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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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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夏江抬起頭眨眨眼睛,接過那杯酒,一揚手一抬頭如數喝了下去。

雖然喝得極慢,但那多半杯白酒,就被夏江這樣一口一口喝得一點不剩。

喝完了夏江把杯子倒過來亮亮,了幾口氣,道:“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諾言。”沒有人能數清楚在這一瞬間北鵬的眼眸中究竟變過了幾種顏,那種極度憤怒和悲哀,讓他簡直不能自已。心中的最後一道底線像被洶湧的洪水瞬間沖毀,哀傷和憤恨在第一時間內佔領了心的每個角落,就那樣橫衝直闖,如入無人之境。

竟喝了!

她,竟喝了!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胃脆弱到什麼地步,從她在飯桌上小心翼翼的夾菜時就可以看出來。

可是,可是,她竟然喝了,為了榮基五金,她把度數那麼高的白酒一口飲盡,她不要命了麼?為什麼就在他以為是在拿她最怕的東西來試她的時候,她竟又一次毫不猶豫地選擇拋棄了他?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不是被她選擇的那一個?

瞳仁微眯,強忍著怒火不爆發出來,夏江看著北鵬心裡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笑還是應該哭,終於,北鵬揚手把玻璃杯打落在地,頭也不回,拂袖而去。

一瞬間,心裡所愛的,所顧忌的,所思念和所回憶的,全部…

塵埃落地,再無聲息…

甚至沒有聽到玻璃杯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破碎的聲音,也沒有聽到服務員急急趕來的聲音,只是在一聲一聲的“小姐,請讓一下,您腳下有碎片”中,淚水長滑而下。指尖好像還留有北鵬打翻杯子時一不小心觸到的溫暖,而那溫暖的源頭再也無從找起。

胃部傳來強烈的不適,夏江捂住嘴,推開眾人跑到洗手間“哇”的一聲吐出來,瞬間好像分不清了東南西北,連大理石的洗手檯都變成了黑白兩,眼前的景物像沒了信號的黑白電視機,沙沙的全是雪花。穢物吐了滿池子,一開始是喝下去的白酒,後來是先前吃下去的菜,最後吐不出來什麼東西了只能乾嘔並伴著有一下沒一下的苦水。

彷彿全身的力量已被離,再抬起頭來,夏江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淚已經衝破了最後的防線,得滿臉都是。心化好的淡妝,早已成了深淺不一。

只是還有著不知到最後的一個什麼信念,支持著她不倒下去。

一時間,夏江忽然覺得自己很累。

很累很累,卻無人可依,曾經的依靠,也在今夜,被自己親手推離…

隨便鞠兩口水簌簌口,夏江拿出貼身小包包裡的溼巾把花了的妝擦去,又隨便補了點粉。微兩口氣,忽略掉胃部的不適和臉的蒼白,夏江整個人又恢復了神情氣的模樣。

只是心裡最深處的傷口,又潺潺的出鮮紅的血來。

不過沒關係呢!夏江微笑著對自己說,如果此舉能讓你如意,就算我真的死掉,又有什麼關係?

而這一夜過後,也許,你,我,就真的再無關係,我也,不希望,再有什麼關係了…

到最後,微笑逝去,眼睛裡又有水霧,夏江拿起紙巾著眼角的淚珠,人就是這樣,哭過之後,再來的眼淚便止也止不住…

夏江輕嘆口氣,用水把池子洗乾淨,打開洗手間的窗子,讓冷風把自己吹得清醒一點,也將哭紅的臉吹涼,理理衣服,夏江回到包間。

合同像是已經簽過了,陳慕陶一幅大卸重擔的樣子,正高高興興的和同桌的人聊著有的沒的的天,夏江一坐下就被小張咬耳朵:“說,是不是你對那個什麼叫穆北鵬的經理使了美人計?我看你出去他也出去了,不一會回來合同簽得比旋風還快,快把秘訣告訴我!”夏江偷偷瞄了一眼北鵬,看他正一杯一杯的喝酒,心下一痛也不能說什麼,只能反咬小張的耳朵“他沒說麼?”小張搖搖頭“快說!你是不是拒絕他了?他把合同簽了就一直這個樣子。”夏江習慣的笑:“沒有,我只不過是和他分析了一下利益而已,大家都是商人,有利益,就賺嘍。”

“真的那麼簡單?”小張半信半疑“不過你就是分析利益的能力也比我強,人呢,有的時候呀,就是不能不認輸。”

“誰說的?”夏江颳了小張鼻頭一下“只要不認輸,誰都比不過你!”

