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貼在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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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淑馨要怎麼辦?”司徒秋瑩皺了皺眉,擱在石板上的手不自覺地用了用力。雖說未曾謀面,但同門之情在她心中早生,何況同為女子,再加上姐姐也和紀淑馨一樣。
是因為男人而心中受困,如何能像沒事人一般一笑置之?
“誰知道?”司馬空定坐了下來,臉上泛著苦笑:“紀叔叔自己有打算的,只是淑馨可憐哪!這一仗不論誰輸誰贏,結果如何,她在翔鷹門的子都不會好過的。
偏偏紀叔叔好勝心最強,要他放棄對葉凌紫的出手,只怕比要他放棄對女兒的關心還難。”
“應該也是這樣吧?”司徒秋瑩吁了一聲。
也不管地上石板的砂塵和灰土,像談天一般地坐在司馬空定身畔。
“我到現在還在懷疑一件事情,”司馬空定閉上了眼睛,說出來的語音彷彿和自己一無關聯的平淡:“空定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是你這半年來的行為,對空定太過放心,不像有仇在身的人,讓我覺得你不一定會殺我。秋瑩,你的心太軟了一點,要是學不到紀叔叔那在適時心狠手辣的想法,在武林行走是很危險的。”
“那又如何?”一開始,司徒秋瑩本像是有些心驚於司馬空定的推斷,但很快地,變的臉就恢復了正常:“你倒猜猜,三年之期一到,秋瑩到底會不會殺你?”
“那隨你,”司馬空定笑笑:“不過到時空定會全力反擊,你要殺我可沒有那麼容易,本來在剛被你擄來的時候,空定還沒有從對絲瑩的自咎中回覆過來,真的是一心求死,你若是那時殺我,空定絕無怨言,可是現在空定也看開了,死了的人是不能回憶絲瑩的,無論如何,空定都要為了絲瑩活下去,做她沒有做過的事,看她沒有看過的美景,等到了大限時再把這經驗留給她。”
“和師父說的一樣,果然不愧是他親傳的徒弟。”司徒秋瑩展顏一笑,那美態讓司馬空定幾乎看得呆了,雖然容貌近似,但她一向沉著臉,難得的笑意比之司徒絲瑩的傾國傾城絕還要來得嫵媚。
“如果不是為了親眼看到你收埋姐姐的屍體,又在姐姐墓前痛哭失聲,一連數不離不食,秋瑩本不會有饒恕姐夫的念頭。
秋瑩現在只是帶你來到姐姐墓前,讓你們相聚而已,要跪多久、要怎麼辦、什麼時候走都隨你的便,秋瑩再不管了。
明天起秋瑩要去翔鷹門看著,看師父和葉凌紫的這一戰,結果到底會變成怎樣,你要來就來、要跪就跪,秋瑩絕不干涉。”司馬空定一伸手,牽住了司徒秋瑩的薄絹衣袖:“千萬小心,翔鷹門對你的敵意未消,你武功雖高,但寡不敵眾,師父又分不出心來護著你…”司徒秋瑩臉上微微一紅,彩暈滿頰。
但她並沒有扯回袖子,任由司馬空定牽著:“放心吧!秋瑩知如何照顧自己的。”***長跪墓前的司馬空定從心中自成一家的境界中醒了過來,覺到有人立在身後,從那微微的女兒幽香和悉的氣息來看,很明顯的是司徒秋瑩回來了。
不知怎麼著,司徒秋瑩一直沒有開口,只是站在司馬空定的背後,微微沉著,像是在考慮著什麼似的,全然不覺司馬空定已知道她的存在。司馬空定心中一突,自己的功夫又進步了。
在半年前的自己就不會有這種靈覺,想來紀曉華也曾說過,司馬空定他天賦異稟,武功應可有所大成,只是沉著的功夫紮不夠,太容易衝動,太容易為心魔所惑,若能除去此點,再加苦修,二十年內應能成為絕世高手。
或許自己這半年來全不覺外物,專心在墓前靜坐的結果,讓司馬空定在不知不覺中大有進益。
“怎麼了?”
