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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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嗎？”麗一直在想那個問題，即使是在回房就寢後。她給洛朗的答案是“確定”但她並不是真的那麼確定，至少就沃夫而言。她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男人可以輕易地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分別找到愛情和慾望。她聽過太多那類的故事。

已經對他們的婚事認命的沃夫可能是在對她的慾望上受到挫折而導致他們的多次爭吵。如果她認為那個是原因，那麼她就不得不認為結婚後他就不會再跟她吵架。

喬安妮做過類似的建議:使他在上快樂，他就會變得比較容易相處，因而給她更多的自由。但是她自己呢？使他快樂並不會使她快樂。

這是個沒有實際意義的問題。等她把發生的事和盤對父親托出，他就會顧慮到約翰國王的反對而同意她應該另覓結婚對象。雖然對象不會是她長久以來希望的洛朗，但她至少該慶幸不會是沃夫。

既然如此，為什麼她的心境還是無法平靜？

麗很高興聽到意料之外的敲門聲，只因為那打斷了她憂煩的思緒。在她應聲後進來的是蕾娜夫人。她坐到她身邊的上，關切地深鎖眉頭。

“我不敢敲得太大聲，唯恐你已經睡著了。”蕾娜說。

“雖然夜已深，但我並不訝異你還醒著。”麗苦笑一下。

“我自己倒是很訝異，因為我昨天幾乎整夜沒睡。但你為什麼說你不訝異？”

“洛朗找我談過。”

“啊！”

“我兒子擔心你因他令你失望而生氣。你有嗎？”

“他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麼？”蕾娜點頭。

“你的要求令他錯愕。他無法確定你完全瞭解他為什麼拒絕，他在說明那些理由時心亂如麻。”

“我完全瞭解，也深有同。當我把他當成結婚對對象考慮時，我只想到我們的友誼，我們的投緣，跟我喜歡在一起的人共度餘生會有多麼理想。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們得分享的親密關係。既然他使我不得不去想，我也就知道他是對的。他視我如妹妹，我也視他如哥哥，我們本沒辦法同共枕。”蕾娜再次點頭。

“但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麗柳眉微蹙，不確定蕾娜在說什麼。

“但我已經回答了。我沒有生他的氣。我沒有考慮到婚姻的各個層面就貿然向他求婚是我的愚蠢，不能怪他。”

“你還有一件事沒有考慮到。洛朗不可能未經藍諾同意就娶你，而藍諾絕對不會同意。即使你和雪佛伯爵之子的婚約因某種原因而結束，我們經由你與柯家結盟仍然會侮辱到我們臣服的領主，因為蓋義爵爺本人也經由他的兒子尋求過那種聯盟。你是不是忽略了那些政治後果？”那含蓄的責備使麗臉紅。

“家父最近嘗試過指出那一點，但我承認，心煩意亂的我本聽不進他的話。”

“我猜我不需要問你是否仍然心煩意亂。你在三更半夜還醒著就是最好的答案。”

“但不是因為洛朗。你可以叫他放心，不然我明天去跟他說。”

“我可以幫什麼忙來解除你其它的煩惱？”洛朗顯然沒有對他母親和盤托出。

“沒有，只不過是我壓不想嫁給沃夫。現在我知道約翰國王也不希望我嫁給沃夫。不知道家父會另覓何人娶我。多來年我心目中的人選只有洛朗，從來沒有考慮過其它人。”

“你怎麼會認為約翰反對你和沃夫的婚事？”

“他告訴我的。”蕾娜微笑著搖頭。

“也許我應該這樣問才對，你怎麼會認為約翰的好惡會影響到你們的婚事？據我所知，你們的婚事已經得到先王理查德的祝福，並不需要約翰的准許。如果他要止，他早就下令了。他會告訴你而不告訴蓋義爵爺就表示他不打算直接干預。我的猜測是，他不敢怒像蓋義那樣的忠臣，因為現在已經有太多貴族對他不滿了。”這下子麗更有理由相信，如果約翰打算把她對他做的事說出來，如果她膽敢對他做出任何控訴，那麼他一定會把所有的過錯都誣賴到她頭上，聲稱他自己是全然無辜的。~知應該向蕾娜說明，她卻猶豫不決。越多人知道約翰試圖染指她來結束她的婚約，即使他死不承認，他就越可能想要報復她的脫身方式。

因此她只是說:“也許你猜的沒錯。”蕾娜點點頭，然後問:“現在來談談你煩惱的最後部分。”

“最後部分？”

“我無意刺探，但聽到你說你壓不想嫁給沃夫令人不由得大吃一驚。我從沃夫出生起就認識他。他已成為優秀的年輕人，很為他父親增光。我的丈夫和沃夫一起征戰過，他對那孩子也是隻有好話。我知道女人覺得他很有魅力。當他來這裡作客時，我的大女兒不只一次自作多情出洋相。沃夫有什麼地方令你不喜歡？”麗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的反應都是那樣。她沒有提兒時的積怨，因為她知道蕾娜一定會說那個不重要。於是她說出另一個不想嫁給沃夫的理由。

“他愛的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