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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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皇后的汙衊讓金絲極度反，本想發飆，卻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啟稟母后，在皇兒眼中，馭奴館為窮苦女孩尋得自力更生的出路，這樣的情比任何豪門貴胄都還要高尚。”他極不喜歡母親如此輕賤所愛的女人。

“而且，主事的燕嬤嬤無論氣質、涵養，都不輸那些一品夫人，她教養出的女孩個個極為出，也很爭氣，絕非像母后所言那般。”

“對呀！燕嬤嬤雖然有時卑鄙了一點，但她的氣質容貌可不輸任何人，至少比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親切多了…”在關霽遠來不及制止之下，金絲忍不住為馭奴館辯解。

“放肆！”被兒子這般回嘴，再加上金絲的指桑罵槐，朱皇后忍不住發飆，“皇兒說這野丫頭出自馭奴館，我看裡頭的女孩教養應該好不到哪裡去！”她真想叫人將這丫頭拖出去斬了！但皇上似是對她相當喜愛，只得忍住火氣。

“金絲只是個率直了點，但她的心腸比誰都軟…”事到如今，關霽遠也豁出去了，為了爭取和金絲白頭到老的機會，他不惜身和母后作對。

“事實上，兒臣正想娶她為妃，這輩子只認定她為唯一的子。”話一出口，朱皇后立即然大怒。

“本宮不准你娶這來路不明、沒教養的野丫頭！”

“皇后，有話好說，何必在皇兒面前發脾氣？這樣有失典範。”關元禎低聲勸阻，語氣裡含著明顯的不悅。

朱皇后意識自己失態，隨即壓住怒火，重申她的意見。

“皇上，皇子的親事說好由本宮做主，這是您早就允准的。”

“雖是這樣，但朕認為讓皇兒選其所愛才是最重要的。朕倒覺得金絲姑娘看來單純率真，配上皇兒可說相輔相成。況且，她肚裡已經懷著咱們的皇孫…”關元禎不懂皇后的反應為何如此烈？貴為皇帝的他本沒有門戶之見，否則也不會娶同樣是奴籍出身的朱皇后為，還立她為後，成為後宮唯一的女人。

而且，他這小皇子從小就孤僻內向，只喜愛跟那些鳥獸為伍，金絲的子還真跟那些獸類有些相似，也難怪皇兒會喜歡她！

“貴為皇子，多少世家佳麗等他挑選，為何要選一個蠻女為妃？”她憤恨地注視著金絲，好似從她身上見到另一個讓她痛恨的影子。

“隨便說人家是蠻女，皇后這樣就很有教養嗎？”金絲再也咽不下這口氣地出聲，關霽遠想制止，卻被她推開，繼續指著朱皇后大罵:“你這算什麼孃親呀？當孃的不都是希望孩子快樂，娶一個自己愛的女人共度一生？但你卻寧願他娶一個不愛的有錢人，萬一像你一樣有副棺材臉，那他這輩子不就毀了？”

“大膽！”像是被踩到痛處，朱皇后氣得跳起來，指著金絲的手指不斷顫抖，“來人吶！將這蠻女給我拖出去斬了！”

“你只會用權勢來壓制別人，還會什麼？”金絲仍不甘願地叫囂著，關霽遠嚇得捂住她的嘴。

“求你…別說了…”他相信母后真的恨不得殺了金絲，看她氣得面紅耳赤，記憶中，他不曾見她如此失控…

關霽遠連忙向父皇投出求救的眼神，關元禎輕嘆一聲，只好出面緩頰。

“朕覺得皇后有些小題大作了…”

“連皇上也認為臣妾不對嗎？”朱皇后怒視著關元禎，一臉怨懟。她的雙眸裡飽含複雜的情緒，藏著極度的委屈。

“朕只是希望皇兒快樂，娶個自己所愛的女人。當初朕也是因為這樣，不顧眾人反對選擇了你，不是嗎？阿蠻。”唉！他好懷念那段相戀的子…關元禎眼底的落寞更加明顯。

“皇上…”聽他喚著她所痛恨的小名，朱皇后只覺委屈，卻不願在關元禎面前顯情緒。

她努力壓制情緒，很快就換上一副冰冷的神情看著關霽遠。

“這次可以饒這蠻女不死，但本宮絕不可能答應你娶她為妃。”

“母后…”關霽遠不懂，為何從小到大，只要他喜歡的東西，母后都會毫不留情地取走它，甚至毀滅？他是她的親生孩兒，不是嗎？

始終不說話的關長風看著一臉悲悽的弟弟，完全能理解他內心的憤慨。他暗自嘆了口氣，臉上出一貫的溫和笑容，對著朱皇后說:“母后無非希望兒臣們能選蚌溫良德淑，甚至對朝廷有所貢獻的女子為妃。依兒臣之見，現下有個現成的機會，正巧可以考驗金絲姑娘是否有足以擔當皇妃的能力。”

“皇兄…”關霽遠疑惑地望著關長風。

他不是說好幫他們的嗎？怎會有這樣的提議？他難道不知道金絲的能耐嗎？她怎麼可能通過考驗？

關長風卻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看著父皇。

“父皇，近正巧羅利國使者來訪，不如讓金絲姑娘在使節團面前獻藝，讓羅利國使者有賓至如歸的受，對兩國簽訂互助協約將有所幫助。”北方羅利國出產取之不盡的皮和煤礦，如果兩國能簽訂貿易條約，到時便能解決國內這方面資源不足的問題。

“嗯！太子這個提議甚好。”關元禎點頭稱道，再望向朱皇后，“如果金絲能促進協約的進行，算是對我朝有功，到時朕會賜子她郡主封號，這樣就足以匹配皇兒，皇后意下如何？”

“只要到時不要巧成拙就好…”朱皇后斜睨金絲一眼，金絲卻回以一個不認輸的表情。

“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臣妾自當遵從。”哼！諒這蠻女也上不了檯面…朱皇后相當肯定這一點，所以才會答應。

“那就照太子所言。”

“謝皇上、皇后成全。”關霽遠趕緊押著金絲一起謝恩，但心裡卻有著極度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