“沒…沒什麼。”司徒秋瑩嚇了一跳。原本抓著衣帶緊緊的手不覺捏得更緊了些,指甲差點兒刺破了手心,痛得她抖了抖手,有些不知所措。
但司馬空定並未回頭,連動作都沒有絲毫改變。司徒秋瑩嘆了口氣,微微發冷的纖手輕輕按在司馬空定的肩上:“好吧!我也不瞞你了,這一次師父和葉凌紫手,葉凌紫吃了虧,被師父一掌重擊在口處,當場嘔血。
但令尊卻率軍從後掩襲,讓師父顧不得再戰,逃了出去。”
“原來是假死。”司馬空定聽到司徒秋瑩口中微微有些遲疑,知道還會有下文,而司徒秋瑩在好一陣沉之後,還是說了出來:“師父譏嘲令尊無膽和他對戰,只敢假死誘他,令尊卻說…卻說…說你假扮葉凌紫名目,四出採花,玷辱門楣,他的新納妾已有孕了。
本不要你這兒子,死了也就算了…”
“這樣啊!”司馬空定立起身來,步回房裡去,連看都不看司徒秋瑩一眼,只留下她一人站在墓前。司徒秋瑩眼中一片霧蒙,也不知她心裡在想什麼,但卻沒有追上去,她蹲了下來,雙手扶著司徒絲瑩的墓碑,抓得很緊,好久好久才說得出話來,微微的、向死者祝禱的聲音從司徒秋瑩的口中慢慢了出來:“姐姐…姐姐…告訴我,告訴秋瑩…應該怎麼辦?”她心中明知在這時候說出事實,司馬空定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大有可能再次波動,很有可能隱伏的心魔再起,但她卻沒有選擇,司馬空定一定會再出江湖,這種轟動武林的事不可能瞞住他的。
或許這事是上天要考驗他的一個契機,但從剛剛司馬空定的反應來看,他並非無動於衷,反而像是強壓住心中的動,強迫自己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要有這種想法,事情就會盤據心頭,久久不去,紀曉華久久以前就已告訴過她這件事。
司徒秋瑩想了好久,要是他耐不住心頭火起,無法靜心,或者更嚴重,司馬空定會逃出此地,去和司馬尋理論,在此時這決不是明智之舉:司馬尋既已明白表示不再庇護司馬空定,葉凌紫無論如何不會放過辱之仇,要是在這時候給葉凌紫遇上了。
後果可是嚴重之極,司馬空定要是心中不穩,在葉凌紫手下可是連一分的生機也沒有,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就這樣在墓前跪了好久,司徒秋瑩緩緩地站了起來,俏目中浮現了沉靜的決意。
***夜了,一條人影從木屋中閃了出來,司馬空定一身青衫,眼中殺氣銳現,被父親的絕情刺的他什麼也不想了。
只想離開這地方,去找司馬尋理論。當進來時的秘道,司馬秋瑩並沒有告訴他,他所知離開這兒的唯一道路,只有那片瀑布之後,直通山外。果然如司馬空定所想,司徒秋瑩正擋在那兒,手中的長劍寒光閃爍,雪白的宮裝在夜中更顯明豔。
“我一定要出去,”司馬空定的聲音不大,他也知道,在這時候用大聲來威脅她是沒有用的,如果會為表象的聲所惑,司徒秋瑩也不配稱為紀曉華的弟子了。
他的劍已到了手中,森寒的冷氣直對手眼目:“如果你一定要擋路,空定也只有得罪了。”
“師兄三思,”瀑布之前,司徒秋瑩盈盈玉立,身後濺的水波不住地打在她潔淨的白衣上:“據秋瑩所知,在敗給了師父後,葉凌紫情大變,離開了翔鷹門,轉戰江湖修練武功,順道尋找師父蹤跡,他的妾都留了下來,現在的翔鷹門中,司馬尋主導一切,戒心之深如臨大敵,再加上葉凌紫和司馬尋合出必殺令,師兄和師父都在榜上。師兄現在出去實是不智之舉。”
“就算這樣,空定還是要出去。”話聲未落,司馬空定已經出手了,長劍帶風直劈司徒秋瑩面門,以硬搏硬,以堅攻堅。
司馬空定這一擊並非孤注一擲的冒險,他非常明白,紀曉華的內功路子並不適合女子習練,所以紀淑韾和司徒秋瑩的內功都另成一路,雖然基礎上是相同。
不過練到深處,功力深淺卻大有不同,司徒秋瑩的內力絕不足以和他硬拼,只要司徒秋瑩一閃避,他便可以此直撲之勢,衝進瀑布之中,此後便天空地闊,任他遨遊。
出乎司馬空定意外的,司徒秋瑩退也不退,甚至連借勢卸勁的動作都沒有,就這樣硬拼了一記,司馬空定連收手都來不及,強大的勁道將司徒秋瑩震飛,衝進了瀑布之中。
一擊得勝的司馬空定呆立在當地,一邊擺出了隨時可應對司徒秋瑩的攻勢之姿,一面在腦中飛快地想著,司徒秋瑩到底想做什麼,若要擋住他,卸勁再反擊才是正確的才對啊!她絕不會不知道這種事的。想了好久,司徒秋瑩仍立在瀑布之中,全無反擊之意,一線靈光閃過司馬空定心頭。
“怎麼做這種事呢?”司馬空定衝進了水中,將司徒秋瑩扶了出來,瀑布下衝的力道好強,再加上山中泉水冷冽非常,雖然司徒秋瑩的內力在江湖上的女子高手中也是前幾名的,並非泛泛,但也擋不住這天然之威,司徒秋瑩涷得直打哆嗦,幾乎連動都不能動了。
“我值得什麼?怎麼這麼傻!”司馬空定一手貼住她背心上的靈臺,內功緩緩渡去,他剛剛才想到,司徒秋瑩並不是要硬把他留在谷中。
而是要除去盤據他心上的不平之氣,她所要的只是讓司馬空定靜下心來想想而已,剛剛那一怔正是司徒秋瑩所要的。
司徒秋瑩用功了好久,再加上司馬空定相助,好不容易才能說出話來:“那又…如何,秋瑩絕不…絕不要師兄以…以這種樣子再入江湖…”她腿雙還在發軟,靠著司馬空定的攙扶才不致於滑倒在地,司馬空定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軟弱女兒嬌態。
司馬空定這才把手收回來來,他悄悄地了口水,眼前的女子真是美若天仙,猶在寒戰的司徒秋瑩衣履盡溼,貼在身上,玲瓏浮凸的傲人身材顯無遺,再加上她髮飾全給水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