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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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琛白著一張臉，全身溼淋淋地抱著同樣衣衫盡溼的月牙兒衝進將軍府時，所有的下人都驚呆了，不知所措地瞪著兩人。

“還傻站在那兒做什麼？沒見你們少全身溼透了嗎？”李琛不耐煩地吼著，嚴厲的嗓音嚇退一干下人自動讓開一條路讓他通過“她溺水了！還不快去請大夫來？”少溺水了？幾名下人震驚地互相對望，都是一陣失神。

偏偏老爺這會兒又不在府上，跟趙王、京兆尹還有幾個大官出城狩獵去了，恐怕要將近黃昏才回來。

這可怎麼辦？

正當他們還不知如何是好時，李琛動的噪音再度揚起，“你們全聾了是不？我說去請大夫啊，還不快去？”

“是，是。”下人們連忙應道，看著他一面怒吼，一面抱著昏不醒的佳人遠去，一路穿廳過廊，來到她鄰近後花園的廂房。

幾個負責清潔打掃的婢女見他急匆匆的身影駕臨，不面面相顱。

李琛才不理會她們的震驚，運自推開廂房大門，奔至前，輕巧地將懷中佳人安頓好，接著又扯開嗓門“河鄔！河鄔呢？”

“我在這兒。”自李琛從水中救起主人後，便一路跟著急躁不安的地狂奔。好不容易回到將軍府的紅地在幾尺外便聽見了他的狂吼，連忙氣吁吁地揚聲應道。

又過了一會兒工夫，她終於奔進少的廂房“什、什麼事啊？小王爺。”

“快替你家少換下溼衣衫，免得她受風寒了。”

“是”李琛總算稍滿意地點頭，但也不過轉瞬，他高大的身手忽又衝出廂房，朝著外頭高聲厲吼“大夫呢？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放過她吧，放開她吧她再也受不了了…

“該死的丫頭！誰讓你哭的？看我不好好教訓你。”水淹口鼻，她的頭被壓得更深了，深得她不僅無法呼，甚至還差點要斷氣。

好痛苦，誰來救救她？

“救我，誰來救救我…求求你們…”她朦朧地呻著，細碎的嗓音微弱得有如初生貓眯。

“沒事的，月牙兒，你沒事了。”一個溫暖沉厚的嗓音彷彿聽見了她的求救，柔柔地在她耳畔吹著氣息“別怕，有我在這兒，我會保護你。”有人。終於有人來救她了。

她輕輕嘆息，放鬆僵直的身子，本能地偎近他。

“別怕，我在這兒。”那溫柔的嗓音繼續安撫著她，有若和煦照拂“乖乖地休息吧。”她不自覺想微笑，嘴角其的翻飛起輕微弧度。

“你笑了！太好了，你沒事，太好了。”強烈安心的語氣溫暖了她冰涼的心，她眨眨眼，掙扎著想醒來，想看看究竟是誰如此關懷她，為她擔憂。

凝聚全身僅餘的氣力，她終於可以掀開墨黑眼睛，一張蒼白的俊秀容顏隨之映入眼瞳。

“是你。”她輕輕嘆息，語氣卻不帶絲毫意外。

她早料到是他的，不是嗎？早明白救她脫險、為她擔憂的人正是辛琛，那個她近念念不忘的男人。

她很高興是他。

“謝謝你救了我。”她虛弱地微笑，語音細微得幾乎讓人分辨不出她說什麼。

但李琛依然聽清了，一直高高懸起的心此刻才里正安落“太好了，你真的沒事。”他放鬆地微笑“我還一直擔心大夫誆我呢。”

“我沒事。”她呢喃著，邊的微笑彷彿在強調她的安好。

“為什麼要那樣不顧一切地跳下去呢？”心神放鬆後，他開始微微蹩眉責備她“知不知道你吃了好多水，差點還溺死！”

“溺水？”她茫然地眨眨眼，半晌神智才其正清明，想起了昏前的一切。

“巧兒姑娘呢？”她忽地一陣驚慌，掙扎著想直起上半身“她沒事吧？她在哪兒？”

“別動，你身子還很虛弱。”李琛喝止她，困住她纖細的肩膀“巧兒沒事，只是喝了一點水，我已經派人送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