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蛛絲馬跡二陰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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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鴻飛不由心裡發出一股極為同情憐憫的慨.長嘆一聲道:“袁姑娘,你的一番多情厚意,我黃鴻飛心領了…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何況,我身負血海冤仇…”偷心狐女袁素姬經過一陣發洩之後,神智似乎清醒了許多,不知是身心的疲乏,抑或是不堪神的打擊,她突然睜起雙目,一串串的淚珠,似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落。
黃鴻飛見她似已平靜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氣,道:“袁姑娘,黃鴻飛今世不能報答你的盛情,但願來世能銜草結環,圖報這一段宿緣,締結連理…”偷心狐女袁素姬雙目突然一張,動道:“你這話是否出自內心?”黃鴻飛低嘆一聲,道:“黃某句句出自肺腑。”偷心狐女袁素姬珠淚泉水般湧出,飲泣道:“夠了,黃相公…別了…”說著,雙手掩面,轉身就離去——黃鴻飛突然追上前一步,急道:“袁姑娘。”偷心狐女袁素姬心頭一震,回首道:“黃相公,還有何貴幹?”黃鴻飛幽聲道:“袁姑娘此去,何去?何從?”偷心狐女袁素姬兩顆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道:“黃相公!狐狸幫已非我存身之地,邊疆亦非我棲身之處…此後,我將…跡江湖天涯海角,四方為家…”黃鴻飛聽得一陣辛酸,上前數步,到了袁素姬的跟前,扶住她的芳肩,摘取長袖拭去了她的淚痕,道:“袁姑娘!我們雖然無緣締結連理,但我們何嘗不能成為朋友呢?
…
袁姑娘,假使你不反對,我倒願以小兄弟的身份護佑你的左右…”偷心狐女袁素姬悽聲道:“謝謝黃相公的厚意,咱們塵緣已盡,再相處下去,只有徒增痛苦而已…別啦,黃相公…”悽切斷腸的語聲尾韻裡,她已然向林外奔去——這一幕愛情的戲劇,使得場中的眾人,忘卻了自己的置身何處,和自己來到此處的任務,也許這就是人潛在的本能吧!
她這一走,頓時皆各自清醒過來——西方獅王胡刁山沉喝一聲,道:“賤婢,哪裡走得這樣容易。”喝聲中,一式“猛獅撲羊”身形橫空而起,疾向偷心狐女袁素姬離去的方向撲去——黃鴻飛哪裡容得他追去,大喝道:“給我滾回去——”雙掌怒推出兩股排山倒海般的狂風,直向西方獅王胡刁山那橫空的身子擊去。
西方獅王胡刁山身懸空中,只覺一陣窒息,一股猛不可當的潛力已經壓到,心下一驚,連續排出了四掌,疾向來勢。
“砰!”一聲巨震——西方獅玉胡刁山一個雄偉的身軀,頓時被反彈出三丈之外,落身在狐狸幫王者二十四狐的方向去。
黃鴻飛卻紋風不動,只是腳底已然深印了五寸深窟窿。
這一對陣,雖然西方獅王身懸空中,無著力之處,吃虧不小,但黃鴻飛亦自驚愕萬分,連他自己亦不相信自己一掌之力,竟然能夠把西方獅王胡刁山震飛三丈之外。
月雙輪長白梟史天淵,厲叫一聲,雙輪驀然脫手而出,疾速地在空中繞了一道圓弧,猝向黃鴻飛左右挾擊而至——這一招正是長白梟史天淵的成名絕學,最凌厲霸道的招式“月套魂”——黃鴻飛“嗆啷”一聲,天狼神劍猝然出鞘,目注雙輪,正待劈出…
驀聽神州一鳳單飄香驚叫道:“使不得!當心雙輪機關。”黃鴻飛一驚,天狼劍倏地一收,左掌一掄,一招“推山填海”疾向那左右兩邊擊襲而到的月雙輪——“哐唧”一聲脆響,月雙輪已經相互碰撞在一起,霍然從那雙輪上,疾暴出千萬條白光——黃鴻飛暗叫一聲:“不好!”身形倏如鬼魅般也似地一閃,電速地倒甩出二丈外——就在同時暴出白光芒的剎那——“叭噠!”一陣巨響——黃鴻飛身側幾株人體般細的巨松,竟然攔而折。
