵時中午用的乾糧,你先湊合著裹裹腹。你淋了雨,著了涼,不能再餓著了。”煙落伸手接過,如玉的手指微涼,在碰觸到他略微糙的溫熱掌心之時,兩人皆是為之深深一怔,卻各自默默不語。她自包裹中拿出一塊餅,慢慢嚼了。瞧見還有一個羊皮水袋,不由覺得有些渴了,也沒多想,拔了蓋子便直飲了一口,哪知卻是酒。

辛辣味的濃烈酒氣直灌入喉,辣的她喉頭直冒煙,像有小小的刺一下下颳著,燒灼一直蔓延到了五臟六腑。她一時忍不住,大口地嗆出來。這是什麼酒,竟然這麼烈!

風離澈不覺微笑,眸中似有萬千情意轉,瞧著她的窘迫樣。

煙落臉微微紅,望著他柔情的微笑,陷入了沉思。他喜歡她,她當然看得出來。他害過她,她更不會忘記!

伸手探向間一枚香囊,裡面有她一直隨身帶著的藥丸。

有酒,還有“醉歡”天時,地利,人和皆全。

而她,該下手麼?

這一刻,她猶豫了…

卷二深宮慼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