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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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沒人、黑心鬼。"莘園有氣無力地趴在上，瞪著已經著裝完畢，看來高雅又颯，英氣凜凜的東方淳。真是不公平，同樣是"一場混戰"過後，為什麼他好像一點影響也沒有，自己卻連都不直，這還有天理嗎？

"你打算在這兒過夜的話，我已經跟櫃檯結帳了。"他齒一笑，打上領帶。

"我才不要在這兒過夜。"嘟著嘴，莘園鼓起雙頰。

"那還不起來，賴在上。"

"廢話，就是起不來才趴在這邊。你以為我喜歡做趴趴熊啊！"

"趴趴熊有什麼不好，比起小熊維尼可愛多了。"東方淳想起好友對她的形容，不暗暗一笑。能看得到田莘園"趴趴熊"狀態的，只有他。

"什麼小熊維尼，什麼趴趴熊，我都不管啦，總之，你要負責！你這血鬼！"她忿忿地拍打著墊說。

"我怎麼不記得了你的血？倒是了不少你的口水。"

"你！"莘園臉兒火紅的，進入結巴狀態。

東方淳踱回邊，伸出手將她抱起來說:"好，不氣、不氣，我幫你換衣服。再帶你回家，這樣總行了吧？雖然沒有服侍過別人，但我想為你開戒也不賴。乖，做個聽話的好女孩，我們換衣服喔。"

"你又把我當成玩具了。"斜瞥他一眼，莘園嘴巴抱怨，還是配合他。讓他替自己更衣。

研究著女的內衣，他很快就捉到訣竅地幫她穿上，然後笑著說:"你不提，我還沒有想到。原來這就是女孩子喜歡玩芭比娃娃的理由，因為可以享受幫人家穿衣服的樂趣。嗯，以後我可能會上癮也不一定。以前只知道怎麼幫人家脫，想不到幫人家穿也有趣的。"

"你、你不要臉。"

"我又怎麼不要臉了？"他歪頭不解。

"你幫多少女人脫過衣服，你說！"氣得雙頰排紅，目兇光。

東方淳眨眨眼，閃躲過自己一不小心洩漏的歷史，唉，這種情況還是少說為妙。他彎下說:"來，套上襪子。"

"休想扯開話題，東、方、淳。"'看看手上的表，他吻一下她的小嘴說:"要是我說沒有，你一定不相信。所以我不回答你，答案你自己去找，只要你找得到，我就承認。"

"狡猾的蚯蚓，惡劣的泥鰍。"

"不錯、不錯，你有進步，罵人的臺詞花樣增多了點。果真是近朱者赤，多和我接近，有助於你聰明才智的增長。"他拍拍手說。"好，穿好農服了。準備好回家了嗎？今天晚上，有件重要的事做。"

"都這種時間了，你該不會還要我做診療吧？"一聽到"重要"兩字，莘園腦海就很主動的浮現這檔事。說起來，自己因為過度煩惱東方淳帶來的問題，竟然已經很久沒有想到"甜點"？

"這是秘密。"他伸出一手，紳士地彎說:"請吧，田莘園小姐。"

"什麼事啊，神秘兮兮。"嘟嚷著，莘園知道一旦他決定不說，自己是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由著他去。

只希望他不要再想些什麼鬼點子，她真的累壞了，一整天下來，她有多少力都不夠用。反觀他，到底是哪來那麼多充沛的體力，莫非他血裡著異於常人的血？

總覺得自己就像孫悟空一樣，不論怎麼翻轉，就是脫離不了他掌心的五指山。

與他在這樣混沌不安、暖昧不清，說有情似無意，甚至還有一層病人與醫生的關係之中，發展到親密的這一步，莘園不能說自己心中沒有疑惑，但做都已經做了，想後悔也太遲了些。

唉！她終究是無法逃避自己的心意，不如放棄掙扎，乖乖坦然面對現實。自己早已經被他引，一顆心都盲目的飛到他身上去，還談什麼理智的抉擇。無法逆而上的心，只能順水推舟、隨波逐了。

前來接他們兩人的是一輛黑的勞斯萊斯，擔任司機的男子一見到東方淳，即恭敬行禮地說:"孫少爺。"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張秘書。平跟著爺爺也夠你忙的，還為我的事讓你跑這一趟。"

"哪裡，老爺已經回家休息了，我正好下班順路，請您不要介意，能幫得上孫少爺忙，我很榮幸。"

"那麼不好意思，可以請你載我們到前面不遠處嗎？我的車就停放在那兒，等我拿回車，你就可以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