這種駭人聽聞的威力,並不下於狐狸王劍的鋒芒,其歹毒霸道比狐狸王劍有過之而無不及。
黃鴻飛怒嘯一聲,疾若閃電驚虹地一閃,右掌一揮,直向長白梟史天淵頭部劈去,天狼神劍隨後一招“野狼橫飛”划起一層劍影疾向史天淵罩下——他這一掌一劍之妙及那飄閃襲敵的身法,真是武林罕見。
長自梟史天淵此時已是手無寸鐵,同時目睹西方獅王胡刁山被震的情況,他不敢接掌,更加不敢逢那凌癘無匹的劍式,連忙疾拍出兩道強猛的勁颶,藉著發掌的彈力,疾飄退五六丈外。
一面疾喝道:“二十四狐,出手…”沒待他語音停止,王者二十四狐手中二十四把狐狸王劍,已然發動了攻勢。
一陣急勁的嘯聲划起…
成千成萬,密密麻麻的牛般細小毒針,已然疾向懸空的黃鴻飛身形到。
換是別人,絕對難逃這二十四把霸道歹毒已極的狐狸王劍齊齊發動的狠辣攻勢,而遭受那見血封喉的毒針刺著。但見黃鴻飛心中一駭,劍眉微剔、雙臂倏振,懸空的身子陡地直升丈多高,蜂擁的毒針,從他足下掠而過。正當他身形上升勁力已盡,漸漸下降之際,西方獅王胡刁山厲笑一聲,側身一閃,運十二成勁力,猛向黃鴻飛的背後搗去——黃鴻飛驀覺背後,勁風襲至,身形盡力一弓、一伸,倏地向側偏移了五尺,但是仍然被那股強烈的拳勁邊緣掃著,立時,踉踉蹌蹌地跌出一丈外,差點立足不穩,跌倒在地。
西方獅王胡刁山哪裡肯放過這良好的機會,倏地欺身而上,左掌五指箕張,疾向黃鴻飛擎劍的右手扣去。
黃鴻飛冷不防,右手被扣個正著,心下一悚,左肘驀然凝聚內家真力,有如脫韁之馬,疾速向西方獅王胡刁山懷裡撞去——西方獅王胡刁山,沒想到黃鴻飛被自己扣住右手脈門之際,尚能發揮如此威力,臉驟變,急忙側身一躍,但仍被掃中了一點,一個立足不穩,身軀搖晃了兩下,斜跌出三四尺遠——黃鴻飛深恨這個狡猾詭詐的西方獅王胡刁山,冷哼一聲,如影隨形地欺身而到,右手天狼劍虛晃一下,左手掌指齊出,一輪揮動,剎那間,點出了三指劈出了四掌。
這三指四掌,速如閃電,招招辛辣狠毒已極,而且都蘊含著內勁,凌厲無比。
西方獅王胡刁山亦是不弱,但是身形閃動,一連向後退了八九步,方把這七招讓過,但他這時已經退到一塊巨石之前,無路可退。
黃鴻飛殺機陡起,一聲震天也似的大喝,右手天狼劍划起一陣銳嘯,天狼絕學狼劍三旋驀然出手——這一連串的反擊動作,均在剎那間完成,沒有容人思考的餘地,一旁的長白梟史天淵和王者二十四狐要援手已是不及。
西方獅王胡刁山心知自己若是出掌敵,必定要慘斬掉雙手或者被砍成重傷斃命亦說不定,但已是無暇容他思索,雙腳微屈,驀然運足全身之力,推出一股排山狂濤,直向那漫天的劍影去——驀地——一陣極盡悽楚慘切的慘嗥響起——那嗥叫之聲,有如十八阿鼻地獄傳出的厲鬼哀叫,聽得場中眾人皆心生驚悸,不忍猝睹,因為大家都知道這聲音是從西方獅王胡刁山的口中發出的。神州一鳳單飄香走來見黃鴻飛險狀環生,正待準備出手,驀聽到三聲慘叫聲,芳心一震,手中長劍倏地中途停住,急往場中一瞥,只見西方獅王面目全非,鮮血淋漓,前被劃開三道深可見骨的血槽,雙掌已然齊腕被斬斷,斑斑血漬噴灑一身,泉湧般的鮮血從那傷口處,疾噴灑出來,那慘厲之狀,令人不敢目睹。
西方獅王胡刁山,雙目暴突著,臉上的肌一陣搐,嘴角微微沁著滴滴的鮮血,身軀僵直的移動了兩步,出一絲悽苦的笑聲,道:“今栽在你的手裡…我…認了,你殺了我吧!”黃鴻飛本來想再補他一劍,見他臨死還執不悟,不冷笑一聲,道:“你要我殺你,我偏偏不殺…”
“殺”字方出,背後勁風襲至,大喝一聲,天狼劍倒甩而出——“叮哨——”一陣金屬相碰脆響,星火進濺…
原來這時五名王者之狐已然如鬼魅般,無聲無息地欺至,五把狐狸王劍電速地向黃鴻飛劈到,可是被他反手一劍架住。
豈知這一下,正好中了王者之狐的下懷,黃鴻飛天狼劍一架住狐狸王劍,立時到一頓一震,暗道不好!