“是麼?”小張微微自戀了一下“其實有時候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一下子,悲傷被小張微微沖淡。

提起筷子,想夾點東西,剛剛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如今胃是空空如也,如果不吃東西,怕是會出事情。可是明明還在眼前的小饅頭瞬間轉向桌子的另一邊,對著自己的變成了紅紅的水煮魚。

無奈,轉向青菜,桌子又猛地一轉,青菜被轉沒,這次是血旺。

夏江抬頭看,北鵬還在氣定神閒,酒杯已經放下,筷子一個一個夾著小饅頭,像在示威。

賭氣的孩子啊!夏江暗想,果然,過了三年,格還是一點沒變。

也罷,夏江放下筷子,想來,今天晚上她是註定與飯無緣了,手指輕輕撫上小骯,向藉著溫暖給胃一點安

終於,杯盤狼藉之時,飯局接近尾聲,夏江正琢磨著如何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便聽見北鵬用低沉的嗓音說:“今天很高興,不如大家去ktv唱歌吧,我知道有一家很不錯的就在附近,我買單。”一聲出去,已換來無數響應。

夏江當下心一涼,慘了。

十個工作人員被北鵬拉去八個,夏江也在其列,眾人開了個大包,很有準備今夜無眠的樣子。

夏江厥厥地歪在包廂的一角,她的胃如今已經是翻江倒海,卻又沒什麼東西可吐,留下的只是一陣一陣的噁心,偏偏北鵬就是鐵了心的把她拉來。

“功臣不來,叫我們這些沒功的人民亂慶祝什麼?”無奈,被興高采烈的人們拖來。

幸虧,房間裡燈光打得暗,到還看不出來夏江此時已經冷汗頻出,原先覆在胃上的手一分一分的加重力道,壓制著自己呼之出的呻

痛得就快要死掉了,可惜因為胃病經久不犯,自己今天竟沒有帶藥。

眼睛累得只能睜開一線,茫然的看著高興的人們大唱而特唱,大家多數都是年輕人,免費歌曲誰不會唱個幾首?一來二去,包房裡的聲音震耳聾,藉著酒興,夏江就這樣淹沒在巨大的音樂聲和搖鈴中,再不復出。

眼睛合上又掙扎著睜開,夏江怕自己一閤眼,就真的要痛暈過去了。胃從未受過如此之大的打擊,一波一波的搐著表達著自己的抗議,夏江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到唱歌人的身上。

套裝已經被得褶皺不堪,夏江慢慢撐著坐起來,卻看見北鵬拿著話筒,正意味深長的看向這邊,坐起來的身子只得又慢慢癱軟下去,算了,自己還是在角落裡安靜待著吧。

北鵬把話筒轉手給了別人,坐下來休息嗓子。夏江自進包房到現在她的每一個動作北鵬都看得清清楚楚,看見她的不願,看見她的疲累,看見她被得皺巴巴的套裝,也看見夏江額角滴落的冷汗。

知覺告訴他,夏江胃病犯了。而且,原比四年前的那一次嚴重得多。

這一切的源頭,都源自他的那一杯酒。

霎那間心有點痛,心疼的覺湧上來,手不自覺的伸出去想去看一下她,身子前傾,想看看她還好不好。

下一秒,身子又坐得筆直,壓下心頭的一切覺只留冷淡。

那是你自找的,一直都是。

而我,也不過是給了你一點小小的懲戒罷了。

相比於你給我的,它又是何其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