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開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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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明也在想:那位智慧的人,到底在想什麼呢?
“他想什麼?”尹喜側頭想了想,摸摸腦門,向老君作了個揖說:“弟子愚鈍,瞧不見那位智慧的人,不知道他想什麼?”老君摸摸自己的鬍子,已是花白一片如銀霜,那年從函谷關西去,白裡還參著一些黑,如今…他默默出神,尹喜不敢再問,靜靜侍立,老君突然改成當地話問他:“尹喜,你看師傅老了麼?”尹喜不明白老君為什麼突然改成當地話,恭恭敬敬看著老君說:“夫子向來白眉白鬚,鶴髮童顏,夫子是越老越好看!”老君呵呵一笑道:“尹喜誇讚了,老夫是越老越好看,可惜剩下的時不多了,我能給世人的也已經不多了!”
“不會的,夫子不會死的!”尹喜突然跪下,撫地嚎啕大哭。
老君平靜地看著尹喜,等他稍稍平靜,然後問:“尹喜,你為什麼哭?”
“因為…夫子說自己時不多了。”尹喜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他是真的悲傷,跟著這位夫子行走十幾年,夫子博大的懷、高山仰止的智慧,令他從心裡愛戴敬重。
老君抬著頭看,看著頭頂那棵大樹,大樹的葉子巴掌大小,呈心型,在風中微微抖動著。
“只因老夫要死了你便哭,生本無常,死又何懼?若沒有死何來的生?宇宙萬物若是都無死無滅,世界則會過於圓滿,圓滿則會溢出來,樂極了便生悲,生命一旦豐盈了,便走向衰老,故而世間不會真正的圓滿。須得努力修為,努力修為便是圓滿的境界。”尹喜抹掉眼淚靜靜聽著,似懂非懂。
老君又打量了一下這個跟著自己十幾年的弟子,他也老了,面容糙,神情憔悴,衣衫襤褸,便問:“尹喜跟著為師走了這麼長的路,你當初是函谷關令,僕從眾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富貴不愁。如今你衣不蔽體,食不裹腹,可曾後悔?”尹喜跪下,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說:“尹喜不後悔,從前做函谷令。碌碌無為,不知道人活著是為了那般。現在跟著夫子,聽夫子教化,便知身體的苦是最無為的苦,這裡,”尹喜拍自己的膛又說。
“這裡舒服了。”
“弟子,你悟了,老生病死。七情六慾,是心裡的礙,沒有人能把這個礙給你,只有你自己罷了,莫若順其自然。有生無不死,合會要當離。老了便老了,死了便死了,何苦自已折磨自己?”突然從樹的後面傳來嘶啞的聲音,“多謝夫子教導,弟子也悟了,請受弟子一拜。”接著是“撲通…”一聲,似有人跌倒在地。
尹喜大吃一驚,直起身子大聲喝:“是誰在說話?”老君看看天,微微一笑道:“他就是那位智慧的人,嗯,他終於悟了,天都青了,尹喜,你把他扶起來罷!”尹喜連忙起身,轉到大樹的另一邊去,只見一人四肢趴在地上,成大字形,摔得有些狼狽,正艱難翻過身上,他著上身,瘦得前貼著後背,前的肋骨清晰可見,細腳伶仃,兩隻手臂如樹枝一般,臉上也只剩下一層皮膚,顴骨高高聳出來,除了一雙眼睛還是清亮如水,他已經不成人形了。他掙扎著想爬起來,但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尹喜連忙去扶他起來,只見樹下用石塊疊起一個座位,座位的中間光滑平整,凹起去一部分,正是那人坐的位置,看樣子已經坐了很長時間了。
尹喜看到座駕旁邊還放了一隻碗,裡面有粥,看那粥是新鮮的,就拿過去送到那人的嘴邊,那人喝了一口,對尹喜一笑,尹喜看他笑得很是好看,就說:“你怎麼餓成這個樣子,有東西都不吃,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叫什麼名字?”那人把粥慢慢喝完,便爬到地上,向著老君磕了一個響頭說:“弟子喬達摩。悉達多,為眾生煩惱,在此苦修一年,聽夫子一席話,受教頓悟,還有一事請問夫子:人可有過去未來,今世的苦可是過去的礙,如何求得未來之福?”老君微微笑跨上青牛,慢悠悠地離開,一邊說:“過去已矣,未來難待,莫若先解了今世的苦,阿未…阿闊…悟了,悟了了,便成佛矣!”喬達摩。悉達多向著老君離去的背影,虔誠跪拜,五體投地,慢慢抬起看頭頂的大樹,心形的樹葉隨風搖擺,一串串陽光散進來,他嘆道:“此樹也覺悟了,以後就叫菩提樹吧?”他的面龐神聖慈仁,頭頂萬道慈光發散開來…
喬達摩。悉達多菩提樹下頓悟,即成佛…是為悉迦弁尼佛祖!