原來天狼神劍已然被那五把狐狸王劍的特製暗卡,鎖住了劍身,身已是不能,心下一驚,身形倏地一旋,左掌霍然疾拍而出可是這五名王者之狐,動作齊是快速無比,五隻手掌一翻直了上來。
“啪!”一聲巨響——黃鴻飛震得一陣氣血翻湧,五名王者之狐,其中兩名被震撤手倒退七八步,一股跌坐在地,另三名亦是悶哼一聲,顯然受了內傷,但他們仍是苦撐著。
可是這時另外五名王者之狐亦已欺身而到身後——長白梟史天淵亦在這時大喝一聲,道:“格殺勿論!”那五名欺至身後的王者之狐手中狐狸王劍猛一扣按鈕“刷!”一陣脆響,五把明晃晃銳利的短刃,猝然從那狐狸王劍的圓筒中,疾而出——這一手實在令人防不勝防,兩方相距又近,端地是歹毒狠辣已極。
黃鴻飛心下一駭,再也顧不了許多,捨棄了天狼神劍,隨手擄住一名王者之狐,運勁一帶,閃至那名王者之狐的身後——又是一陣令人戰慄的淒厲慘嗥划起——這名被自己拉成擋箭牌的王者之狐,已然被一把利刃貫刺膛而亡。
就在這五名王者之狐襲擊黃鴻飛的同時,神州一鳳一馭長劍,奮不顧身地疾向那五名王者之狐。
懾人心魂,鬼哭狼嚎似的嗥叫划起——五名偷襲黃鴻飛的王者之狐,五顆頭顱竟然齊頸,被神州一鳳單飄香危急的一招崑崙絕技“七步紅分心劍”斬落。
死狀之慘,令之寒慄。
神州一鳳單飄香,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一口氣竟然殺死了五名王者之狐,不自己亦是愕立當場。
黃鴻飛在這一剎那的間隙,閃電似地拍出三掌,直擊那三名與自己對過一掌的王者之狐。王者二十四狐被他們這一陣駭人聽聞的搏殺煞芒鎮懾住了,所以他這三掌亦毫無阻礙地印上了這三名王者之狐的膛。
“砰!砰!砰!”三聲悶哼,三名王者之狐,皆被電翻出八尺開外——黃鴻飛出手如電,順手一抄,三把狐狸王劍和天狼劍已然落入手中。
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任何人也沒來得及阻止。
黃鴻飛和神州一鳳單飄香,剎時又變成了並肩而立。
此刻驀然西方獅王胡刁山,忍不住痛苦煎熬,雙足一蹬,摟頭猛向黃鴻飛和神州一鳳單飄香立身之處撞到。
黃鴻飛大喝一聲,手中天狼劍划起——又是一聲慘嗥厲嚎,西方獅王胡刁山,這一代的魔頭,就此一度的濺血,殞命於天狼劍的威芒之下。
長白梟史天淵和其餘王者二十四狐,面對西方獅王胡刁山的死狀與黃鴻飛之兇狠勇猛的煞氣,皆目瞪口呆了,臉上各泛起一絲恐怖之。
驀在此刻——一陣銳嘯划起——人影晃閃間,場中又多了九條矯捷無比的人影。
黃鴻飛看得心神又是一震,脫口道:“又是紅巾九金剛…”但聞頭號金剛嘿嘿冷笑一聲,雙目掃了場中,肢離殘碎的屍首一眼,道:“這些人全是你殺的。”黃鴻飛心下一震,暗自忖道:“難道他是串通一氣的…”想到此地,怒火陡熾,冷冷道:“這些人全是我殺的,你們想替他們報仇嗎?哈哈哈哈…”頭號金剛微一愕,隨即狂笑道:“替他們報仇,這不是太好笑了嗎?哈哈哈哈…”黃鴻飛冷哼一聲,道:“你笑什麼?”頭號金剛笑道:“我覺得好笑就笑,那有什麼不對。”黃鴻飛怒道:“有什麼好笑。”頭號金剛道:“怎麼了,我們笑都不成啊?我們奉命來殺他們,你卻說我們前來為他們報仇,這不是很好笑嗎?”黃鴻飛聞言,又是一怔,道:“你們是來殺他們的…”頭號金剛突然沉聲道:“我們是來殺他們沒錯!但現在卻要殺你了。”一旁神州一鳳單飄香一驚,道:“為什麼?”頭號金剛見是神州一鳳,聲稍微一緩,道:“主公一向律出如山,說一不二。我們未能達到目的,此去叫我們如何去向主公覆命?”神州一鳳單飄香,沉喝道:“紅巾九金剛,你們是吃誰的飯,聽誰的命,南宮二哥就是這樣訓練你們的?