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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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那樣的漲,漲痛得幾乎矇住了呼。口乾舌燥,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要撕裂了一般。
昏沉中,無數人的聲音在耳邊迴響。眼前彷佛有漫天的杏花,輕薄如俏的花瓣點點地飄落至她的身上,為了他,為了腹中的孩子,她才甘願捲入這後宮爭鬥之中。
前塵如夢境在她的腦海中如水劃過,終成了一地霜雪,只餘白茫茫的乾淨。
冗長的夢,夢裡有無盡的往事,紛至沓來,瑣碎而清晰。
孩子,她的孩子!她突然睜開雙眸,已是光明的白裡,紅菱含悲了上來,切切道:“娘娘,你終於醒啦。”晨曦的金,透過輕紗落至她的畔,原是早上了。
腦中突然想起孩子,想起了那滿手鮮紅鮮紅的血,她嚇得幾乎要跳起來。她的孩子呢?曾經,她便是這樣瞧著自己的鮮血濡溼了下身,而她的孩子亦是不在人世。
急急摸至小腹,覺到那裡依舊是隆起。還在,孩子還在。
她動得幾乎要哭出來,還好,孩子沒事。若是再沒了這兩個孩子,她必定不願獨活,一定追隨著她的一雙孩兒而去。突然,她又深深地恐懼起來,了那麼些血,對她的孩子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她又為何會那麼許多血?
騰地,她側身緊緊抓住紅菱的手,急切問道:“孩子,那孩子有沒有事?”紅菱好言寬道:“具休情況奴婢不是很清楚。皇上正與衛大人在殿外說話,已有好一會兒了,瞧著神平靜,想來應該無甚大事。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且放心。”說話間,但見衛風身著一襲藏藍官袍,緩步走了進來,他曬黑許多,原本是眉目清秀,皮膚白皙,如今已是呈現出麥。
煙落瞧著他一陣錯愣,只以為看花了眼。了一眉心,凝眸,輕聲而誠懇:“衛大人,你回來了,真是辛苦了。”衛風溫目含笑,斂衣叩拜道:“為娘娘分憂,是微臣的本分。”
“不知衛大人是何時回來的呢?
“她溫婉問著。紅菱則扶她徐徐起身,在她身後小處墊了一個大紅軟枕,並且替她捻好被角。
衛風俯身一拜,恭敬答:“昨中午時分方才回來,甫一進宮,就聽說了娘娘這出了事,便直接趕了來。”紅菱突然湊至煙落耳邊,輕聲道:“皇上也來了呢,來看娘娘。”她正道:“就說我還沒醒,尋個理由不見,你去打了。”抬頭卻見風離御已是踏了進來。他今倒沒有著龍袍,只穿了一襲清的青尋常便服。
她別過頭,只是不理。這個人,她再不想見了。
他看她一眼,緩聲道:“你身子虛弱,方才醒來,就不要鬧這樣的意氣了。”她的目光平靜得幾乎沒有情,淡淡嘲道:“臣妾豈敢在皇上面前鬧意氣?臣妾別無所求,但求皇上離臣妾遠些。別一個不慎,再是失手砸傷了臣妾腹中的孩子。那可是臣妾賴以生存的命。”殿中紫金百合爐中,依舊徐徐嫋嫋繚繞著青煙,那樣的香氣聞著便教人頭腦清醒,洋身舒適。
他英俊的容顏之上刊過一絲難堪與愧疚,很快隱去,輕嘆道:“是我不好。”雖然他聲音細若蚊納,可煙落卻真真切切聽見了。雖有些意外他的道歉,面上依舊是冰冷。
只是,氣氛終於稍稍緩和了些,不似方才那般弦繃劍緊。
風離御緩緩走上前,靠近她坐下,家常的寧綢長衫上有著墨跡的馨香,想來他是勤勉政務。
抬眸覷一眼紅菱,他吩咐道:“皇后剛醒,你去給她端碗燕窩粥來。要用那種上次南漠國進貢送來的極品血燕。”煙落微微一怔,看來他似乎也有過問她的飲食起居,眸光定定,不由漸漸想出了神。她不明,既然他只是利用她,又為何要她的孩子。
紅菱卻並未領命,欠一欠身,遲疑道:“皇上,說到這事,奴婢便想多嘴一句。如有不妥之處,還望皇上不要怪罪。”
“但說無妨。”風離御一臉平和,沉寂的面上無一絲波瀾。
紅菱微微垂下眼簾,似憤憤不平,道:“奴婢何嘗不想去給皇后娘娘碗上好的血燕來補補身子呢。上次南漠國進貢來的極品血燕。原本還是有些剩的,可是昨奴婢去要之時,御膳房裡吩咐了,說是回過皇上的,梨妃娘娘身子虧虛,血燕這樣滋補的東西要盡著她先用,所以剩下的全部送去了玉央宮。”嘆息一聲,紅菱幽幽道:“皇上,這貴重補品…”
“紅菱!你話多了!”紅菱語未畢,已是被煙落厲聲打斷,強自壓下心頭的怒火,她只保持著最得體的微笑。
彼時窗外已是大亮,晴光如萬匹柔軟的絲綢飄散飛揚,映入窗稜縫隙之間,映入他們彼此之間,卻好似隔著一層薄霧輕紗。
煙落別過臉,冷聲道:“今皇上不用早朝麼?還請皇上移駕!”她毫不客氣的下起逐客令。
風離御微微皺眉,眼底閃過一絲深沉的異。一言不,只擺擺手,示意紅菱先行退出。轉眸看向煙落蒼白的側臉之中泛著鐵青,嘆息如蝶兒無聲無息歇在她柔弱的肩頭。
如此,他們二人之間方才稽有緩和的氣氛,便因著紅菱的一句話,而再度降至冰點。
心灰意冷的心痛夾雜著齒間的冷笑幾乎要橫溢而出,原來,他的心裡,終歸還是隻有一個梅瀾影,那般憐惜她。對她關懷備至,而對自己的關心,終究只是順帶的。而且,他惦念的,也只是自己腹中的孩子而已。
忽的身旁似有燭火的光焰幽幽跳動,殿中的光線亦是跟著閃動。白裡點什麼蠟燭?
煙落側眸,詫異看著身側一直一言不的衛風,此時正打開了一盒細密的銀針,一一取過在火上反覆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