智明睜開眼睛,站起來,在小塔前走來走去,心裡動得想大喊大叫,原來悉迦弁尼佛祖受教於太上老君頓悟,過去咒、未來咒也曾傳授給悉迦弁尼佛,原來佛源於道,怪不得每到佛院,就有悉之,怪不得佛家的楞嚴經與靜心咒如出一源。
原來大雁塔緣淨大師的師傅聽說的也是這個故事。但是為何佛出了道,函谷關在兩千多年前會有大劫,天道教千年來也不安靜,總有人來滅殺?
(前往菩提連鎮的路上,劉閬)“啊?!”聽伽格說要隔一晚上才能到達菩提伽鎮,劉閬睜大眼睛,向窗外看看,天是慢慢暗下來了,本來興沖沖地以為今天晚上就能看到歐巴,她有些氣餒了,神情暗淡下來,嘴巴撅得老高,悶著聲音道:“你不是說一天就可以到了嗎?怎麼還要等一個晚上?”伽格垂下頭說:“車子沒有汽油了,這一路都是荒山野嶺的,沒有加油站,我這就去通知人把油送過來!你先坐在車裡不要動。”伽格說完,走到離車子較遠的地方,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劉閬觀察一下自己所處的位置,道路兩旁是延綿不斷的山嶺,還頗蔥鬱的,公路兩邊有一兩個山墺裡,嫋嫋的煙火飄上業,十幾戶人家低矮的屋房參差其間,間或有瘦小黝黑的印度人從車旁走過,他們對車子很好奇,猶猶豫豫地偷偷伸個頭在車窗向裡面張望,一對上劉閬的目光,便展出雪白的牙笑,害羞地閃到一邊去,這樣一個接一個有人過來瞧。
劉閬起初還嚇一跳,慢慢也不害怕了,看他們衣衫襤褸、逢頭垢面的,知道他們都是沒有名字的賤民,也對他們報以微笑,打開車門下了車,他們從暗道出來時,她看見伽格往車後箱裝了食物,她把的食物分給他們吃。
漸漸的,車子旁邊竟擠了近十個人,他們看劉閬是外國人,黃皮膚,長得明麗,一副笑臉,第一眼便喜歡上,他們叫她神女,國內有身份體面的人誰會瞧他們一眼,這個可愛嬌小的神女不但笑容美好,還分給他們食物,不是神女是什麼?
他們一邊吃著劉閬給的食物,興高采烈,一邊鞠躬行禮,歡欣恩。伽格打完電話,回身看,見劉閬滿面笑容,眉目彎彎成一片月牙,跟周圍的賤民笑成一團,沐著神聖的光輝。他握著的手垂下來,慨萬千地看著這一幕。
直到暮上來,一車一人一靜立,等待劉閬也全部溶進暮裡,方上前來說:“閬姑娘,天晚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圍著劉閬的那些賤民們抬起頭,看伽格高大修長,一張臉英俊人,身上穿著華貴錦緞做成的托蒂,長長地垂到腳面。他們臉上的笑慢慢隱去,變得肅穆起來,一個跪了下來,其他幾人也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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