該死的傢伙,我回去稟告二師哥,看他如何來懲治你們…”頭號金剛冷冷一笑,道:“單前輩,雖然你是我主公的結義師妹而我們亦是隸屬於武林盟。但我們只認信物,不認人,換句話說,只有主公一人,才唆使得動我們,其餘的,我們翻臉不認人。”神州一鳳單飄香氣得銀牙一咬,切齒道:“好一個翻臉不認人,但問你們如何擔當正義之使?”頭號金剛冷哼一聲,道:“我們主公就是正義,主公的作為就是公道,我們做任何事皆是聽從主公的命令,亦唯有主公方能教唆得動。”黃鴻飛猛然跨前一步,冷聲笑道:“單姑娘,與這等人講道理,只是枉費舌,你且退下。”神州一鳳單飄香,不忍黃鴻飛再肆造殺孽,連忙急道:“黃相公…”黃鴻飛不顧神州一鳳單飄香攔阻,酷若寒冰地冷冷道:“紅巾金剛,就是你們不找我,我亦會找你們算帳呢。”說著星目中暴一股狠厲的光,掃了紅巾九金剛一眼,凝注在凝立在最前面的谷小鶴身上,但是他此時雙目炯炯有神,湛無比,並不像是剛剛受到沉重內創的樣子,不稍微一怔,但他隨即移開目光,盯在頭號金剛的身上。
他這一仔細觀視,不又是令他內心一震,他發現了這九名“紅巾鐵金剛”個個是非常年青,就像谷小鶴一般年青,頂多不會超過二十歲。但由他們那雙爍爍有神的眸光看來,卻是一個內外兼修的內家高手,至少內力修為已在三十年以上。
一連串的疑惑,在黃鴻飛的腦際掠過,好奇之心頓萌。他故意莫明其妙的一陣引吭長笑,笑得前仰後合,震得場中眾人耳鼓,嗡嗡作響。
頭號金剛大喝,道:“黃鴻飛,你笑什麼?”黃鴻飛冷笑道:“我笑你們年紀輕輕,好事不為,專幹一些不法勾當,到頭來,死到臨頭都還不自覺,真是幼稚得可以…”此語一出“紅巾九金剛”皆是心內一驚,他們自從行道江湖以來,所作所為,可以說完全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的作法。
手段之狠辣,令人心寒膽戰,而且他們一向都是以紅巾蒙面,行事作法,乾淨俐落,絲毫不一點痕跡,任何人亦不敢相信他們會是一群年紀未滿弱冠的青少年。
其實黃鴻飛因他們身材和那名頭號金剛講話時,故意將嗓子壓得很低,又懷疑谷小鶴年齡之稚,怎會排行第四?這種種的疑團,使他揣測出這一點理由來,此時見他們聞言之後的反應和表情,他立時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他朗笑一聲,道:“怎麼啦!我沒說錯吧?”頭號金剛,雖然內心是極度的驚惶,但他訓練有素,稍微一怔,即鎮靜下來,冷冷道:“別以為你懂得多…”就在此時,長白梟史天淵和十七名傷殘的王者之狐,悄悄地退出林外。
紅巾九金剛一聲呼嘯,九條身影疾若閃電驚虹地分向林外去,剎時間,佔據了九個極其扼要的方位,守住了每一個容易脫手的門路。
長白梟史天淵臉一變,道:“你們想幹什麼?”頭號金剛冷笑一聲,道:“你就是長白梟史天淵吧。”長白梟史天淵一怔,道:“正是,老夫似與諸位並無恩怨、仇隙,亦素未謀面,不知找我有何貴幹?”頭號金剛哈哈長笑一陣,道:“據聞狐狸幫,王者二十四狐向來殺人是不分青紅皂白,十二特使隊長長白梟史天淵更是心狠手辣,今一見卻是獐頭鼠目,縮頭縮尾之輩。”長白梟史天淵是何等狡猾,豈會輕易就被怒,他乾笑一聲,道:“九位大概就是南宮峰培養出來的新秀,紅中九金剛吧。看來其陰狠、狡詐則比南宮峰有過之而無不及…”乾笑聲中,猝然欺身而上,一招“怒海騰蛟”手中月雙輪,猛向頭號金剛身上擊去——這一突如其來的奇襲,快如迅雷不及掩耳,眼看頭號金剛就要來不及閃避,猝聞頭號金剛冷哼一聲,竟然不閃不避,運掌如風,猝向那蓋到的月雙輪抓去——長白梟史天淵心下一震,沒想到他竟然敢硬接自己的雙輪,大喝一聲,力貫雙輪,運足了十成勁力,加速向頭號金剛的雙腕切去一陣哼聲起——雙方人影猛然一分——