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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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清醒過來，懷中的軟玉溫香輕易的奪去了程致虛的思考能力。

這…這…他僵了僵，因為只穿一件褲子的現實，也因為完全不合宜、不應該出現的景況，兩者集，正奮力的衝擊他二十四年來所受到的教條規範，同時也毫不留情的戳刺著他的神經，挑戰著他不喜讓人親近的習。

但偏偏懷中的人渾然不覺他的種種錯愕，在他下意識想拉開雙方之間距離的時候，就跟只猴子似的，緊攀在前，說什麼也不肯放。

甚至，那粉的面頰還往他赤的身上蹭了蹭，香香甜甜的睡顏上幾乎就要浮現四個字——心滿意足。

對程致虛而言，這真是讓人無言的景況，更無言的是，就算他自覺身體狀況比上一次清醒時好轉許多，但距離“剝開”攀黏身上的她，還是有一小段距離…慢！

注意力轉移了開來，氣運丹田…

並非他的錯覺，臆間的暖並非完全來自於她的體溫，確實有一股渾融的力量充斥於他的體內，一行功，便向他的四肢百骸，大大肋益於化解他體內的積鬱之氣，也難怪他這時的神比上一次清醒時要好上許多。

雖然仍是虛弱，還需要時間調養，但身為一個醫者，他很清楚由高處落下的衝擊力會讓一個人受到何種程度的傷害。

更何況，他在落崖前便就受了一掌，在這雙重的重擊之下，他能有這時的神智清明，能有這等的恢復狀況，於實況來說實在是好得離奇，幾乎可以用神速來形容。

他困惑於這樣的情況，而懷中的人就在這時糊糊的醒來…

“你醒了喔？”她咕噥著，像只鑽地鼠一樣的往他懷中鑽去，很明顯想要繼續再睡一會兒。

“蘇姑娘？”喚她。

“…”沒反應。

“蘇姑娘？”動手，輕搖她兩下。

“…”還是沒反應。

“蘇姑娘。”再搖，加大了力道。

“…嗯…”有了迴音，但語意太過破碎模糊，難以辨識，依稀彷彿聽見一句“大大”什麼的。

儒雅清俊的面容幾分遲疑，最終開口“大大，醒來了大大。”聽到自己的名宇，就算很久沒人叫過了，依著習慣還是會有反應…

“怎樣？”應聲，但其實睡得糊糊的，不知所云的問:“肚子餓了？你肚子餓了喔？”也不等他回答，她著眼睛起，飄一樣的走出去。

程致虛沒能攔住她，正吃力的試圖坐起，她已經一路飄飄飄的飄回來，眼睛還是半眯著，一臉困困的給他一朵巴掌大的…

“你先吃個香菇，婆婆說這個對身體好。”嘴裡這樣說，手也沒停的推倒他，糊里糊塗的說著“我再睡一下。”說完，自己調整好舒適的姿勢，閉著眼又睡去。

對身體好的…香菇？！

被推倒在上的程致虛看著手中的珍稀，如果他的專業知識沒錯，這整株帶著香味，呈現淡淡金黃澤，長得像放大版香菇形狀的東西，應該是傳聞中才會存在的金寶靈芝。

在《神農本草經》中明文記載，靈芝在“上藥”的排列中已是最高位，滋補強壯、扶正固本，被視為是上上之藥。

在這上上之藥當中，金寶靈芝所具功效又是所有靈芝當中最為卓絕，據聞可駐顏不老，甚至具起死回生的功效，加上自古以來真正現世的數量少之又少，一直是醫者心目中的夢幻逸品。

結果，好好一朵千金難求的稀世珍寶被說成是香菇？

因為專業知識，程致虛這時的錯愕絕對是可以被理解的。

特別是將金寶靈芝拿來的人，對待它的態度不但是隨便，她推倒他繼續睡的方式也很順便，順手得直教人傻眼。

更讓人驚奇的是，她明明倒下去呼呼大睡了，但下一瞬間卻像是被雷劈到似的，跳蝦一樣的又彈了起來…

“啊！”她大叫，你的臉明顯清醒許多，像是被什麼事給驚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